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中的空气含氧量都和地面不一致,一般人甚至没法在里头待上半个小时,而他们整整待了两天两夜。
地底的布局像是个复杂的迷宫,里面深不见底,但意外地保存完好。库洛洛和侠客在分析好路线后分头行动,飞坦派克跟着他,芬克斯和侠客一起行动。
只用了四十多个小时,他们就找到了苏莱曼之石。
“古城能保存这么完好都是因为这块石头的功劳吧。”侠客敲了敲那块半人高的岩石,上面的图腾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如果强行拿走的话,这里八成要塌。”
“看来是真的有守护的含义。”库洛洛看着破损的岩石,上面留下全是时间的痕迹。这个古城很深,他们人还在地下,真的要塌了话出去会变得非常麻烦。
芬克斯开口,“真想拿也不是没办法啊。”
“不用了。”库洛洛道,“和解开制约也没什么关系,又这么大,就让它继续待在这里吧。”
几人从地底出来又花了一点时间,等赶到村落时所有人都是灰头土脸的,顶着村民们惊讶的目光,他们都进屋冲洗了休整了一下。
库洛洛最后一个洗完,他换了身衣服,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原本该很习惯的事情,不知怎么的,耳边好像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要吹头发。”
这里没电也没吹风机。
库洛洛下意识在心里回了一句,随即一愣,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他都没想到能被伊路米影响的这么深。
他喝了两口啤酒,夜风凉爽又舒适,正感觉无比惬意时,眼前虚影一闪,天秤突然出现!
库洛洛微微一顿,正准备从口袋拿出手机就想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这意味着接不到短信,如果伊路米有工作的话,他没法提前收到消息。
但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此类情况,也算正常。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天秤的虚影再次出现。
这个意外的情形让库洛洛不由怔住,从绑定制约到现在,天秤在短时间内这么频繁地连续出现,这还是第一次。
而出了这种情况的人居然会是伊路米。
一般来说就算一天有两次工作,伊路米也不会安排在同一时间里,毕竟这样不好估算惩罚的严重性。
按照对方的谨慎,在下次犯罪前伊路米就会先把上次的罪给赎清。
而且如果是同一时间内密集杀人,按照之前测试,这也该归于一次犯罪才对,会出现两次天秤就意味着这是两次不同的犯罪。
伊路米的工作大多单调又充满一致性,不外乎就是杀人,区别只是在于杀几人,怎么杀人,像这样犯下两次截然不同的罪不想用都知道有问题。
库洛洛本能感到了不对劲,他马上拿出手机,但这地方一点信号都没有,哪怕他想打电话确认都不行。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了手机一会,他倏然站起身。
库洛洛知道自己用不着过于在意,杀手的工作在极高的利益下本身就伴有着极强的风险性,这种意外是在合理发生的范围内。
况且伊路米不会有失手的时候,揍敌客的顶尖杀手从不会在没有必胜把握时出手。
但明晃晃的两次犯罪实在太突兀了,这简直不像是在工作时宛如仪器般程序化的伊路米会干出来的事,况且看天秤垂下的幅度直接到底就能大概知晓这罪不轻。
库洛洛思索着,忽然脑海中闪过了一句话,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是16号,正好到了那通电话里伊路米说过的来找他的时间。
因为在遗迹里,又加上的确不在意这件事,这导致库洛洛一点没有留意过日期,他还不想那么快就见到这大少爷。他们现在不过才分开两个月半,将近三个月而已,而他的计划中可是打算消失差不多半年再去找伊路米的。
手机因处于待机状态两天,现在也快要没电了,不赶紧离开的话顶多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要关机,这样就只能明天回市区后才能联系到伊路米,确认对方情况。
还有一种选择是现在就出发,这里到市区不过三百多公里,开车的话最快四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但恢复信号用不了那么久,顶多开百来公里就够了,他能提前联系伊路米。
要选哪个?库洛洛想。
这很可能是对方逼他出现的方式之一,他们两人被制约捆绑得极紧,一方出事另一方必然会受到影响,但他不知情,就算有惩罚也绝不可能重过伊路米。
他大可以当做没发生,任凭伊路米折腾自己,反正这大少爷非常识时务,只要知道这条路不通,也就不会再试第二次了,这些惩罚就当做是给他的教训。
选择不去理会,才是摆脱对方没完没了腻歪与监控的最好方式。
库洛洛那双黑亮的眼中倒映着不断跳动的火光,他站在原地半晌,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到了屋内。
“走吧,我们现在回市区。”他说。
侠客几人还在优哉游哉的烧烤,闻言一愣,“现在就走?不是说明天再回去吗?”
“我在两小时内看到了两次天秤。”库洛洛说,“但这里没有信号,我无法确认具体情况。”
短时间内出现两次天秤,可他们团长可什么都没干,那就是伊路米那边的情况。
几个蜘蛛暗中交换了眼神,没多说一句话。
侠客点头道:“好。”
几人速度很快,全都回到了车上,但才关上车门,飞坦就见驾驶座上白雾冒起,缩小版的库洛洛出现在了车内。
这次是七岁左右的模样。
原本库洛洛要开车,现在没办法了。
他和侠客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后排,原本后面三个人还有点挤,换成小号的他后倒是宽敞了不少。
侠客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诧异地问,“伊路米去盗窃了?”
按这惩罚降临的时间以及年龄推算,盗窃之物的价值还很大。
“可能是他委托的附带要求。”库洛洛道,“一会还会有第二个惩罚。”
就如他所说的一样,在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后,第二次惩罚降临。
小臂骨折声在安静的车内非常明显,左臂位移带来了尖锐的刺痛。库洛洛面色不变,随手把扭曲的小臂重新接了回去。
七岁的身体显然禁不起这样粗暴的举动,但他没去在乎。
“揍敌客到底在干什么?”芬克斯拧紧眉问,他也知道伊路米肯定在工作,因此问的是另一件非常尖锐的事。
——揍敌客突然犯下两个截然不同的罪,是为了什么?
飞坦狭长的双眸散发着寒意,他瞥了眼库洛洛,对方却只是提了提嘴角,没作回答。
一般来说在不知情的状态下,杀人罪的惩罚都是往下挪一档,库洛洛是B档的骨折,那伊路米很可能是A档的截肢或者流血性重伤。
这种程度的伤当然也算严重,但如果是伊路米的话应付起来不会有没问题,况且又有念在,能出什么事?
理智来说,库洛洛去不去市区都无所谓,但……
或许是心底那抹隐隐的不安带来了犹豫,那日通话背后隐含的潜台词库洛洛没去在意,可现在回忆起来却哪里都不对劲。
——那不像请求,那像是通知。
等距离市区还剩一半路程时手机就有了信号,可上面没有伊路米发来的任何行动前的通知与电话。
库洛洛直接打通电话过去,那头处于关机中。
这可不是少见,这是第一次发生,通常他找伊路米,对方只要不在工作几乎都是秒回秒接的。
像这种玩失联从未发生过。
你想做什么?闹脾气也该有限度!
库洛洛面无表情地想,他觉得自己应该得有点火气,至少面对伊路米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时,不该再这么平静。
可完全没有,库洛洛发现比起怒意,他心底里更多是在想伊路米此刻的情况。
七岁身体,受着重伤,不能回家,估计猫在城市中的某一角等他,现在的风里充满了湿意,马上就会下雨。
还故意关机。
苦肉计?他觉得自己会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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