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顶着夏油缘洛探究的、像是要把他解剖了似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就、就直觉啊?”
夏油缘洛抬起右手虚虚的放在唇边,过了会,说道:“嗯,原来你是天然直觉系小动物吗。”
泽田纲吉:“啊?等等、什么小动物?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夏油缘洛把泽田纲吉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有搭理的意思。
泽田纲吉放弃了,肩膀向前一耷,沮丧的说道:“你现在想怎样?”
“别把我的事告诉其他人。”
“没问题,我保证不说出去!”
“你跟我哥说已经解决了面具人,面具人不会再来打扰我了。”
(这里泽田纲吉忍不住吐槽:两个人不都是你吗!)
“嗯?”
“咳、没,我的意思是,明白。”
“好,那拜拜。”
看着夏油缘洛毫不犹豫,头也不回的两秒内就消失在了视线里,泽田纲吉头顶飘出六个点外加一只嘎嘎叫的乌鸦。
就这样……?
这么放心他的……?
不怕他骗他……?
泽田纲吉在原地想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贴切夏油缘洛这种心大做法的标签:三无。
夏油·三无少年·缘洛痛失了特级咒灵,正徘徊在东京各个大街小巷,不甘心的搜寻下一个受害者。
说起来,夏油缘洛是不是遇到特级的次数太多了点?
特级咒灵并不是大白菜。
夏油缘洛之所以总是遇到特级,除了第一次在学校遇到的那个变色龙特级是意外,之后遇到的特级,都是夏油缘洛刻意去找或贴上去的。
泽田纲吉这次嘛,是泽田纲吉自找的,但幸运的阴差阳错偶遇了夏油缘洛,给夏油缘洛送了‘快递’。
不过近年来伴随咒灵数量总体的递增,特级咒灵的数量确实也有变多。不然夏油缘洛也不能在短短的三个多月快四个月里遇到五次特级。
换在别人身上,这‘概率’都可以用来买彩票了。
……
最后夏油缘洛也没有找到特级咒灵。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的标准里咒术界评定的特级约等于他的1~2级。之前追杀泽田纲吉的那个特级在夏油缘洛的眼中其实只有二级。
咒术界对咒灵的评级不完全是看力量,还参考了影响力。
影响力大的咒灵,如果实力也不错,那很轻易就能被评为特级。而如果仅仅是实力强大,但影响力小,那基本上是一级。
其中会使用领域的咒灵是唯一不用进行判定的,统统归为特级。
这种模式也通用于咒术师的等级测定。
说白了,这个制度忽视了少数人的利益,站的是绝大多数人的立场。所谓评级,也是为了一目了然的、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里知晓敌人的破坏力,遇到人手不足等需要优先一个放置令一个的情况,必然优先解决的是破坏力更大的那个。
*
在泽田纲吉和夏油缘洛拍拍屁股闪人后没多久,几辆黑色的商务车驶了过来,在路边停下,从车上下来好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女,他们立马拿出证件疏散群众,然后开始进行现场侦察。
“又是没有咒秽的情况。”不一会,一个黄头发的短发女性从地上蹲起身,说道。
听到这个结论,其余人脑海中浮现出来了一个戴着山鬼面具,身份不详的人的身影。
这些天来面具人造成的影响可不小,但想抓到他、乃至是找到他却相当困难。一开始他们都推测面具人不住在东京,因为很多监控里都没有他的身影。但转而又想,见不得人的诅咒师们不都是这样,对有能力本身也不愿露面的人来说,隐藏自己的行踪并不难。
考虑到面具人几乎每半个月左右就会现身于东京各个特级咒灵现场的频率,咒术部更偏向于对方就在东京。
说起来大家其实也不是那么想抓他,目前面具人又没做坏事,反而祓除咒灵有功,除了身份上有点小瑕疵,众人对此还挺喜闻乐见的。
毕竟最危险的活对方干了,还不要工资!这不就是白嫖,傻子才不乐意。
至于为什么每次都不留下残秽,肯定是哪个咒具的效果或者和对方的术式有关。
经过高层的封锁,新生代,尤其是当下的年轻人们,都以为世界上只有咒术一种特殊能力,不知人外有人。
不过其中也有眼界广阔的人通过各种渠道或阴差阳错得知咒术界外还存在别的力量,但是少数。
是以遇到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别问,一定是咒术。
——这之中也有身负特异能力的人低调行事的缘故,就像咒术界,别管他们内部的陈年旧事有多烂,至少真的做到了让普通人对其毫无察觉、毫无所知。
各个势力们都遵循着某种约定俗成的默契:不在普通人面前使用力量,不随意滥用力量。
大多数人都能接受,少数人觉得凭什么,他有力量,普通人就该低他一等——没关系,各行各业各地界的庞然大物会出手。
你说你有力量,合该欺压弱小者?行,那我比你强,我也可以随意欺压你。
正常人都遵守着规则,毕竟规则说到底真正保护的是弱小者,即便里面存在着不公。若是没有规则,那强者才是真的可以无压力的随意玩弄弱者,那时候才是灾难。
说到面具人,关于他的画像一开始还是五条家的六眼提供的,不然他们脑海里连个对得上号的影子都没有。
对方实在太能藏了。
“结束后照实写报告报上去。”最后,一个戴眼镜,看起来在群体中颇有声望的男人说道。
……
-赌场-
房间里充满了人们或惊喜的尖叫或失望的唏嘘或愤怒的大吼声,吵的仿佛能把天花板都掀开。
一个穿着紧身黑色背心,全身都是腱子肉,有着一副倒三角、人鱼线身材的男人坐在一台柏青哥(赌博游戏机器)前,“啧”了一声。
光是玩一个小游戏就输掉了五十万日元的男人起身,离开了嘈杂火热的赌场,到外面点了根烟舒缓心情。
男人长相不错,但看起来不像正经人,浑身上下一股子慵痞浪荡子的气质,嘴角还有一道竖着横跨了上下唇瓣的疤,这让他看起来不仅不像正经人,还像是打手之类的混混了。
——男人的确也不是好人。
但混混也是分等级的。
最低级的混混帮人家看场子,收高利贷,找麻烦。
高级的‘混混’只要给钱,连总统都能暗杀给你看。
男人就属于高级‘混混’,副业干暗杀的。嗯?你问主业?
目前正游离于各个富婆之间吃软饭。
家中有一个亲生儿子,目前尚处于需要人照顾的年纪,但男人显然不想照顾一个路都还走不稳的小屁孩,于是火速找了个女人结婚。那女人也是二婚,有个女儿,女儿比男人儿子略大一点,同样是需要照顾的年纪。女人目前看在男人会往家里打钱的份上,勉强照顾着孩子。
一旦男人不给钱了,就不好说了。
摊上这么个混账爹(妈),倒霉孩子着实不易。
烟抽到一半,男人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眼眸往下移了移,没有立即去接,等到最后一口烟抽完,掐着电话就快要挂断之前,男人才不紧不慢的拿出了手机,顺眼看了下备注,接通。
“喂。”低沉磁性的声音懒洋洋的。
【“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怎么样?现在打算回来了吗?”】
“没兴趣。”
【“你都接我电话了,不信。”】
“嗤。”男人笑了下,“只是心情没那么糟糕了而已,有什么事,说吧。”
电话那头的人叫孔时雨,干中介的。不过不是普通中介,做的是手上沾血的生意。与男人是合作伙伴关系,但在前些年男人突然有一天提出来不干了,就把孔时雨拉黑了。
一直到最近,男人才把孔时雨从黑名单中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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