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林的八卦之书(26)

　　“……啊？！”白无常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老范！哈哈哈哈！我的天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怎么可能啊！”
　　谢必安不禁前仰后合的捧腹大笑起来：“你也太谨慎了叭！”
　　“且不说超自然联盟现在组织了多少小组在禁制薄弱的外围巡查，也不说如今有多少天兵天将混进来暗中观察了，我们还特意挑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别说那个厉害到能与整个诸神界为敌的最终BOSS，就说能混进来导致这里阴气异常的元凶吧，他能藏这么久才被真君发现端倪，至少说明隐藏功力相当好啊，估计消息也很灵通吧，直接遇上他那么小的概率，还能让我们赶上吗？！”
　　黑无常：“……”
　　——原来你知道自己一定找不着啊！那你还拉着我出来做什么？！深夜散步吗？！丑拒！咱俩搭档一起半夜勾魂干了得有几千年了，你还没玩够吗？！
　　而且……
　　他下意识的一哆嗦：“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总感觉情况不太对劲……”
　　白无常嘻嘻哈哈的围着他绕圈：“怎么可能～你想多啦！”
　　黑无常：“……”算了……
　　他无力的摆摆手：“那就别管那些了，你先说吧。”
　　“好吧，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白无常无趣的托起腮：“首先，按照一般规律，能搞出影响阴阳平衡，甚至波及诸神界法则这种级别的大事情，那么幕后BOSS一定绝非等闲之辈，就算死之前也一定会有名气吧！不仅如此，他这么搞事，一定是要有某种说得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自己复活成神这么简单才对！”
　　黑无常点点头——推论的很有道理，不过还是让人没什么头绪。
　　白无常继续向下翻着论坛评论的页：“而咱们华夏辖区的禁制很特殊，且不说能直接作用在人身上的女娲禁制，就说能够维持平衡规则的伏羲八卦阵吧——这可是能自动清除破坏人间界规则的不和谐因素的大杀器啊！”
　　“那些没有神格的半神生物能力有限，超自然联盟在各地也有驻守的异人，可以约束他们的行为，伏羲八卦阵自然不会清除他们。可是如果是那种级别的话也太弱了，不可能挑起这么大的事端，制造如今这种程度的大骚乱——也就是说，一定要达到神级，也就是能够被八卦阵管束的实力强度。”
　　“可是既然这么强，那就耐人寻味了。”白无常捋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伸出一根手指：“所以结论有二，第一——这一定是外来的神祗！只有这样，才能因为法术不兼容而模糊掉八卦阵的识别功能，让它可以允许模棱两可的概念存在。”
　　他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道：“毕竟，要是咱们华夏本土的神违反了规则，只要过线一丁点，那绝对就会被它识别出不和天道，然后当场去世吧？”
　　“……”黑无常的嘴角抽了抽，无语的扶额——这倒确实……
　　而且，二郎真君很大程度上就是结合了这一点，才准确的判断出这股异常的阴气来源于华夏神话世界以外的地方的吧？
　　“第二点！”白无常缩回了食指，又换上一个剪刀手：“一定有某些原因，在某种意义上，让羲皇的八卦阵认为他存在于这里，是有一定的道理，暗合了规律的！”
　　黑无常暗暗点头——这话在理，就算是外来的不熟悉神祗能够让八卦阵允许规则被模糊，那他想要长期停留，也一定要有符合规则的地方。
　　“能在属于人间界的这里“合理”存在，要不就是像但他林他们两个一样拿到诸神界认可的入境签证，不过这个操作需要有神格，显然不成立。“
　　白无常挥挥手：“第二种嘛，就是在设立这个禁制之前，原本就一直存在于人间界的东西。”
　　“比如说真君和哮天犬这样驻守的，他们的存在当然自动就合理了。同理，咱们这些阴差也是，总要来人间界勾魂的嘛，自然有这个存在许可～”
　　“于是重点就来了——要是一个消失前就是人间界的神的话，很有可能在复活后被规则认可，从而逃过被清除的命运哦～根据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列出一大堆怀疑名单了。”
　　“！！！”黑无常眉头一下子皱紧了——曾经存在于人间的神？这也太多了吧！
　　“别急着皱眉啊老范，这还没完呢！”白无常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一脸的大开眼界：
　　“其实这两种还算很好理解也很好排除的，就在刚才，但他林提出了第三种猜测，这个可能性就复杂多了，我可是从没思考过这一点呢！”
　　“判定什么东西该不该在某个地方存在，这句话首先就是有隐含条件的——那就是规则需要判定这个东西本身是“存在”的。在现在的诸神界里面，没死的都有神格，死掉复活的也有记录，这两种都是存在形式，都是可观的，但是……如果是从诸神界融合那次震荡以来就没有被提及的呢？失去消息和行踪，一切都变成了看不见摸不着的谜，从而丧失了所有的信仰之力，变成那种非生非死，在任何规则下都不存在的状态……”
　　“简单来说……”白无常仰头：“就是音信全无吧！”
　　“如果把第二和第三种可能性一组合……老范你想到了什么？”
　　黑无常的神色越发的严肃起来：“……北欧三层九界树中曾有中庭巨蛇，身为洛基次子，咬尾沉眠，自成一环，名为耶梦加得。其妹知冥界诸事，自诸神黄昏以来，诸神唯其一人杳无音讯，名为……海拉。”
　　“聪明！”白无常赞许的一击掌：“……就是你这个一紧张说话就酸不溜秋的毛病真的该改一下了啊，我听着都尴尬好不好。”
　　黑无常：“……”
　　“嘿嘿嘿～”白无常装作无辜的一吐舌头，毫无紧张感的继续跟黑无常八卦起来：
　　“说到海拉女神，这个妹子真的超有槽点的！据说上面很好看，但是下面却烂掉了，真不知道她要怎么日常生活啊，为了维持形象也太辛苦了吧！”
　　“还有啊，这位姑娘司掌冥界、死亡、疾病和衰老，所以她有一个男侍是迟钝，还有一个女仆是缓慢。哇，你说他们会不会和贝尔芬格很有共同话题啊？……嗯，说到贝尔芬格，也不知道炼狱的那帮堕天使现在有没有叫醒他……”
　　黑无常：“……”
　　“哈哈哈，还有呢！”白无常越八卦越欢快：“据说守她冥界的是个骷髅架子，名叫莫德古德，凡要过桥者，须先让他吸血作为通行税——哇！这个职位要是现在还存在的话，不得被那帮血族们抢破头啊！哈哈哈哈哈～”
　　“……”黑无常：“……？？？！！！”
　　于是我们的小谢同学就在正吐槽的欢快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的搭档静止不动了。
　　白无常十分懵逼的扭头看他：“……老范，你咋啦？”
　　黑无常浑身僵硬的犹如雕像：“你刚才说的，海拉的特点……是从腰部以上看，是个正常女人，腰部以下却腐烂发黑……是这样吗？”
　　白无常更加迷茫：“对啊，这怎么了？”
　　黑无常闻言，更加的僵硬了，只把一根手指微微颤抖着向前伸去，声音都变了：
　　——“你看……前面那是什么？”
　　“？？？”白无常疑惑的扭头，然后，瞬间石化。
　　没过多久，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大BOSS出现了！！！！！！”
　　果然，无数仁人志士、先烈英雄的血泪史都曾告诉过我们，药可以乱吃，FLAG不能瞎立，就连神仙也不例外啊。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却又面色不善的死亡女神，白无常不禁方寸大乱，整个人都炸毛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先冷静点！”黑无常一把拽住他，自己也是焦头烂额，绷紧了面皮起手就要做法诀：“总而言之，先时空回溯……
　　“……老范！！！！你才需要冷静一点吧！！！！”白无常崩溃的捂脸，感觉自己更加绝望了：“这种大型法术在人间界是禁用的啊！！！！”
　　最终BOSS的威慑力果然还是太大了，眼见一向淡定的搭档都失了智，白无常决定，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
　　“真君！！！！！哮天！！！！！！救命啊啊啊啊！！！！！！！！”
　　——靠自己的力量来求救，嗯 ：）
　　魔神们可以靠魔法阵联系，东方神祗也可以通过传音术沟通。其中最厉害的大神，只要在他的感知范围内或者神像周围称呼他的名字，他就可以感知到。
　　哮天犬有神通千里寻踪，实时监控方圆千里，真君这种级别的大佬就更别提了。
　　此时的云端，居高临下监控全局的哮天犬瞬间一脸嫌弃：“怂死他算了，丢人！”
　　“哈哈，别这么严厉嘛～”真君笑眯眯的抚摸他的狗头：“哮天乖，应该夸奖他们迅速找到敌人才对啊，这样才能让我们能尽快解决问题～”
　　“嗯！主人说的对！”哮天瞬间乖巧的狂点头：“主人您就放心去救援吧，我先去调兵，让十万天兵天将围住周围，设完结界再去和您汇合！”
　　“嗯，辛苦你了～”
　　……

