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狱归来的丈夫(39)

　　小枝睡的不好，睡眠时小腿时不时发抖，或者是突然惊醒叫唤两个爸爸。
　　司欢心疼不已，一直在床边照看着，等到小枝沉睡后他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终于落下。
　　“小枝好些了吗？”蒋长鲸轻手轻脚的进来看了一眼婴儿床，轻声问道。
　　“嗯，刚才真的吓着她了。”
　　包括司欢自己也是惊魂未定，强打起精神照顾孩子。
　　蒋长鲸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心地说:“累了就睡一觉吧，别撑着我来看小枝。”
　　“暂时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司欢依偎着爱人。“今天吓死我了，我以前只在电视里面看过其他地方地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体验一次。”
　　蒋长鲸同样的后怕，“我也是第一次，外面现在情况不知道怎么样，等明天再出去吧。”
　　幸好有空间作避难所，不然他们随着那群动物跑吗。
　　司欢趴在大鲸肩膀休息了一会，下楼去打了一桶水洗车。
　　黑色的车盖上了一层黄色薄沙，两人一起把沙扫来开恢复以前的样子。
　　中午蒋长鲸负责做饭，司欢没胃口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
　　蒋长鲸蹙眉，“才吃两口，多吃点。”
　　他摇头，“晚上我再吃多点吧，现在实在没胃口，我上去看看小枝。”
　　司欢起来狠狠亲了一口大鲸，“洗完碗上来陪我睡觉。”
　　睡睡醒醒度过一天，第二天蒋长鲸主动先出去了一趟，回来说外面没事了，连人带车一齐出空间。
　　蒋枝今天精神好些了，但全程都黏着蒋长鲸或者司欢要抱，不肯走路。
　　司欢出了空间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脚下的公路出现了一道道裂纹，路边两只手都抱不过来的树直直地倒下。
　　眼睛能看到的景物好像被飓风肆虐过一般。
　　凌乱的动物脚印，地上还有数具动物的尸体，有些是被树倒下砸死，有些连尸体都被踩扁了。和大自然比起来，人类和动物都是如此渺小。
　　“我们走吧。”蒋长鲸回过头叫他，他们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
　　“来了。”
　　司欢把脑里乱七八糟的多愁甩掉，矮身钻进车里。
　　按照地图上的线路图，他们再穿过一道隧道就能到另外一个省的省界了。可当蒋长鲸开到那条隧道时却发现，昨天那场地震导致了山体滑坡，泥石倾斜堵住了隧道。
　　蒋长鲸下车查看，一会折回来，“这条路走不了了，返回去走另外一条吧，绕多些弯路。”
　　幸好他们还有预备路线。
　　“绕吧，总不可能在这一直等着。”
　　蒋枝窝在爸爸怀里玩陶瓷水哨，咕噜咕噜好不容易吹出了声音，小脸都憋红了。小孩子忘性大，心情又回复过来了。
　　折回原来的分叉口，驶向另外一条公路。
　　司欢有些紧张，昨晚那群动物就是从这个方向奔来的。
　　这条公路比他们之前走的那条更狼藉，树木东倒西歪堵住路中间。司欢和蒋长鲸平均每隔五分钟就要下车，把树干挪开。
　　来来回回几趟，司欢乏力靠在车门上休息。“还要搬多久！”
　　正常来说，两个人是搬不动这么粗的一颗树。司欢使了吃奶的劲手都抖了，还不如大鲸轻轻松松地挪开了。
　　蒋长鲸睨了他一眼，“你带小枝在旁边看，我来挪开就好。”
　　“你一个人出风头算怎么回事，我也是个男，我就不信我搬不动了。”司欢不服气道。
　　蒋枝慢慢胆大起来了，跟着爬下车看爸爸们是怎么把树搬开。司欢为了在女儿面前表现，硬是咬牙跟着又搬了好几趟。
　　回到车上，司欢觉得自己手不受控制在颤抖，小枝惊奇的戳了戳爸爸的大手，发出咿呀的惊叹。
　　“大鲸，我年纪轻轻就帕金森怎么办？”司欢哭丧着脸要爱人也抱抱他。
　　蒋长鲸受不了他又娇又作的性子，解了安全带“勉为其难”的转过身，“你是多久不运动了，身体虚成这样！”
　　“什么叫我不运动，我每天抱着几十斤重的东西上上下下这不算运动？你个没良心的！”说完，司欢瞪了一眼蒋长鲸。
　　“好了好了，影帝回复正常人生活了啊。”蒋长鲸坐回去重新踩油门。
　　“唉，其实当年要是我去影院的话我估计就真的可以拿一个影帝奖杯回来了。”司欢感叹人生的偶然性。
　　“啊啊啊啊！”蒋枝指着车窗外拉了拉爸爸的手。
　　司欢探头过去问:“枝枝看到什么了？”
　　蒋枝不知道怎么形容，坚持要让爸爸看。
　　一道很深的沟壑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内，在公路的左侧，司欢不知怎的心里一紧。
　　鬼使神差想过去看看，这里就是之前地震的中心带吗？
　　“能过去看看吗？”车没办法开下去，司欢下车走了几步。
　　沟壑约有十几米宽，怕周围的沙土是松的，司欢不敢走近。捡了块巴掌大的石头扔下去，等了好久都听不见回响。
　　地球表面这道裂缝深不见底，更不知道裂缝有多长，一直延伸到天边看不到尽头。
　　司欢看完了准备返回车内，蒋长鲸抱着小枝在等自己。
　　“呜呜呜——”
　　一旁栽倒的大树传来一声轻微的呜呼声。


第45章 司欢的“嗜睡”
