“对于我来说,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并不需要理由,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我渴求的东西。”天谷晃语气轻柔地说道,“对于兄长来说,或许死亡不需要理由,活着还是需要找寻理由和答案的事情。如果能够在港口黑.手党找到答案的话,那就太好了。”
“或许。”太宰治的语气倦怠。
天谷晃没有再说话。他窸窸窣窣地动了动,在闭上了眼睛以后,很快便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旁边,太宰治微微转过脸,注视着此刻正毫无防备睡着的少年。
虽然这是一个集装箱,但是在之前也曾经用钻头简易地做出了一扇窗户。当然上面并没有玻璃,只是用白色的塑料布遮住了。隐约有外界的月光洒在了屋内。
借着这微弱的光亮,太宰治能够看清,对方青色的发丝随意散落在脸颊边,嘴唇微微抿起,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在眼下撒下了阴影,就像是某种昂贵的洋娃娃。
就这样相信他这个兄长吗?
太宰治伸出手,最终却只是轻轻拨开了对方额前的一绺碎发。
恐怕,即使是将他们生下来的父母也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与对方会拥有着这样截然相反的、对待生与死的想法。
明明该是水火不容的理念,却被对方轻易地接受了。
即使是太宰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一刻竟然被同龄人包容了。偶尔在这样的时刻,他也会觉得,或许这个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新意的世界,也会有着可以称作美好的事物存在。
【当前锚点完成度:35%。】
只是,像天谷晃这样的人,真的能够像以前一样,笑着在港口黑.手党这样的地方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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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森首领的要求,你之后将会暂时跟在妾身的手下做事。”女人的声线相当清晰地响起。
那是一个身上穿着华丽和服、身材高挑的女人,水红色的发丝同样被她用昂贵的发簪固定了起来,一侧的发簪还垂坠着亮色的流苏。
在这个遍地都是黑色服装风格、气氛压抑的地方,她的装扮相当鲜明。能够在这样的地方拥有着穿着自由的权利,恰恰证明了女人的地位非比寻常。她是港口黑手党仅有的五大干部之一,地位仅次于作为首领的森鸥外。
“妾身的名字是尾崎红叶,主要负责掌管港口黑.手党的一支部队。”她一边走,一边说道。
天谷晃跟在她的身边,身上已经换上了港口黑手党下发的正装,他有些不自在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显然并不习惯这样板正的装束。
“按照惯常的说法,我是不是该称呼您大姐头?”他问道。
尾崎红叶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了一瞬间的僵硬。她用扇子遮住了自己下半张脸的表情,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是惯常的说法的?”
“隔壁饭店的老板经常在店里放一些警匪片,我看到里面的反派小弟都是这么叫的。”天谷晃老老实实地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认为自己是反派的认知有什么错误。
尾崎红叶沉默了一下,说:“天谷君还是不要总是相信那些经过艺术加工的影片。PortMafia之中,并没有这样严格的尊卑称呼。”
“好吧,谢谢大姐头指点。”天谷晃说道。
尾崎红叶握着扇子的手微微有些用力,然而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很好地维持住了自己一贯的风度。
