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缉的名侦探 上(133)

　　等吃完早饭伏特加下去开车的时候，侦探跟黑泽先生感谢并道别，在楼梯上又接到了房东太太的电话。

　　房东太太说她正巧路过夏洛克侦探事务所，那边的收拾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助手他们在阁楼里发现了奇怪的东西，虽然说是她弟弟以前留下的一些东西，但在场的三个人都不太认识，让侦探过去看看。房东太太似乎是以为他昨晚睡在森村先生那边，还拜托他给柚子带几件衣服过来，又问他睡得怎么样。

　　“不用担心，昨晚睡得很好……我现在就过去。”工藤新一挂了电话，看到黑泽先生就站在他面前。

　　黑衣组织的杀手在下楼梯的时候停下脚步，即使站在同一级台阶上也比侦探高出很多，他跟侦探对视了几秒钟，说：

　　“别得寸进尺。”

　　这句话像是一种警告，但在他面前的侦探本来就跟他是生死仇敌。工藤新一在袖子里握紧拳头，脸上却有着跟平常一样毫无破绽的笑，他说：“那天晚上的事，多谢黑泽先生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提起几天前的晚上。侦探知道他杀了人，但是没有开口，最后警方将死去的杀手当做因内讧而死处理了，毕竟当时在场的两个人在如何摆脱嫌疑这方面都非常专业。

　　而好邻居知道侦探的沉默是替他掩饰，所以他也没有说出侦探动手的情况来，整件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虽然算得上心照不宣，但黑泽先生觉得自己还是亏了。

　　他转身往下走，只抛下一句话：“我只是路过。”

　　工藤新一看着他离开，整个人站在楼道的阴影里。

　　他又不是真正一无所知的小侦探，琴酒也不是什么正义的热心市民。

　　但是……

　　现在就解决琴酒，还为时过早。侦探不会杀人，所以无论如何他的路都要更加艰难，就像宫野曾在几年前说过的一样，他始终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那时候宫野问他：杀死一个人就能拯救无数人，犹豫只会让更多人因你而死，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坚持你的正义吗，大侦探？

　　这是个无解的难题。对所有的侦探、警察或者其他同行来说，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电车难题，人类总是无力的，并不是每一次他们都能找到最优解，然后跟漫画里的英雄一样力挽狂澜。

　　他是在很久以后，才告诉宫野答案的：如果对象是莫里亚蒂，那同归于尽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侦探的旅程本应在这里结束，但总有人想为他书写下一场奇迹。

　　——还有一件事，其实昨晚黑泽先生也没睡着。

 

第84章 两百年前的影子

　　304

　　同样是这天的清晨, 秘书先生正在严肃地看报纸。

　　报纸头版上，虽然不是清晰的正脸照片，但据说是“路过的假面骑士”并且“正义”地拯救了侦探的那个人无疑就是他们组织的代号成员, 琴酒。

　　作为组织的顶级杀手，跟他这样跟别的代号成员几乎都不认识的人不同，琴酒的大名从日本米花町到美国洛杉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么，琴酒会出现在这里, 还要主动去救一个侦探的原因就非常耐人寻味了。要么琴酒有问题, 要么侦探有问题。

　　秘书先生又想起了怪盗基德出现在游轮上的时候, 当时怪盗基德显然是跟夏洛克·平井有合作的，那个侦探在电话里已经指出了这一点，再加上……组织里的某个传闻，似乎答案就已经清晰可见。

　　琴酒就是怪盗基德！

　　这并不是什么传闻, 而是事实，正因为如此琴酒才会出现在那个小巷，去救他的盟友和合作伙伴！

　　同时，琴酒很聪明地没有太过干涉组织里的传闻，只是处理了最初传出情报来的人，这样无凭无据的说法总有一天会成为没人相信的笑谈，而最真实的情况则会被掩埋在这些半真半假的故事里, 真是好手段啊琴酒。