　　第三十一页

　　万万没想到，说好了的最终BOSS神秘莫测，可这位死亡女神却一点不按套路出牌，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灌江口现身了，反倒令出来巡视搜查的两位无常神方寸大乱。
　　只见海拉女神原本姿态慵懒的背对着他们端坐，就算刚才被声音惊动也只是神色冷漠的侧过身来，死盯着他们不发一言。
　　她就像传说中的一样，上身白皙娇艳，美艳如神女仙子，而被黑袍隐约遮住的下身却腐烂变质，恐怖如鬼物魔怪，一些地方还有说不出的畸形怪异。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刚刚侧身回头的动作，恰好露出了怀里巨蛇的粗壮头颅和脖颈——不仅如此，那条巨蛇的身体更是长的古怪，拖到地上的样子简直像是在向远处绵延，中段以下的部分又没入地底，仿佛与土壤融为一体一般，无边无际，诡异非凡。
　　“噫……”这种既视感让白无常瞬间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那个、那个、那个……不会是传说中的中庭巨蛇耶梦加得吧？！”
　　——难怪他也能被禁制认可留在这里了，中庭这个地方本来就在人间界啊！
　　“……”形势危机，黑无常也没心思答理他，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强装冷静的上前行礼：“真没想到死神阁下自诸神黄昏以来多年杳无音讯，今日竟让我们在此得见了，可见真是有缘。既然如此，是否需要在下联系如今尚在世界树的沉默之神维达尔阁下，护送您回去呢？”
　　“呵。”海拉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冷哼道：“小小阴差，何必在这里装模做样，诸神黄昏以来我和那些主神是什么关系诸神界还有谁不清楚吗？你们早就怀疑上我，如今这副做派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还当我看不出来吗？”
　　“……”黑无常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了，被这么直接的一怼自然是哑口无言，只得放弃了继续尬聊的想法，暗自运起防御法术，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