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琴酒分手(77)
当初曾杀了加贺谷的那个银发男人!
人鱼一甩尾巴当即要冲过来叫起宿主,人类只是两条腿慢慢走,而凭借他的弹跳力,碣肯定自己能赶在琴酒之前到加贺谷身边。
伸长胳膊做好把人拍醒的准备,忽然从身后尾巴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骨骼都轻微呻/吟,猝不及防让人鱼险些疼出眼泪。
抱住自己扯了几把没扯出来,他又惊又急回头——真的卡住了!
“对不起我好没用……”
眼泪汪汪看向床上熟睡中,完全没察觉到危险靠近的加贺谷,碣拔高嗓子吼了几声,够不着就试图充当闹钟把人叫醒。不过加贺谷的身体需要休眠来调整状态,睡得非常沉,没能让他如愿。
琴酒在床前站定。
床上男孩安静躺着,双手放在胸前神态宁静,像极了他最后一次见加贺谷时的模样:躺在床上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而死后身体的冰冷、逐渐腐烂生蛆、最后化为完全辨不出生前模样的白骨,关于这一切都不必深入想下去,加贺谷已经留在了记忆里。
一切本应该就这样结束,但为什么面对这张跟加贺谷相似的面孔,他会一再做出反常的举动?
握拳感受无名指上的那枚圆环,琴酒眉头拧成解不开的结,合眼再睁开,把杂念全部驱逐,眼中冷光跳跃。自从上次在墓园遇到太宰治后就像中了魔怔,不经意总会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加贺谷的影子,明明只是个来历不详极有可能是实验产物的小鬼。
加贺谷死前最后伸出的手,琴酒握住了。
很冷。
没有脉搏,非常安静。
不过这个孩子是活着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睡得很熟,乖巧恬静的睡容愈发像他继承基因的那个人。
琴酒神使鬼差伸手,放在了男孩的脸颊旁,轻轻摩挲。
温热的,跟过去无数个夜里曾相拥入睡的人同样的温度,甚至因为是孩子而略高,有点烫手。
伏特加那一根筋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DNA结果没有血缘关系,琴酒还会自信这个小鬼的父亲是自己,因为了解加贺谷,清楚那个人不会背叛他。
但加贺谷死前半个多月的一连串反常举动却让他看不懂。
收回手,琴酒凝望熟睡的男孩,无论怎样加贺谷留在世上的东西,他不可能让给别人。
昨天中原中也因为组合分身乏术没来,知道对方今天有约要出门他在夏目家门口等不识趣的小孩,太宰治忽然上说了某些话,提供情报拜托他保护这个孩子。
白天射杀村下慧子的枪就是琴酒开的。
夜深了,气温降低。
男孩翻了个身蜷起来,坐在床边守候的琴酒看了一眼,脱下黑风衣盖到他身上。
正当要重新坐下时,酒厂杀手忽然嗅到了杀气的味道,他拔/出后腰的爱枪,从裤兜里拿出消/音/器边组装边走到门口。明明是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皮鞋接触地面却完全没有发出声音。
背靠在墙壁上,手握上门把,琴酒听到门外徘徊的轻微脚步声没有立刻行动,直到他感觉到有人握住了门外的把手且在施力旋转试图开门。
银发男人骤然推门出去,追着察觉不妙想逃跑的人离开前,确定附近没有埋伏后反锁上门,还留了个小玩意招呼下一个想从外开门的人,同时用以告诉本人有人试图破门。
“呼……”
还卡在墙上的碣整条鱼都像脱水一样快虚脱了,看到坏人离开他终于松了口气,继续努力扭动身体尝试把自己从这个难受的状态解救出来。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反着来,他缩回另一边房间再找个薄弱的点重新穿不就行了?
这么想着茅塞顿开,碣说干就干像毛虫一样扭动起来,就在他费劲把自己大半个身子塞回去只剩脑袋和左胳膊时,突然房间里又闯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无视了琴酒布置的陷阱,费奥多尔闲庭信步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墙壁上时微不可察地一顿,很快视若无物挪开,落到床上安睡的男孩身上。
“!!”