　　秘书先生关上了新闻通讯, 他坐在楼顶的天台吹风, 看琴酒正离开他家, 但是在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停下来跟侦探说话。

　　“琴酒……你到底……”

　　保时捷356A在清晨的日出里远去, 秘书神色阴晴不定地望着道路尽头的方向, 一座老旧的高塔上长满了绿色的植物, 正开出春天的花来。

　　既然琴酒就是怪盗基德, 那BOSS知道这件事吗？这到底是琴酒的小爱好，还是另一个惊天大阴谋？

　　秘书先生沉默了很久，从天台上翻下去，给他上面的先生电话。

　　先生好像刚刚睡醒，还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秘书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于是电话那边的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说：“琴酒绝不可能是怪盗基德，你搞错了。”

　　秘书：“不，他只有可能是怪盗基德。”

　　先生：“既然如此，就用证据来说服我吧。”

　　秘书：“如您所愿。”

　　他等着那边的先生挂断电话，在一片微醺的晨曦里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这是一个爽朗的晴天，所有的坏心情都像是要被一扫而光。

　　而飞翔在天空中的白鸟，正在前往更遥远的地方。

　　305

　　工藤新一往侦探社走的路上，钢琴师打过电话来，说是有点事。

　　“那个秘书有问题。”钢琴师直白地先说了结论，根据他调查的结果，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秘书在就职于花见财团之前人生有一段非常长的空白期，谁也不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这也是他们这些人履历的共同特点。

　　“秘书先生吗？”工藤新一想到昨天跟秘书见面的时候，说实话那个人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就像没什么情绪一样，让他想到了自己认识的某个人。

　　钢琴师肯定地回答：“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原本的那个人，这个身份是假的，我查过他的履历，真正的秘书可能早就死了。”

　　假的身份，假的经历，混入人群，听起来就像是组织的作风一样。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不过他接近我们多半是为了花见的事，花见的监察期就快到了，如果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的话，应该会被移交给别的机构。”工藤新一说。

　　钢琴师那边沉默了一下。

　　“怎么了？”

　　“如果他能恢复记忆呢？”

　　“那就要接受审判了。”不管他是不是卧底，这里是日本，落到警察手里的FBI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工藤新一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觉得生活真的非常精彩。他先是去了森村先生家里，给柚子带衣服的同时也把家里稍微打扫了一下，他看着时间，去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又顺便给那几个人带了早饭。

　　在散步的时间里他重新回忆了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或许一切都是从米花游乐园的那件事开始，夏洛克·平井的名字就跟某个组织绑定。

　　“那么……谁会从这件事中得利呢？”

　　侦探走走停停，看到了正栖息在屋檐上的白鸽，那是隔壁书店老板养的鸽子，不过也算得上这条街的宠物。

　　说起来他上次在幽灵集市见到了书店老板，可是没过多久老板就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幻影町的人果然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他看着书店老板正在喂鸽子的场景，还有远处街道上和平安逸的景象，伸手拍了两张照片。

　　翻翻通讯录也没有什么能联系的对象，他随手就发给了有几天没联系的宫野明美。这时候的宫野明美应该已经回到组织了，不知道她是怎么解释上次没有直接回组织的事的。

　　过了一会儿，宫野明美给了他回复：【不破先生？】

　　哎？宫野明美是认识书店老板的吗？工藤新一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但是以宫野明美的人际圈，在长野应该没几个朋友才对，而书店老板又是本地人，他们不存在认识的可能。

　　工藤新一：【你认识他？】

　　宫野明美：【组织在日本的财务不破先生，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不破先生经常抱怨有人乱花钱，所以他一直很不喜欢波本和贝尔摩德……】

　　工藤新一：【……】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他真的没想过有个黑衣组织的成员天天跟他打招呼啊！书店老板看起来就是非常普通的一个人，没记错的话他的女儿就在电视台当记者，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