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达到什么安抚的作用,国木田独步反而更精神紧张了。无他,这个微笑未免太像太宰治平时骗人的感觉了,他甚至一瞬间觉得这少年被太宰治附体了。
“正好你在这里,我能省一大半的力。”太宰治完全没有什么自己正在支使黑手党的自觉,说道,“帮我找一下吧,时绪君。”
国木田独步在这方面,对太宰治还是有些许信任的,但是这个人真的会帮他们吗?他不信任黑手党。
“你们在找什么,过山车上的炸弹,还是在吉祥物身体里藏白'粉的loser?”时绪直接问道,同时发出了感慨,“好像还有通缉犯,我记得上次在东京警察局的时候看到了……东京真是可怕的地方。”
“哈哈哈,这句话从现役黑手党的时绪君嘴里说出来真是有趣极了,果然时绪君很可靠啊。”太宰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还想趁机把肉桂从时绪膝盖上推下去,却被发现了自己的目的,被阻止了,“虽然我们的目标只有第三个,但是前面两个也麻烦你告诉我们了。”
“……居然真的说了。”国木田独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正在对着地图上写标记的时绪,不知道该说是这个人是port mafia里的一朵奇葩,还是太宰治找线索的方式过于奇特。
总之这两个人都很奇怪。
太宰治和那个少年看起来很亲密地靠在一起,两个人小声地说着什么。
毕竟时绪是在帮他们,国木田独步觉得自己还是要为自己刚刚的态度道歉的,“那个……”
“道歉的话就不必了。”太宰治说道,抬起头弯着眼睛看着国木田独步,“他不在意这种事。”
“好了。”时绪把地图还给了太宰治,催促他离开,“我还在等别人,等会他们过来了你还在这里我很难解释的。”
被当成软桌的肉桂有些不满地从时绪腿上跳到了地上,伸展了一下身体,又抖了抖身上的毛。
太宰治抬起手摸了摸时绪的脑袋,这次倒是有注意到是在外面,所以没有弄乱他的头发。
“阿时,久等了吧。”
沢田纲吉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时绪看了过去,就单独他一个人,其他人并没有回来。
沢田纲吉看着的人是太宰治,在知道真相之后他重新查了时绪这些年的经历。因为现在是port mafia的重要成员,时绪的资料并不好查。
知道他是谁的人并不少,但是更具体一点的资料,基本都是空白的。
但身为彭格列的首领,他还是有独特的消息来源,资料是reborn亲自去查的。从资料来看,他这些年过得似乎很辛苦,他的日常并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沢田纲吉觉得,单从残酷性来说,时绪比他当初继承彭格列可难多了。
但是他的人生中有着无法抹除的身影,甚至是现在,时绪的身上还有着那个人的颜色。
沢田纲吉看向了面前的青年,仅仅是视线相接他就知道这个人并不简单。
“正好遇见了认识的人,说了几句话。”时绪一边回答道,伸出手拽了拽太宰治的袖子,看向了他,“太宰先生。”
“是是,知道了。”太宰治的语气有些无奈,“你们黑手党都是一起玩的……那下次见了。”
沢田纲吉和时绪一起目送武装侦探社的几个人离开,没有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对时绪说道,“他们还在玩别的,我有些累了,我们先离开好吗?”
他们刚刚把时绪一个人留在这里,并不真的是去玩了,而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去商量对策了。
“是我的判断失误了,他如今从这里得不到快乐也是理所当然的。”沢田纲吉对同伴们反省了一下。
在商量之后,他们决定还是分头行动,由沢田纲吉带着时绪先一步离开,然后做些什么都好。
“可以。”时绪果然毫无意见地接受了,他们离开了游乐场,时绪还以为凭借沢田纲吉的身份,一定是出门就有人来接的,没想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车钥匙,亲自去开了车。
彭格列的首领亲自开车,时绪只能把肉桂单独放在后座,自己坐在前面的副驾驶的座位上。好在肉桂并不是普通的狗狗,织田信长还是有很优秀的自我管理能力的。
沢田纲吉坐下之后,第一个动作并不是启动车,从座位旁边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时绪。
“原本想挑个浪漫些的气氛给你,不过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必要。”沢田纲吉语气温柔地说道。
时绪将盒子放在腿上,双手拆开了上面的丝带,里面是一块金色的怀表。他觉得沢田纲吉不可能只是送一块怀表这么简单,轻轻按开了开关,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表盘,而是相当精巧地嵌了一张照片。
黑发黑眼的年轻男人穿着西装,旁边是穿着长裙的银色头发的温柔女性,两人中间是黑发的男孩子,与旁边的女性有着一样的碧眸。
能很清晰地看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那孩子几乎是照着父母的优点长的,三人的脸上都挂着十分幸福的笑容。
时绪的指尖轻轻触了上去,但是相片的温暖却被封存的玻璃阻隔了。接触到硬点,他才反应过来一样,对沢田纲吉道谢,“谢谢你。”
“我听说你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秀人应该也不会给你看这个吧?”沢田纲吉轻轻叹了口气,他倒宁愿时绪是个敏感过激的孩子,现在这种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当时我状态不太好,叔叔为了不刺激我,从来不说他们的事。”时绪将那个挂坠合上,在手心又握了一会,才别在了西服外套里层左边的口袋里,从领口露出了一小截金色的链子。
那个时候还不是这样子吗……
沢田纲吉有些怀疑是御代秀人做了什么,他一直都不太喜欢黑手党,跟兄长的关系也不算是很好,常年在日本待着。但是他当初过来接时绪的时候,他却能确定他并没有恶意,甚至很喜欢时绪,理论上他不会做什么才对。
心里的怀疑是不能说出来的,沢田纲吉没有表露半分,笑着说道,“你喜欢就好,也不枉费我特地回了一趟意大利。”
时绪果然什么也没发现,再次郑重地对他道谢了。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他之前认识的时绪是个敏锐的人,他这样的演技一定会被毫不留情的指出,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阿时不对我这么客气也是可以的,就算是现在,我也很想和你成为好朋友。”沢田纲吉笑着对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
回到本丸之后,时绪有些提不起兴致来,在路上遇见了跟他打招呼的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很随意地应了一声,把肉桂交给了他们。
“我先回去了。”他说道,然后朝着起居室的方向走去了。
骨喰跟鲶尾对视一眼,鲶尾若有所思地看着时绪的背影,“兄弟,主君是不是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和平时不太一样。”骨喰蹲下来将肉桂的项圈都解开。
“要做些什么呢?”鲶尾摸着下巴,思索地说着。
“去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吧。”骨喰藤四郎又摸了一把肉桂的头,虽然已经知道这是织田信长了,但是在这之前,本丸里的哪个人没有rua过肉桂呢?既然信长公都没有包袱,他们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了。
“说的对,兄弟。”鲶尾藤四郎拍了拍骨喰的肩,拉着兄弟一起去了大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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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外面的风衣外套随手扔在了地上,直接躺在了床上,拉起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但是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胸口有些不舒服。
记忆里好像确实有这样的两个人,留下的浅显的印象都是正在微笑着的表情。
那时候的自己,应该很幸福吧?
明明没见过的人,可从心底里生出的奇怪的感情究竟是什么,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但是这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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