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悟空走之后,剩下的师徒几个人便开始无聊的大眼瞪小眼。最后是童磨先吹灭了房间里面的蜡烛,笑嘻嘻的同自己的几个徒弟们道了晚安。
黑暗笼罩了这一间房屋,不多时,便能够听见猪八戒响彻的鼾声。
而当第一缕月光从窗户照入房间的时候,有一双眼睛在黑暗当中悄无声息的睁开了。五色的华光异常的亮眼。
是童磨。
他从床上支着身子坐了起来,鬼的视力让童磨即便是在夜晚也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东西。猪八戒和沙和尚看着显然是睡的正香,让童磨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是有些大动作,也不至于被发现。
又观察了片刻之后,童磨觉得这个事情能搞。
他像是一尾鱼那样悄无声息的从床上滑了下来,轻巧的站在了窗边。在再一次的确认了无论是猪八戒也好,还是沙和尚也好,似乎都没有被惊醒的可能之后,童磨打开了窗户,不发出一点声音的从那里溜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火焰山当中那几百年都不曾熄灭过的火焰的缘故,越是朝着火焰山靠近,天色也就越明亮——或者说,是赤红。熊熊的火焰为一整片的天空都染上了色彩,空气当中的温度在不断的升高,到了最后早就已经不再是人类所能够容忍和接纳的范畴。
但是那并不能够阻碍童磨的脚步。
有一层一层的冰,像是莲花的花瓣那样拱卫在了童磨的身边,而他自己本人便是被花瓣簇拥在正中间牢牢的保护起来的“花心”。
那些火焰在不断的吞吐,炽热的火舌舔舐着寒冰,很快便融化、升华,成为了蒸腾的烟汽。但是立刻便有更多的冰重新被凝聚出来,顶替了之前的位置,让童磨始终能够在冰层的保护下稳定的前行,而不受到来自于环境的任何的伤害。
最后,他站在了火焰山的山顶,身周全部都是缭绕的火焰,头顶被渲染成赤色的天空近的像是一伸手就能够触及到。山的最顶端向内凹进去了一部分,像是一个放在这里的碗,里面满满的盛放的,全部都是滚烫的流动着的岩浆。
童磨站在这里,久久的凝望那一片岩浆,又像是要从这沸腾鼓动的灼热液体上看出别的更多的一些什么来。
“扑通”、“扑通”。
有什么东西在合着心脏的频率,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岩浆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带有着莫名的吸引力,让童磨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去得到它。
他朝着岩浆伸出手来,脚下已经不自觉的朝前迈出了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
童磨像是被什么给蛊惑了一样,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一种极其危险的状态下。
[童磨、童磨!醒醒!不要再向前了!]
系统的声音有如惊雷在耳边炸响,童磨的眼底猛的略过一道清明,堪堪停下来自己的脚步。
“啊……好惊险呢,系统。”
明明才刚刚与可怕的死亡擦肩而过,但是童磨看上去没有任何慌乱的神色,反而是笑嘻嘻的同系统搭话。
他在这个火山口的边缘蹲了下来,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托着自己的脸,用一种极为好奇的目光朝着下面观望。
“那下面究竟有什么?我总觉得它一直在呼唤着我。”
很神奇。
这是童磨——不管是上一世作为鬼,还是这一世作为佛子,都第一次拥有的、对某种存在的极致的渴望,甚至要远胜过曾经对于鬼舞辻无惨的血液的追求。
系统显然也对于童磨这种不同寻常的渴求感到了困惑,于是它用了一些手段,去扫描了一下那些岩浆下面究竟都藏了些什么。
[……]
在某一个时刻,在确实的勘探到了岩浆下面的那个东西之后,即便是系统都有了短暂的失语。
但是这一份失语很快便化作了另一种急切。
[童磨!]系统说,[岩浆下面那个东西……你一定要拿到!]
“嗯?”童磨站起身来,但是并不急着动作,“那下面有什么?”
