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地刨媳妇儿(62)
一场闹剧, 真的是一场无可救药的闹剧。
可惜夜来的尸首已化为灰烟, 阵成了。
“陛下请等一下, 我还有事要做。”李斯从一开始并是太期待光复大秦, 他只不过是想见这个人罢了。
可是自从秦灭之后, 他就失去了这个人的消息。光复大秦是他引出他的唯一机会,还好他赌对了。
“怎么, 你要去帮他们?”酷小孩冷笑,“算了,别去添乱了,别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上赶着去送戏。”
这哪是什么光复大秦的阵法, 李斯的阵明明是将天地的“气”引入十二盏灯里。阵成, 九鼎就再也没有什么束缚着了。
他听天命知道,当年九鼎镇天下, 这天为了防止他暴走还特意设置了个安全锁。这把锁就是夜来。
如今锁与九鼎协心一致,已经没什么能阻挡他们的了。
“其他人也不必担心,那人自有办法。”
“是。”李斯;敛眉,果然, 在这个人的身边, 他就有了切实的安全感。
不论他的帝王变成什么模样, 他依然是擎天的高山,风吹不倒, 雨打不惊。
“啊呀,好戏这么早就散场了呢。”夜来有些可惜。
毕竟这场大戏的主角可是李斯, 当年秦皇崩。还是夜来告诉他将十二铜人与十二将相融,千年后以佛宝做引,转九鼎之气,自可光复大秦。
然后,引出秦皇,
当然,这是骗人的啦……哈,好可惜的是,李斯没有怀疑呢。
大概是因为他是九鼎的安全锁吧。
天雷作披,狂风束发,河汉为塌,天意气数为他加冕,九鼎为媒。肉身做土,白骨不腐,金玉难断。
他是因九鼎而生,自然是为九鼎所为。
“千年了,你折腾他折腾的也够了。”小孩冷冷的瞥了一眼夜来,一语了定了这千年的恩怨。
“好吧。”趴在鼎口的夜来摆摆手。
既然这位都这么说了,那他也没办了。毕竟这个人不好惹的。
戏子撤台,好戏还开始就已经散场了。夜来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大阵将冰河的气数引走,冰河此刻正处在昏迷中。夜来怜爱的在他的额头上吻了吻,将人交给黑雾,自己去报仇去了。
“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一袭白衣,只是冰河当年给他做的。
夜来就这么吊儿郎当的坐在面具男面前的大石头上,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模样,甚是有趣。
当年那般嚣张的人那里去了呢?
夜来第一次见到冰河的时候,还是在自家的后花园。
那里是冰河的地下基地,里面藏着一些拨浪鼓,糖块这类普通人能轻易得到,而他只能偷偷摸摸的让手下会变人形的妖兽送他。
在他的印象里,人类都喜欢给他们喜欢的人送这些的。
可惜没有人愿意送他。
他还记得当他第一次站在卖糖的小摊面前,他被人赶走了。
好像因为他是“哪来的野孩子”、“穷鬼”吧?冰河不明白。
而夜来去后花园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白白的身影,一头扎进了一个洞里,然后……卡住了。
夜来当时是怎么想的来着,他好像满眼都是那圆圆软软,摸上去手感一定很不错的……屁股。
然他真的摸上去了。
“我平常不这样的。”被僵硬着身子的冰河暴打一顿的夜来,肿着脸辩解“我这个人真的很正经的。”
冰河:hetui!信你有鬼!
那时的两个人还不知道,这就是天意,注定互相吸引的两个人见面,那就是永世的绑定。
夜来并不能长命百岁,他是安全锁,却不是九鼎。
上苍需要让他经千锤百炼,一世一世的人情变革,让他变得绝对的冷静。无情无感,理性至上。
只是它低估了自己创造出来的锁。
夜来经生老病死,非但没有忘记冰河,变得无情,反而是对冰河情根深种了起来。
在知九鼎职责后,他决定一直守护他。但当面具男,也就是安全锁的守护世家家主,他名义上的父亲打算毁九鼎以助大秦千秋万代的时候,夜来变了。
他决定将计就计,谁都不能伤害他的鼎,谁也不行。
安全锁以自身惨死的下场,换来面具男的守护不力,天罚他浑身溃烂,烂尽再长好,周而复始。
“怎么样,身上还痒么?”夜来嘲讽的笑道。
“放肆,你这个孽子!”面具年瞪着血红的双眸咆哮。
他当年就不该生下这个孽子,不然大秦就不会倾覆!
“真是可怜。”夜来喃喃,他已经疯了。
“算了,我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夜来一挥手,一把来自九鼎的大火燃尽了面具男。
没有惨叫,眸中的疯狂一瞬间变成了喜悦,更像是解脱,期待已久的解脱。
夜来敛了眉眼,静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冰河却梦见了很早之前的一幕。
那是他被即将被九圣骨封印,千年必能苏醒的时候。
"不能,你不能忘记我……"冰河紧紧握着夜来的袖子。
千年啊,或者还会更久,那么长时间不见,夜来会不会把自己忘了?
冰河不敢想。
他真的很害怕。
“你这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夜来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冰河的鼻尖。
“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的。”
冰河不语,这话他只是当做是夜来安慰他的话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当夜来跳进鼎里,被大火吞噬的时候,他信了。
夜来说:“别怕。”
那些嘶嚎惨叫都不见了,只是在黑暗中,在他害怕和感到孤寂的时候,他会听见那声温暖的“别怕”。
真的不会再怕了。
“醒了?”清晨的日光和煦,柔和的洒在冰河的眉眼上,让夜来忍不住偷了个香。
“这是哪?”不是他们原来的小房子。
这里更加的温馨,安宁。
“我们的家。”未来的家,永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