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瑾感觉费奥多尔对于他来说就是这样的人,可是费奥多尔不想见他——
两个想法矛盾的在叶怀瑾的心中打架,叶怀瑾觉得自己如果是想要冷静下来的话,也许可以先走出这个地方,也许是垃圾桶的旁边扰乱了叶怀瑾的心,让叶怀瑾觉得不舒服了!
成功的把锅推到了垃圾桶的身上以后,叶怀瑾快速的走出了这条小巷,正准备找个地方去的时候,一伙人拦在了叶怀瑾的身前。
这一伙人里足足有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是成年男人,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甚至手上还拿着铁棍。
领头的那个人冷哼了一声,挥了下自己手中的铁棍,面色不屑的说:“你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长得这么弱不禁风的,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吗?!”
夜风很冷,显得他说话的语气也很硬气,身上的烟味几乎是快要溢到叶怀瑾的身上来。
叶怀瑾感觉到新奇,他其实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经常会遇见这样的人,因为叶怀瑾从小就不是什么乖小孩,他的武术纯粹是打架打出来的干净利落。
但是在来到了费奥多尔的身边以后,就基本上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了。
不过叶怀瑾觉得很正常,毕竟费奥多尔也不需要见到这样的人,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叶怀瑾不说话,那个人就更不耐烦了,直接上来就推搡叶怀瑾,叶怀瑾心情本来就差,对着他忍不住的露出一个微笑。
他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又有点可爱。
但是语气却凶残很多,好像是终于露出獠牙的野兽一样。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一点也不喜欢在我难过的时候,有人打扰我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那个混混看见叶怀瑾这样, 反而怒气更大,他挥了下手里的铁棍,铁棍在地上砸出一道很深的白色痕迹:“小子, 你年纪不大,但是口气倒是不小。”
“但是没关系, 像是你这样的人我揍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我会好好的送你下地狱的!”
混混挥舞着铁棍就朝着叶怀瑾砸过去,叶怀瑾却根本就没有退, 歪了下头躲过了朝着他砸过来的铁棍, 一把拽住了混混擦着他耳朵而过的手腕。
一折。
铁棍掉在了地上, 发出了笨重的声音。
这笨重的声音里,混杂着混混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你!你竟然折断了我的手骨,你该死!来人啊!跟我一起把这个混蛋给杀了!“
他痛苦的面目都开始扭曲, 看着叶怀瑾,整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恨意,看起来不要更狰狞, 并且在他声音落下来之后,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盯着叶怀瑾, 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会跑动的肉一样,而她们的眼中满眼都是垂涎。
叶怀瑾甚至是有点感慨的。
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笑眯眯的松开了混混头头的手腕, 夜风吹起了他黑色的短发,露出他漂亮又多情的眼眸,他像是天空中的风一样轻盈自在的说:“好啊,那你们是要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
最开始开始打架时在什么时候呢?
