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夜光染料画的,似乎是故意不想要让我察觉的样子。”神山透看着那太阳上微笑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小声说:“应该是惠想出来的点子。”
“哎~~为什么说是惠。”白发的青年表情原先有几分古怪,听到画手是惠之后就更扭曲了,那堪称颜艺的表情让神山透根本压抑不住想要微笑的欲望。
“刚才打抱不平的是你,现在不是滋味的又是你……”
“我就是不爽啊!”五条悟对此非常坦诚,他指着同样被用夜光颜料加重过,代表禅院太太的小花说:“他不画那个渣男也就算了,为什么对我也要区别待遇啊!”
不过说归说,倒是不见他有生气的样子。
五条悟的手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得戳上了代表自己的火柴人位置,在他那双纤长白皙又骨肉匀称的手指下,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火柴人就站在了距离这颗在黑夜里也在发光的“太阳”下面。
尽管被灯光隔绝,但那是距离“太阳”最近的位置。
这小鬼……虽然平时不声不响,但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足够敏锐。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的话,他和透的确是在两个世界。
或许即便没有相遇,以他们的性格也能在各自的世界过得很好,但是……
五条悟手一抬,用一根粉笔将天上微笑着的“太阳公公”和地上活泼可爱的五条小火柴人连在了一起。
天命或许不可违,但这份缘分,他偏要强求。
红色的粉笔在夜色中像是一道极光一般,越过了时间和空间,将上下二人紧紧连在了一起。
神山透顺着那犀利落下的粉笔看向了男朋友的脸,对方那双没有墨镜遮挡,在一片夜色中却亮得宛如月光下湖水的眼睛在此刻正凝视着他。
被那双充满了执着目光凝视着的青年沉默片刻,嘴唇微微翕动,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似乎是放下了什么一般,神山透神色轻松得倏尔一笑,他重新看向了在夜色中静静放光的太阳,“惠明天应该会生气的。”
“不管!”五条大少爷直接将黑板擦摸走了,理直气壮地说:“老子买的粉笔,老子做主。”
好吧,出钱的是大爷,这一点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一样。
神山透拍了拍他的手,拉着他推开了“太阳公公”边上的房门,屋里一片暗沉。
明明走廊里有小夜灯,庭院里也有太阳能的景观灯,但是这些光明在进入这间房间时都像是被吞噬了一般,消无声息地湮灭了。
“哇哦。”五条悟不知看到了什么,他感叹了一声,然后看向神山透,一边松动手指一边说:“透,我需要十分钟时间。”
这就是要私下处理的意思了。
神山透立刻领会到了这一点,他冲着恋人点了点头,轻声说:“那我先回房了,你……”
他看了眼静静躺在床上的小小身影,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悄然退出。
五条悟关上房门,他背靠在房门上,眯着眼看着在一片黑暗中上蹿下跳的影子,唇角一勾:“那么,你们是要自己乖乖回去呢,还是要我把你们揍回去呢?”
十分钟后……
五条悟走在连通东厢和正房的长廊上,今日的月色并不明亮,层层叠叠的云朵将将出未出的日光一并遮住了,显得这个清晨格外黑暗。
但这样的亮度对于五条悟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哼着歌目不斜视得向前走去,正当他要越过长廊,步入屋檐之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叫住了他:“喂。”
五条悟脚步不停,他换了个双手背在脑后的姿势,充耳不闻地向前继续走。
那人似乎也没有在意他的忽视,而是轻轻开口:“小鬼,压下去了?”
五条悟轻哼一声,用一个代表废话的眼神回敬了过去,哪知道那边的家伙就没有再说话了。
五条悟:“……”
五条悟情不自禁扭头,不可思议地问道:“喂,你就不觉得你少说了点什么?道谢呢道谢呢?向无私奉献的本大爷的致以的崇高谢意呢?”
禅院甚尔没有说话,良久后,五条悟才听到他一句漫不经心的“哦,Thank you。”
这什么鬼态度啊!
五条悟顿时火冒三丈,但是禅院甚尔的最后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冷水一样将他的怒气浇熄了。
他说:“我是不是失败到了极点。”
“除了打爆那些式神外,我没办法帮那小鬼。”
“茜已经哭了好几个小时了,还在安慰我。”
“嘛,之后是不是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算了,还是把他卖给禅院家吧,好歹是十影法,也值个十几亿吧,也好给他妈换个卖身钱。”
“喂,你这家伙。”
出人意料的,脾气并不算好的五条悟在听到这一连串的话之后并没有生气,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向那个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的男人。
他只是将手插入了制服裤兜里,淡淡道:“这话你在这里说过一次就算了,你以为你是谁?”
“你可是一个父亲啊。”
“没看到你儿子的画吗?在你儿子心里,你老婆只有和你们在一起才会开心。”
“就算是个烂人,好歹也是个男人,为了你的老婆和孩子振作起来啊。”
“至于咒术这事……不是还有我这个教父在吗。”
五条悟轻哼一声:“放心吧,本大爷的劳动力都是要收费的,明白的话就乖乖给我家做煮饭工去,明天我要吃……”
“不可能,不接受点菜。”
禅院甚尔干脆利落得否决。
从阴影中站起身来的男人高大健美的身影从佝偻缓缓舒展,就像是从一颗渺小的种子在瞬间变成高挺的大树。
宛若生命的奇迹。
不,那就是生命的奇迹,是属于父亲这个身份的奇迹。
五条悟勾了勾唇角,他冲着嘴硬心软的禅院甚尔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要去找老婆睡觉了。
他和某人可完全不一样,他亲爱的男朋友还在等着他回去呢。
禅院甚尔缓步走到长廊里,他静静看着五条悟渐渐消失的身影,忽而咧嘴一笑。
很久很久以前……啊,久到他还是禅院家的甚尔的时候,在他还有那种被称之为好奇心的存在之时,他曾经潜入五条家观察这个五条家的神子。
那是被称为天与暴君,暗杀之王的他唯一一次被人发现他站在了对方身后。
彼时,五条悟穿着代表家族极其宠爱的蜻蜓浴衣,在家臣的陪伴下走在他的前面,就在他想:传说中的【六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时候,他转头看了过来。
那时候他可是只有五岁,但他看来的眼睛无波无澜,冷彻有如寒泉。
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会被称为【神子】。
神是什么东西呢?
他曾经在八卦的杂志中看到过神有三种状态。
“神爱世人”
“神不爱世人”
“神不敢爱世人”
而对于当时的五条悟来说,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全世界上所有的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罪恶,没有对错,所有的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变成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的最强。
他也不在意别人对他的伤害,就像是个毫无情绪的标签一般,比起伤害他,可能伤害他所庇佑的人更能让他愤怒。
是非常讨人厌的小鬼。
当时的甚尔第一眼就有了这个感觉。
而同时,宛如宿命一般,他有了一种未来会和这家伙再生交集的感觉。
没想到当时的预感应验在了一起当爹上?
算了,也没什么不好,起码,这个小鬼现在也有了很不错的眼神。
…………话说他儿子魅力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他只是会骗女人的技能,他儿子吸引来的怎么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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