碣感觉自己有某一刻跟对方视线对上了!
他睁大碧色眸子盯着人僵持两秒,看对方动作自然地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搞不懂对方要干啥但参考前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碣果断决定先继续自己要做的事,从墙上挣脱然后把主心骨加贺谷给叫起来。
人鱼艰难的撑住墙,把自己的脑袋也给拔回来,因为心急还不小心揪掉了几根头发。
碣一通摸索找到靠近墙角最薄弱的点,竖瞳几乎缩成直线,精神高度集中,蓄力猛得冲了过去
上半身都非常通畅,鱼尾三分之二处,忽然一股强势的力量不由分说禁锢封印住了他,使得他不能再前进分毫。
他看着抬手触碰墙壁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费奥多尔急得挤出两滴色泽迤逦的眼泪。
“又……又卡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不算是面基w
费佳两条信息分别发在自己派出的异能力者阵亡和Q异能启动的时候不开灯又在房间里屯东西的费佳哈哈嗝,他就是靠这些染上气息才能接触碣的老琴说伏特加一根筋,其实半斤八两自己也很直男_(:”∠)_
月底啦,想要营养液……(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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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六十八瓶琴酒
加贺谷是被碣的鬼哭狼嚎吵醒的。
这一觉睡得很不太平,虽然具体梦到什么已经模糊了,但那显然不是能让人愉悦的记忆,加贺谷躺在床上不太想动。
房间白炽灯大亮着,他掀起没睡醒还有些沉重的眼皮,眨了两下缓解眼睛酸涩的同时寻着哭号发出的位置扭头去找人鱼。
喉咙有点干,声音从像塞了棉花的喉管里漏出来,慵懒还有些微鼻音:“怎么了——”
看到对方后目光一顿。
碣脸上是化了妆的,眼影防水效果怎样待定,总之肯定不防人鱼的眼泪,他此刻正顶着一张花猫脸找不到重点胡言乱语,不过靠默契他要传达的最重要信息加贺谷还是接收到了。
单人间里存在第三个呼吸。
床上的人转动脖子,费奥多尔也在不远外望过来。
猝不及防撞见房间里站着的人,瞳孔猛得收缩颤了颤,好像有风油精在脑海里炸开,加贺谷瞬间如同被丢到了南极无比清醒。他仿佛按了暂停键后换了张碟片播放,困倦一扫而空,收敛情绪从床上坐起来。
随他的动作,身上盖着的黑色外套滑落。
加贺谷这才注意到自己盖的不是被子,虽然市面上类似款式的黑风衣多不胜数,但他还是一眼认出这东西的主人是谁,更遑论其上腌入味的烟草气息,辨识度很高了。
他睡着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加贺谷当即把沾满那臭男人味道的衣服扔到墙角,生理厌恶想立刻洗个澡。
不过现在面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男孩一脸嫌厌地把盖在身上的布料丢开,翻身下床整理自己睡皱的衬衣,实际在检查装备暗器能否正常使用:“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知道这人是个离群的疯子,而且来者不善,无论对方想做什么,之前用精神控制系异能者在横滨制造那么大的混乱,已经踩到他的底线了。
“好久不见。”费奥多尔兀自打了个招呼,没有正面回答,说完还看了眼手里改装过的手机屏幕。
这确实是在镭钵街附近旅店后第一次见面,之前的联系都是在网络上,说到底他们其实根本没见过几次,而且全部不怎么愉快,这次想必也不会例外。
加贺谷走到他跟前,抬头:“来找我做什么?”
费奥多尔把手机收好,视线落到只有一米多高的男孩身上,嘴角缓缓裂开一个无害的笑容,不过与那双眼睛对视的加贺谷却感觉到了其与皮囊截然相反的汹涌侵略性,好像三途河水一样会腐蚀灵魂。
贫血苍白的薄唇开合,加贺谷听到这个深不可测的俄罗斯青年的声音:“Guild成员撤离了天空中要塞,他们下一步计划是让白鲸坠落,摧毁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