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顶着一身被吹乱的皮毛,蓬松得像有原来两倍重,“三日月大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这个时间点已经成功度过,我们回去吧。”
三日月点点头,为了使自己看上去不要太过可疑,他从厨房要了个水壶带回去。
结果,等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炭治郎也埋头吃上了。
……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等再走近,炭治郎和炼狱杏寿郎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呼吸之法,两人一个虚心求教一个耐心指导,把车厢当成了课堂。
“三日月先生……”炭治郎见人回来,连忙把嘴里半个丸子吞了,结果一下子噎住,锤着胸口顺气。
三日月看了看手里的壶,带回来的水派上了用场。
炭治郎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想跟三日月说车里有鬼的最好时机就错过了,他见三日月跟炼狱杏寿郎聊起天来,涌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还是先不说了吧……万一让三日月先生害怕怎么办。让鬼察觉到的话,说不定会做出更不好的事。
鬼的声音与气息消失,我妻善逸也缓过脸色,稍微吃了点东西。但很快,先是炭治郎放下筷子,接着我妻善逸也僵硬地直起身体。饭菜的香气和嘈杂的人声都干扰了他们,等两人发现鬼又回来时,魇梦已经走到了三日月身旁。
“先生,这是您点的餐。”顿了顿,“我找了很多地方才找来的哦~”
小推车上摞着二十个饭盒,每一个打开都是热气腾腾新鲜味美,尤其是地瓜饭,金灿灿的,极勾人食欲。旁边的乘客见了,也忍不住举手说想要一份。
“不好意思,这已经是全部的了。”魇梦语气轻飘飘的,炭治郎却从中闻到了几分恼火和杀意。
那只暗绿的眼眸里透着对人类的不屑,仿佛这些人类没有资格来要求他。
炭治郎再度紧绷起神经,如果这只鬼有杀人的意图的话……
因为注意力全在鬼的身上,他根本没注意到三日月已经打开了饭盒。
下一秒,三日月夹了一点晶莹的米饭,点评道:“有点咸了,给我换一份吧。”
在座其余四人皆是一愣,我妻善逸更往角落里缩得不能再缩,连炼狱杏寿郎的表情都凝重起来,准备接招。
他们已经想象到鬼被惹怒、暴露真面目的情形了。
可下一秒,这鬼眉头微撇,诚惶诚恐道:“好的先生,我马上去换。”
四人:“……???”
这只鬼演人演上瘾了?不是,刚刚不是还说没了吗?
四人看着魇梦把剩下的饭盒往桌上一叠,推着车蹭蹭蹭往回跑,纷纷傻了眼。炼狱杏寿郎率先反应过来,打开一个饭盒,地瓜饭香喷喷的气味立刻涌了出来,他尝了一口,然后又尝了一口。
三名少年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炎柱怎么又吃起来了?
眨眼间,炼狱杏寿郎把这一整份地瓜饭吃下,他砸了咂嘴,纳闷地说:“不咸啊?”
三人又看向三日月,青年面前的地瓜饭冒着腾腾热气,一股淡香。
“哈哈哈哈,可能是年纪大了,口味淡吧。”
不能吧!?你多年轻啊!
不多时,那列车员回来了,推车上有一份新的盒饭。几人眼睁睁看着鬼把饭盒放到三日月面前,三日月却打开了刚刚装着盐烤鲷鱼的饭盒,执起筷子尝了一口。
“这个太淡了,加点佐料吧。”
刚刚说不要放盐的是谁!!!
我妻善逸快要石化了,他几乎能想到等会恶鬼发怒后会怎样把他们大卸八块。
恶鬼再次把食物放在小车上推了回去,三日月笑吟吟的,似乎没把这当回事。
炭治郎与炼狱杏寿郎交换眼色:
怎么办?要阻止三日月先生吗?
再看看,不能让鬼察觉到问题。
炭治郎看着三日月尚不知面对的是恶鬼、提出惊心动魄要求的样子,内心的担忧与后悔迸发而出。
他刚刚就该告诉三日月先生的……
就在两人暗地交流的时候,我妻善逸已经听到三日月再次向列车员提出了几个要求,大都是汤太咸菜太淡米饭太烫来点零食一类无理取闹的琐事,偏偏看对方还一脸的理所当然,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挑剔。
他快崩溃了,但恐惧又逼着他不发出声音——能不能消停一点你的事情怎么那么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是列车员早就把桌子掀了!!!!你会后悔的!你要是知道你向恶鬼发号施令一定会后悔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悔的是魇梦。
黑发绿眼的鬼一脸微笑地应着三日月的要求,此刻恨不得土下座跪求原谅。
他错了,他不该因为好奇上弦零大人为什么不让他动手特意追到这俩列车上来,也不该因为无惨大人的要求违背上弦零大人。
魇梦低头看了一眼金灿灿的地瓜饭,旁边杯中的水完好无损地倒映着他的表情。
他只想看别人痛苦的表情,而不是想看自己痛苦的表情……!
“好了,就这些。”上弦那双刻着银色字迹的眸子望过来,里面尽是柔和的笑意,“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魇梦谨小慎微,将自己是卑者的姿态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无知真是幸福啊……
我妻善逸紧贴在座位上,内心祈求这只鬼千万不要看他一眼,记在三日月头上的仇千万不要记到他头上!
鬼走了,众人再次松了口气。
三日月将剩下的盐烤鲷鱼打开,微微一笑,“你们不吃吗?还有很多呢。”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啊!”我妻善逸终于忍不住了,泪目着哭号,“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无辜的列车员呢???放过他吧!!”
也放过我!!!
三日月佯装惊讶,“过分吗?可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工作吗?”
狐之助差点笑出来,连忙用尾巴挡住脸。
对真相一无所知的我妻善逸拼命证明自己的观点:“当然啊!!!当然过分了!一个可可怜怜的列车员这么努力的服务了!但还是要被你找茬!他不可怜吗!”
围观的炭治郎瞳孔地震,一时间不知道我妻善逸是真的还是装的。
“炭治郎,你觉得呢?”
听见三日月的话,炭治郎冷不丁回神,“我、我觉得……”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三日月先生按自己喜欢的来就好,当然,您也可以休息一下。”
“那好吧。”三日月的口吻很是无奈,“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没什么事情了。”
……
“什么……?”
黑发绿眼的男人眸光颤动,像是听到断肠离愁之词,眼底几乎闪过泪光,“这怎么可以呢……”
众人惊异于他的反应之大,却在下一刻听到不可思议的话语:“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啊。”
魇梦字字真心,饱含真情,“正是因为有您的存在,我的工作才有了意义。当然,还有这些先生。”没人发觉后一句是顺带的,还很敷衍。
——当他听到三日月微笑着说出“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时,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恐惧与逃离。
这比无惨大人给他的感觉还要刺激!
魇梦浑身战栗,抑制不住的发抖,用像是哽咽一样的声音恳求,“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顺便还加上一句:“请不要告诉我的总管,会扣薪酬的。”
这下少年们真的搞不清了,不是吧?难不成这鬼真的是单纯来工作的???
接下来的时间,四人晕晕乎乎地听着这只鬼极尽溢美之词,从他那里得到的吹嘘简直比这辈子加起来还多。
反观三日月,一脸淡定,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也是,这么好看的人,应该已经对这些赞美有抵抗力了吧。
魇梦还想再说,却被三日月悄悄拉住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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