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焦急来此的车主却并没有马上下车。
'冷静、冷静——hiro只是坠河,现在还没有看到尸体,他不一定……'
安室透在驾驶座深呼吸,冷汗浸透里衣,竭力想要忘记刚才看到的画面,但那个人影坠河的一幕却一次次在他的脑海重播,半空中洒落的鲜血刺入瞳孔,在血色的夕阳下仿佛火焰一般灼烧着他的大脑。
理智告诉他那个出血量下对方几乎不可能在河底生还,更别说现在琴酒守在河边根本不会给人上岸的机会,感情却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结论。
“哦呀,看来我来晚了?”
勉强压下情绪,安室透拿出波本的状态下车。
“苏格兰呢?”
“河里。”搀扶着黎渊的伏特加示意他看河边,岸上一滩血迹。
“不过大概已经是尸体啦~”黎渊笑眯眯接上,“废了我不少炸|药呢。”
他又吐槽:“可怜我被连累被埋,这楼质量也太差了,真不经炸。”
安室透咬着牙,假笑:“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他按耐住杀意,散步一样走到河畔,看了眼平静的河面后,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摸了一下血迹未干的河岸。
'这个出血量不会低于500ml,加上楼内战斗和坠河后的……'
目光所及的现场令安室透心里更冷一分。
“波本,这里交给你收尾,记得让人去下游和近海岸边守着。”
琴酒看着安室透从河畔回到车边,点了根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知道了。”
安室透回头看了眼河面,垂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因为安室透要留下来收尾,所以黎渊是跟着伏特加和琴酒离开的,毕竟他的车早在追逐战中报废的差不多了,并且现在半残的样子也开不了车。
上车前,黎渊看着安室透靠着马自达沉默的身影,发现了什么似的笑了笑。
靠近对方,黎渊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波本,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赞叹和笑意:“就如刀尖上盛开的毒花——美极了。”
'哈!中奖了~'
黎渊打开保时捷的后座门坐进去,感受着身后安室透猛然暴涨的杀气,仿佛感受不到肋骨断裂的痛感一样,颇为畅快地笑出声。
琴酒听到后座的笑声有些烦躁:“安德卜格,你又在发什么疯?”
“哈哈、咳、得了个功劳,开心而已。”扯到了伤口,黎渊咳了几声停下笑声,只是声音中依旧带着笑意:“毕竟我可是路上碰见的苏格兰,在搜查上没有费分毫功夫,相当于白得了。”
他弯弯眼睛:“这难道不值得高兴一下吗?”
“人死没死还没有定数,”琴酒冷哼一声,“你高兴太早了。”
黎渊不以为意:“那种伤还不死可就不是人类了啊,很显然苏格兰是人,所以这个功劳我拿定了。”
琴酒烦躁地咋舌,不再搭理莫名其妙兴致高昂起来的黎渊。
伏特加自然也不敢说话,老老实实开车去组织的医疗点。
*
“……琴酒、伏特加,”望远镜里一辆白色马自达也在驶向废墟,“还有波本。”
望远镜扫过远处的河面,一直搜寻到下游被其他建筑挡住后才收回。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收起装备离开,放弃了救援。
“对不起了,苏格兰。”
*
组织的医疗处。
琴酒和伏特加正在看监控录像,那是黎渊和苏格兰追逐战路段中仅有的几个摄像头录下的画面。
最早的视频里,两辆相向行驶的黑车在错身而过后,一辆车突然掉头逆行,追上另一辆猛然加速的黑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公路上飞驰,旁的车辆纷纷避让,后面那辆车还动不动毁坏路面,导致后方赶来的警车根本无法追上。
视频里子弹横飞,爆炸时起,仅有一个摄像头在苏格兰的车略过时拍到了他帽檐下的半张脸,下一秒就被爆炸波及损毁,只在最后一瞬拍到了另一辆黑车飞掠而过——而所有的摄像头都没有拍到安德卜格。
“……还在看呢?”包扎完毕的黎渊路过房门口,看向里面正在查看监控的琴酒,靠着门框调侃:“怎么?是不是很羡慕我的运气?”
“安德卜格,你真的是随便开车上路就碰见了苏格兰?”伏特加已经把视频过了三遍,但依旧没想通黎渊是怎么在大量车流中准确锁定的苏格兰驾驶的车。
“当然,那天我本来预订了艺术展,门票我还留着呢,不过难得运气好任务目标亲自撞上来,只好遗憾放弃咯~”黎渊笑眯眯地回答,“虽然苏格兰开车时也做了伪装,但我从不会认错美人的脸,所以迎面交错的一瞬间就确认了。”
琴酒是刚来看监控的,他瞥了眼靠着门的黎渊:“安德卜格,你最好不是在演戏。”
“是不是演戏你自己看不出来么。”黎渊语含挑衅,“还是说琴酒你已经到了眼花的年龄了?”
似是觉得用词不太对,黎渊又笑着换了个说法:“啊,也不一定,毕竟有这样一头柔顺华美的银色长发,遮住眼睛也是难免。”
“你最好没有说谎。”琴酒并不生气,毕竟他怀疑过的人多了去了,安德卜格的反应不算奇怪,只是警告:“如果让我抓到……”
他拉开一个狰狞的笑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知道了知道了。”敷衍地摆摆手,黎渊准备告辞:“监控你们继续查吧,我回去养伤了。”
*
离开组织的医疗点,黎渊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柯禹晨。
就近找了个安全屋,黎渊检查了一遍屋内和身上,甚至把身上的包扎绷带也全部拆下来换了个遍,全部烧毁。
接着又换了一身衣服,给自己重新包扎完,离开安全屋。
进入一个公共电话亭,黎渊靠在玻璃壁上垂着头拨号:“人呢?”
柯禹晨在那头回答,他当时一直在河底,也是除黎渊外唯一一个对这次苏格兰假死计划完全知晓的人:[成功救下,假尸也准备完毕,同一时间就投放入河了。他身上的防弹衣效果很好,身上没有重伤,最后爆炸的冲击也只造成了一些轻伤,就是……]
听到电话里声音迟疑,黎渊皱了皱眉:“怎么?”
[……可能是因为被爆炸冲击波击晕、所以高空落水的姿势不对,救上来后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柯禹晨也觉得诸伏景光有点倒霉过头了,明明挺好的假死计划,偏偏楼塌了,连累了自家上司受伤不说,他自己也昏迷不醒,[可能……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啧,以前都是过去不可改,到我这儿就是未来不可变了。'
黎渊有些无奈,好在他知道诸伏景光两年后必然会醒,倒也不觉得这次救人白救:“避过这阵风头,秘密把他送回国内,以后等他醒了,也是个和日方谈判的筹码。”
[可是万一醒不过来……]那我们不就是白费力气?
“放心,”黎渊低低轻笑一声,“他会醒过来的,因为他还有未完成的事业、未走完的路。”
不仅仅是因为知道未来,更因为他所见到的,那双有着坚定信念的,闪着耀眼光辉的蓝色双眼。
*
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电脑上正播放着和琴酒看的监控一模一样的画面。
或者说,这里的录像还要更全一点——虽然也没多到哪儿去吧,谁让日本监控普及率低呢。
安室透已经在屏幕前坐了整整一宿,电脑上的视频也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
虽然视频里安德卜格和苏格兰一追一逃,枪林弹雨惊险万分,情况之凶险令观看之人都要赞叹苏格兰竟然能在如此追杀下逃脱,一定实力很强,但安室透在研究了数十遍视频后发现了那一丝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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