“可以叫红叶姐,大姐头这样的称呼就不必了。”她最终只能够这样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知道啦。”天谷晃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扬起嘴角说,“红叶姐。”
“既然你加入了我的直属部队,那么可以先熟悉一下港口黑.手党内部需要完成的任务的工作。”尾崎红叶继续说道。
她的肩膀挺直,即使走动,头上发簪的流苏也只是极其轻微地摇晃。女人身上的和服色泽艳丽,沿路却没有一个港.黑的成员敢于抬头直视。
“我手下有一只专门负责拷问的部队,你可以先从最底层开始做起。”尾崎红叶说。她带着天谷晃进入了电梯,随着细微的失重感,电梯进入到了负数的楼层。
“我知道了,那么我需要具体做什么事吗?”天谷晃问道。
随着电梯门被打开,这一层的走廊与楼上明亮的办公环境不同,反而带着相当程度的阴冷。空气之中,若有若如地铁锈味隐约传了出来。
“你今天只需要观察和学习。”尾崎红叶迈步往前走,“正巧前两天抓捕到了一个棘手的敌对组织成员,换了两个人来拷问都没有撬开他的嘴巴。我的时间有限,所以今天找到了更为专业的外援临时帮忙。”
她带着天谷晃来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
人类闷声的惨叫隐约从门口透露出来——或者说,他们从开始踏入到这一层所经过的每一扇门之后,都有这样的声音透露出来。无怪乎这里到处都透着阴冷和压抑的气息,这一整层都是港口黑.手党的地下监狱和拷问室。
尾崎红叶打开了门:“说起来,你应该与他很熟悉,毕竟,我听森首领说,就是他将你带入港口黑.手党的。”
门扉一被打开,浓重的血臭便扑面而来。
天谷晃抬起眼睛,便看到了有人——如果他此刻还可以被称为人类的话——正被挂在门正对的墙上,身上几乎全部都是淋漓的血肉。
他的视线下移,只见地面上已经汇聚了一滩血,里面还混杂了被拷问者的排泄物。
而面容熟悉的黑发少年正拿着手术刀,锋利的刀锋上还沾染着属于血的薄红色。
听到门被打开的动静,他回过头来,原本鸢色的眼睛被周围的环境染得漆黑,几乎不能反射出任何光亮。
“你们来得太慢了。”太宰治说道,“再晚一会,我就能直接从他的口中得出情报了。”!
第105章 任务
审讯室里的场景没有让尾崎红叶的表情有半分变化。她只是笑眯眯地说道:“既然拷问还没有结束,那么正巧可以让新加入这里的天谷君学习一下。”
她轻轻往前推了推站在门口的少年的肩膀,又继续说道:“我还有外勤任务,天谷君就交给你了哦,太宰。”
女人这么说道。
在天谷晃随着她的力道往前迈了一步之后,她就将审讯室的大门重新关闭了。
这个被挂着各种刑具的漆黑房间里,只剩下了被审问的人,以及天谷晃和太宰治。
门扉在身后被关闭,天谷晃望着此刻正站在拷问台旁的黑发少年,一时间没有动作。
太宰治的眸色微沉,注视着他说道:“你在发什么呆?”
他的鼻尖里全部都是血腥气,即使手上并没有沾染任何血液,却依然有种黏糊而又肮脏的触感。面前的场景即使是一些已经在港口黑手党之中工作许久的武斗派可能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一直在和平环境之中长大的天谷晃。
这就是黑.手党,不会像是“羊”那样松散的过家家游戏,而是真正地充斥着各种令人难以接受的黑暗面。
太宰治不再看天谷晃,而是垂下眼睛,注视着此刻已经奄奄一息的犯人,原本坚硬得像一块石头一样的男人,此刻眼睛里充斥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
他在很多人的眼里都见到过这样的眼神,但是,即使现在的场景是在他算计之内,内心的某一处地方却依然不希望对方对自己露出同样的眼神。
如果是那样的话……
能够这样轻易地将自己这样的兄长接纳到心中,甚至不惜为此加入到港口黑手党,那么,太宰治也同样会给予相等的尊重,完完整整地将这样的景象给他看。
那么,现在的、那个在昨夜还睡在自己身边的少年,是否会后悔从认识自己以来做出的一切选择呢?
此刻的太宰治分明是处在黑暗之中、令人觉得恐怖的行刑者,但他却也同时安静地站在原地不动,心脏平稳地跳动,就像是在等待着某种针对于自己的判决。
“我只是在想,今天早上明明我们是一同踏进港口黑.手党公司的,”天谷晃望着他,认真地说道,“但是,我只是去楼上交接入职手续的功夫,阿治就已经能够从俘虏口中拷问出情报,这真的是令人羡慕的卓越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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