叶怀瑾想, 应该是在他刚刚认识同桌的时候,那个时候同桌太衰了, 叶怀瑾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像是同桌那么倒霉的人。
初中的时候因为叛逆加入帮会,高中的时候想要退出的时候天天被人揍,说他背信弃义,被揍了以后就好像是一条咸鱼一样瘫在被揍得地方。
叶怀瑾之前就觉得他怪,但是跟他熟了以后就偏偏只能跟他一起怪了。
一起跟那群人打架,那群人打架的时候好像是不要命一样,叶怀瑾从前就觉得如果说最后不是有个新的首领上位的话,他们可能从高一一直打到高三,直到叶怀瑾把他们打服。
不过就算是如此,叶怀瑾的近战能力还是很强,不仅仅是强在打架上,还强在不动声色上。
打完一场假,同桌的脸上可能鼻青脸肿,会去以后被妈妈骂到低头道歉,但是叶怀瑾是不会的,他的脸上铅尘不染,被他揍得对手身上也不会有明显的皮外伤,当然,内里有什么伤就不为人知了。
当初他们高中都在背地里偷偷叫叶怀瑾是活阎王,打的你死去活来,看着温温柔柔漂亮的几乎是风流的长相,但是内在说不定是个变态,生活已经背到只能靠打人来维持生活的乐趣。
叶怀瑾从前都不是那么觉得的,因为他觉得自己那么做是为了保护无辜的同桌。
现在却觉得确实很发泄。
等到他们都趴下,倒在地上根本就起不来的时候,叶怀瑾伸手抹了把粘在脸上的血渍。
还是太久没有活动身体了,或者说是在费奥多尔的身边已经忘记了从前生活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才让他笨拙了迟钝了,只有这十几个人竟然还被对方伤到了。
伤口在隐隐作痛,地上的混混还不死心的要拉着叶怀瑾下地狱,举起铁棍想要偷袭他,一脚就被叶怀瑾踹趴下了。
踩着混混的脖子,叶怀瑾问:“这是在哪里?“
混混怕他真的把自己的脖子踩断,忍辱负重的说:“是在横滨。“
横滨?叶怀瑾茫然的想,他竟然跨了这么远的距离,来到了江户川乱步跟中原中也所生活的城市。
他弯腰一个手刀劈晕了唯一一个还清醒着的混混,抬起头的时候竟然出奇的有点迟钝,看着满地倒着的混混,叶怀瑾有点不知所措。
他抱着自己已经染上了鲜血的外套,他今天穿的是浅色的衣服,沾了血以后,他抱着活脱脱就好像是一个刚刚被欺负的小孩。
但是叶怀瑾自己没有意识,他只是感觉到有点孤独。
叶怀瑾突然间就不想要跟费奥多尔分开了,虽然说分开了以后可以拉费奥多尔的手牵费奥多尔的衣袖,但是他再也不能时时刻刻的跟费奥多尔在一起了。
如果说他现在还是跟费奥多尔在同一个身体的话,那叶怀瑾肯定现在一张口就能听见费奥多尔的声音,费奥多尔虽然不喜欢聊天,但是每当叶怀瑾问他的时候,他都会回答。
夜风冷冷的绕在叶怀瑾的身边,叶怀瑾站在陌生的土地上,他想,他还能再看见费奥多尔吗?
也许是叶怀瑾的错觉,他总感觉在他想完这句话以后,他就听见一个人再呼唤他的名字。
用那种属于费奥多尔的清越语调,带着点缱绻的叫他的名字。
叶怀瑾知道这可能是他的错觉,但是叶怀瑾还是抱着自己的外套跌跌撞撞的往小巷外面跑了过去。
小巷很黑很深邃,但是在小巷跟城市的交界口,却是璀璨的光。
是路灯的光,还是街头小店的光,还是摇曳的灯牌映射下的灯光跟阴影。
叶怀瑾分不清楚,他只是痴痴的看着小巷口的那个人。
他穿着叶怀瑾为他挑的风衣,里面搭一件柔软的白色毛衣,黑色的发落在肩头,葡萄红色的瞳孔宛如最深邃的月色。
叶怀瑾向前的一步,他忍不住的开口说:“……陀?“
那个人就转身,露出了漂亮优雅的侧脸。
风吹起他的头发,有点轻轻的,柔柔的,他点头说:“嗯。“
这竟然真的不是错觉,叶怀瑾恍惚的说:“我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费奥多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被迫降落在了横滨吗?可是叶怀瑾刚刚在小巷里,基本上费奥多尔是看不见他的啊……
还是说刚刚的那群混混惨叫的声音太响了,所以费奥多尔听见了。
可是费奥多尔怎么会呼唤他的名字呢?
叶怀瑾胡思乱想,他的满脑子都是光怪陆离的想法,甚至都想到了会不会是因为他跟费奥多尔呆在一起久了,所以费奥多尔可以感应到他的位置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不开心的想,既然费奥多尔可以,那为什么他不可以感应到费奥多尔的位置呢?
费奥多尔走到叶怀瑾的面前,他拉起了叶怀瑾的手。
冰凉的手指一下子就被叶怀瑾温暖的手指给温暖了,染上了叶怀瑾的气息。
费奥多尔说:“现在还感觉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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