[是舍利。]系统用近乎叹息一般的声音回答。
[岩浆下面,是金蝉子的佛骨舍利。]
那几乎可以被视作是金蝉子的半身,是他毕生力量与功德所化的产物,而在金蝉子早已陨落被打入轮回的如今,更是不可多得的至宝,会同时受到仙、妖、人的觊觎。
任是谁也想不到,金蝉子居然会有佛骨舍利遗留下来;而也没有人能够猜到,这舍利居然在火焰山那滚滚的烈火熔岩之下。
哪怕铁扇公主每十年会舞扇一次,驱逐烈火、降下甘露,让生存在火焰山附近的人类能够种植作物、储备水源、在这里活下去,可她也从未发现那一颗佛骨舍利。
[你要拿到它。]这是系统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向着童磨提出请求,[你一定要收回那颗舍利!]
“好~好~我知道了。”童磨满口应下。
他举起自己手中的扇子。
天象在那一瞬间都像是被改变了,原本是被火焰渲染成赤色的天空被翻涌而来的密布的阴云所遮掩,四周的温度开始上上下下不断的起伏,波动极大——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对冲的力量在相互影响。
“系统你说,我能不能把这里全部都冻起来?”
童磨突发奇想的询问。
然而系统像是以往的每一次那样,看起来并不打算对他做出回答。
不过童磨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自说自话、以及被冷落得不到回应,因此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么尴尬。他踏前一步,像是一只折了羽翼飞鸟那样从空中坠落了下去。冰晶在他的身周延展,构成了一个将童磨包裹在其中的棱镜体,在火光下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光泽。
这一枚棱镜直直的掉入了岩浆当中,很快便被那有如水波一样起伏的熔岩彻底的吞没,再也看不到了。
但是很快的,在那些红色的岩浆上,绽开了大朵大朵冰蓝色的莲花,亦或者说组成这花朵的原本就是亘古不化的寒冰。
“咔嚓”、“咔嚓”。
如果有人能够从外面以第三方的视角俯瞰的话,那么他就会惊骇的发现,冰晶从岩浆深处涌了上来,原本赤色的山岩上全部都覆盖上了一层冰霜,并且逐渐向着更远的方向蔓延。
“阿嚏!阿嚏!阿嚏!”
原本睡的正香的猪八戒被硬生生的给冻醒,哆哆嗦嗦的试图扯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能够取暖的被子。
他不得不爬起来,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嘴里直嘟囔:“怎么这么冷,之前明明还热的要命……这旁边不是火焰山吗……”
这种自言自语在某一刻突然停了下来,猪八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又使劲的摇了摇头,力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这一次,猪八戒终于是看清了,之前那并非是自己的错觉——在这间屋子里面,的确是看不见童磨的身影。
猪八戒于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冷战,哭丧着脸将沙和尚摇醒:“醒一醒!沙师弟!醒一醒!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出大事了!”
沙和尚茫然的醒过来:“……二师兄?怎么了?”
猪八戒面色十分深沉:“师父不见了。”
“快想想办法吧!不然我真的怕那猴子回来把我们两个剁了炖汤给师父助兴啊!”
第二十八章
“什么……?”沙和尚看上去还没有完全的从睡梦当中清醒过来,如今眼睛虽然是睁着的在看猪八戒,但是谁知道他的意识还在哪里神游,只是呆呆的重复了一遍猪八戒的话,“师父……?”
猪八戒于是“啧”了一声,在房间里面焦急的原地打转,只觉得大事不妙。
是这样的,在师徒四人的这一趟西天取经的路途当中,实际上拥有着非常明确的职责划分。几乎全部的——无论是开荒也好,还是干架也好,亦或者是其他诸多乱七八糟的大大小小的杂事也好,全部都是孙悟空一手包办。
而猪八戒和沙和尚需要做的,无非也就是平日里面牵牵马、挑挑担。至多至多,不过是当孙悟空有事暂且脱不开身的时候,两个人能够搭把手帮点忙,又或者是照看好师父,做这些后勤和打下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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