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马甲不能崩(31)

　　“而御坂的话，就像是商店货架上的商品一样，除了编号之外没有什么不同，除此之外，因为使用了刺激生长的药物，即使本实验不使用御坂，让御坂存活下来，这具身体最多也只能存活一两年，综上所述——”

　　“好了好了。”一方通行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说这么多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我果然和你们聊不来！”

　　御坂10032号没有再开口。

　　“开始。”

　　“目前为止，距离实验开始还有十秒钟。”

　　她毫不在意地说着自己死亡开始前的倒计时。

　　“10，9，8，7，6，5——”

　　倒计时还未查完，冲天的火焰就席卷一方通行，御坂10032号转身就跑。

　　“实行‘欺诈’作战方案，实际上在御坂开始倒数的时候，时刻已到，作战方针，远离一方通行，御坂10032复盘刚刚的行为。”

　　在她一人的背后，有着名为“御坂网络”的庞大集群思维在运转，计算着一方通行的行动，帮助她更好地进行这一次实验——虽然是为她的死亡增添曲折，比起死前会不会受到折磨，当然是一方通行的成长最重要。

　　御坂10032号这么想。

　　所有的御坂妹妹们都这么想。

　　从火光中走出一个白色人影。

　　纯白，污浊，疯狂，这几个词完全统一在这个人身上，他在大笑。

　　一方通行毫发无损。

　　“好啊，终于开始有点乐趣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开始了！”趴在战斗机上的御坂美琴看见造船厂处的火光，顿时眼前一亮。

　　“开始了？”中原中也飙车赶到海岸，不顾后座上太宰治想吐的表情，直接腾空而起。

　　太宰治下车，看向海岸，“是海边吗？”

　　“如果飞到海面上就麻烦了……”

　　太宰治不会飞，总不能跳起来打人，原来他还思考过去靠近一方通行的方案，现在看来行不通。

　　火光冲天而起，一个人影从船舱快速跑出来，她带着散发绿色荧光的军用护目镜——是御坂10032号。

　　又一次爆炸发生，碎片四溅，其中一块碎片狠狠在矢量的操纵下击中她的背部，将她打飞出去，朝着海水中降落。

　　“开始行动——中也，你先去把她带到岸边，不用管后面发生什么，御坂同学会帮助你的！”

　　“明白。”

　　食蜂操祈的声音在耳麦之中响起，太宰治扶了扶耳边的小小器械，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指挥的感觉，以往都是他指挥别人，这种感觉还有点奇妙。

　　“你的计划行得通吗？”太宰治状似漫不经心问道。

　　“有53%的可能性，已经足够我出手了，更何况，保住你们不死就够了。”食蜂操祈声音坚定。

　　“不会让你们死在这里，如果先上的话，也是我和御坂同学先上！”

　　这时候，中原中也快速抵达御坂10032号面前，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坠海，猩红色重力顺势蔓延到少女身上，让她和中原中也一起腾空而起。

　　直到现在，受了重伤，茶色短发少女依然紧紧抓着自己手里面的枪，没有放手，紫色电流在额头上的刘海闪耀片刻，又消失了。

　　看着御坂10032号的动作，中原中也松了口气，为了防止自己干扰实验而被御坂10032号电击，食蜂还专门告诉他关键时刻可以击晕御坂10032号，让她不要干扰救援行动，但是御坂10032号没有反抗，这是个好的开端——也可能是受伤太重了，她背部渗出的血几乎染红了衣服，还在不停往下滴落。

　　“中也……御坂正在进行实验，请不要干扰御坂的工作，御坂如此劝告你。”御坂10032号低声劝阻道。

　　“跟我走，”中原中也道，“别管那个什么鬼东西实验了，你都要死了！”

　　“可是，这是很多人都关心的实验，前期也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如果失败……会有很多人都感到困扰的，这是御坂的使命，御坂试图让你放下御坂。”

　　“闭嘴！”中原中也简单粗暴命令道，“我才不管这个实验失败了会有多少人头疼，会有多少人感到困扰，你们投入了多少资源，还有什么使命，这一切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活着！”

　　他拉着重伤的御坂10032号飞起，远离那艘军舰。

　　与此同时，万千璀璨的烟火从成排的战斗机上绽放，御坂美琴猛然抬头，导弹瞄准了那一抹黑暗里面无比显眼的白色——一方通行！

　　“这次一定要……”御坂美琴咬牙切齿道。

　　“这次一定要成功啊。”食蜂操祈不由自主握住了挂在胸前的银色哨子。

　　“真有意思……”面对这么多足以将高楼大厦全都破坏掉，改变地形毁灭上万人的导弹，一方通行却嘴角带笑，他一动不动，张开双臂，似乎是迎接这些导弹。

　　——疯子吗？正在飞往岸边的中原中也心想。

　　而一方通行往御坂10032号和中原中也撤离的那个方向扫了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看着视野里面越来越接近的导弹，“没想到，这次居然喊了外援过来，就让我陪你们玩玩吧。”

　　“让你们看看，第一位到底是为什么成为第一位！”

　　导弹降落，爆炸骤然发生，烟雾上涌，白光几乎能闪瞎人的眼睛。

　　海水剧烈地动荡着，摇晃着，形成十几米高的浪潮，朝着沿岸席卷过去，高热瞬间塞满了中原中也的衣领，后颈好像被火焰炙烤，他看向岸边，发现太宰治这家伙早就找好位置躲起来，这才放心。

　　因为这些爆炸，整个横滨仿佛地震一样轻轻摇晃，在远离海边的城市里面无数盏灯亮起，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震动而恐慌着。

　　那艘废弃的军舰早就连渣渣都不剩下，变成一团纯粹燃烧的火光，无论是谁，遇见这样天灾一样的攻击，也应该尸骨无存了吧。

　　御坂美琴擦着脸上的汗这么心想，少女此时仍然趴在起飞的战斗机上，距离上百米看着这一切。

　　然而——

　　然而，来自一方通行的笑声仿佛从地狱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色的人影随意挥了挥手，狂风乍起，席卷所有的火焰和热量，于是一切又归为夜的寂静，除了消失的那艘军舰和依然震荡着的海水，还有遥远城市里面的点点灯光，刚刚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还没死？！”御坂美琴惊讶道。

　　“还活着？？”中原中也同样惊讶。

　　这次爆炸的程度比他当年出生时候炸没擂钵街还要厉害，这人居然还没死，看起来还是毫发无伤？？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中原中也这次可算是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我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呢，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等待能长长见识，结果就这？你们思考了这么久就这吗？！”

　　“完全不够啊！”一方通行大声道。“这种程度的攻击我十岁的时候就觉得无聊了！”

　　“来啊，更多啊，让我看看你们的花样啊！”一方通行十足嚣张，他当然有嚣张的资本。

　　“第一阶段作战，完成，御坂10032号成功撤离——这点程度当然炸不死他，别愣住了，我只是希望拖延他罢了，一方通行是直面核弹爆炸也能生存下来的人！”

　　食蜂操祈的声音从耳麦响起，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现在进行第二阶段作战计划，御坂同学，中原先生，现在全靠你们，拖住他，时间越长越好。”

　　“这就是所谓挨打？”御坂美琴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响起，此时她已经站了起来，注视着那个方向。

　　“这就是所谓挨打，”食蜂操祈回复道，“拖延时间，这是你们唯一能做的。”

　　“中原先生，请你将御坂10032号放置在岸边，我会安排人处置好她，并且进行实验的停止尝试，我会时时刻刻关注你们那边，一旦我发出指令，你们就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