　　“谁在那里？”司欢掏枪谨慎踢开遮挡视线的树枝, 这才知道那声呜呼声是一只小白虎发出来的。
　　小虎被倒下的树干压到了腿, 身体前的地面上有好几道抓痕, 不知道它被压了多久。绿色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司欢, 呜呜的叫唤。
　　这只应该是老虎幼崽，看身形大小还没有普通家猫一般大。司欢抬开压着它的树干, 把小虎救出来。
　　小虎扒拉着土爬出来, 后肢微微变形使不上力气。站不起来，蔫蔫的趴在司欢脚边。
　　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白虎崽走不了多远肯定会被吃掉。
　　司欢蹲下, 将它抱在怀里, 治愈光按在小虎崽受伤的地方。骨头和肌腱恢复, 小老虎扑腾了两下，瞪大了绿莹莹的眼睛。
　　重伤的病人都给司欢拉回来了, 何况一只老虎崽。
　　小白虎轻巧的跳回地面上，绕着司欢转了一圈, 最终趴在司欢鞋面蹭了蹭他的腿。
　　“下次别再被树砸到了。”司欢捋了一把虎头，心中无限舒爽。“好了, 你快去找你爸爸妈妈吧，他们应该是往那个方向去了。”
　　轻轻拍了拍它，司欢转身走回大鲸的身边。
　　“上路吧。”
　　蒋长鲸没动, 指了指他身后，没想到小白虎居然跟过来了。
　　“你跟着我干嘛呀, 我们车里已经有只猛兽了, 你看到吗？就是这只, 他一饿就会把你吃掉的。”司欢指了指抱着小枝的蒋长鲸，试图劝退它。“你这么小只，他要一口气吃两个你才能饱。”
　　被誉为洪水猛兽的蒋长鲸：……
　　小白虎懵懂的碧眸看了看蒋长鲸，犹豫一下，勇敢的站到司欢面前保卫救命恩人。
　　“这是以身饲狼吗？”司欢哭笑不得，难道真的要带上它吗？这个可是白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他们能养吗！
　　蒋枝视线一直定格在小白虎身上，踢腿让大爸爸放它下来，拉着蒋长鲸的手想过去看看。
　　大概白虎看出了小枝不具备攻击性没有躲开，任温软的小手摸上自己的毛发。
　　“嗷——”它低低地叫了一声。
　　司欢有些紧张，怕生人的气息会激起小白虎的兽性。
　　蒋枝觉得手感甚好，又摸了一把，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很喜欢小白虎。
　　一大一小居然玩起来了，司欢在一旁看着也是服气。
　　“这里不太安全，可以带它到其他有动物生活的地方再把它放下来。”蒋长鲸提议说。
　　司欢叹了声，“可把一只白虎带走，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宁。”
　　用水冲洗掉小虎身上的污泥，它甩了甩身上的毛发，没有蓬松的毛发帮它遮挡了看起来更为小只。
　　蒋枝有了新玩伴，和小白虎一起玩那只水哨。白虎毕竟是万兽之王，以为是真小鸟嗷唔一口就咬上来，硬是半天都咬不动。
　　小枝从白虎的爪子下拿回水哨，放在嘴里憋足了气使劲一吹。断断续续吹出来不是很响，但挺像是小鸟鸣叫的声音。
　　白虎吓了一跳，退到沙发缝隙中再探头盯着水哨。小枝呆了，不知道新交的好朋友为什么突然躲了这么远。
　　“我来给你们吹。”司欢拿了水哨轻轻的吹出黄鹂翠啼。
　　一大一小搭在司欢的膝盖上听，憨态可掬的样子萌化了司欢。
　　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和小白虎成为好朋友。
　　司欢和开车的蒋长鲸聊天说今晚能不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别住空间，在外面待一晚上。
　　“难得有机会试试野营嘛。”司欢讨好的点了点蒋长鲸的手臂。
　　蒋长鲸想提要求，“我有什么好处？”
　　“你晚上不用值夜，和我一起睡行不行。”司欢知道他想要什么，理直气壮地说起昨天聊过的话题。
　　“就这样？”大鲸哼笑道。
　　“那你想怎么样？”
　　精明的丧尸王想了想说：“先欠着，以后再找你要。”
　　就数你最鸡贼，司欢暗道。嘴上却爽快地同意了，“行啊，那就先欠着。”
　　到时候你自然会忘记。
　　蒋长鲸还是很负责任的，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了一所林中小屋，是以前巡山人住的。
　　许久没有人进过这间小屋子，屋内角落结了许多蛛网。小白虎跑到角落里一爪子挠下蜘蛛，张牙舞爪的把蜘蛛吓跑。
　　小枝很怕节肢动物，远远的看着小白虎，心里想去但是又不敢。
　　木屋里摆设十分简陋，一张床，一个煮东西用的火坑。巡山人应该不常住在这里，连块多余的木料都没有。
　　“在屋子前面搭帐篷吧，如果有什么事发生，我们也好有地方避一下。”蒋长鲸道。
　　司欢望着这块草长的差不多有他半人高的地方，心里发怵。这个露营和它想象的不太一样，蛇虫鼠蚁最爱藏匿在阴暗的地方。
　　万一半夜爬过来，他会疯的，司欢和小枝同样害怕节肢动物。
　　司欢突然想到，自己的露营梦在这里好像不是很行的通。
　　“要不，我们还是在屋子里面凑合一晚上吧。”
　　“不是要露营吗？”蒋长鲸都把小帐篷搬下来了。
　　司欢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去，“在屋子里搭帐篷也行啊，不一定要幕天席地。”
　　蒋长鲸可疑地看了他一眼，耸肩:“好吧，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