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又被天帝逼婚了(10)
龙君泽一时就有点生气,“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未来的天后,谁敢对你无礼?”
凤长歌闭目不言,明显是不打算多话。
龙君泽深吸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你不说,我来猜,这伤口伤于手臂内侧,一般招式无法伤到,除非举起手臂时会有瞬间破绽,但以你的能力,对方应该在伤到你的一瞬间就可以避开,断不会到横贯手臂的程度,况且这伤口看着更像是为了让你流血而流血,若要废除手臂,当时只要稍微用一点力就可以把手整个切下来,排除这些因素,这伤口……”
他倏地睁大了眼睛,喃喃道:“你是自己划的?”
凤长歌眼帘微动,缓缓睁了开来,眼底微微的漾出一点红色的光,虽是灿烂的红,不知怎的却有种悲凉的感觉,话语却依旧的冷漠淡然,“我说过,不关你的事。”
龙君泽突然就有些委屈。
他想说,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你徒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想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这伤当时一定很疼吧,你一定流了很多血吧,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这么狼狈呢?
他想说,师尊,你告诉我吧,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好不好?
但或许是因为凤长歌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些话哽在喉间就是说不出口。
他有些生气,更多的还是赌气,他心想,你都不理我,我为何要对你赔笑脸,你都欠了我一条命,不理你的应该是我吧,这件事又不是一定要问你才能知道,我还可以问很多人,到时要让我知道你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我……我……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把凤长歌怎么办,最后一气之下一甩衣袖,冷声道:“好,你不说,我总有人可以问的。”
凤长歌依旧没说话,他看着龙君泽裹挟着满身怒气往外走去,还未打开房门,突然“轰”的一声响,厚重朴实的木门被从外面不客气的推开了,“咚”的一声狠狠的撞在了天帝陛下尊贵的脑门上。
齐穆然背着一个人急哄哄的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喊:“长歌,快,无云子刚刚被人偷袭中了毒,帮我给他解毒!”
凤长歌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看着倒是不太影响行动,他挪了个位置出来,让齐穆然把人放下来,一边给他无云子脉一边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中毒了?”
齐穆然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你的行踪暴露,我以为是无云子这家伙告的密,刚刚就是去找他问个清楚,哪知一开门就发现他躺在地上,若是我去的再迟点,估计这条命就没了。”
白瑾逸跟在身后追过来,儒雅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凤师叔,我师尊怎么样?还有得救吗?”
凤长歌凝神感应一会,脸色渐渐的沉了下去,他和齐穆然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意味。
白瑾逸隐约感觉到什么,脸色更加苍白了,他轻轻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提着声音道:“凤师叔,齐师祖,我师尊的毒……”
凤长歌轻轻闭了闭眼睛,沉声道:“断魂花……”
白瑾逸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传说中只有凤凰血才可解的断魂花之毒?”
他握了握手指,惨白着脸喃喃道:“可凤凰族早已灭族,这凤凰血从何可取……”
凤长歌一拂袖,指尖瞬间便多了几根银针,他微微凝神,看准穴位迅疾出手,在几处穴道扎了下去,无云子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了颤,眼见是有了些反应,凤长歌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道:“这毒还未行到心脉,应该有救,你先出去准备些东西,我们暂且帮他把毒稳住。”
白瑾逸一听还有救,连连点头,“好的,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凤长歌倒也没和他客气,道:“你取些太一神水,准备一口蒸锅煮沸了,柴要至刚至阳的神木,好了叫我。”
白瑾逸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啊”了一声,“蒸……蒸锅?”
齐穆然在旁解释道:“断魂花生于九幽寒潭之底,阴气极重,需要用烈阳之气缓解,得先用蒸气将毒逼至皮肤,再用滚水蒸煮,让毒随汗水蒸发出去,再用烟熏之法将至刚至阳之气通过皮肤行至全身上下,如此才可解。”
白瑾逸恍然大悟,再不犹豫,恭敬的行了一礼,连忙出去准备了。
跑到门口的时候忽的发现一个玄衣银发的男子捂着额头沉着脸站在那,也不知到底站了多久的时间。
白瑾逸猛地一惊,“天……天帝陛下?”
龙君泽脸色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挥挥手,“出去。”
声音一如他此时的脸色,冷的几乎能凝出冰渣子。
白瑾逸打了个寒颤,连忙出去准备了。
凤长歌这才想起他还在呢,一边捏起银针迅速在无云子身上下针,一边道:“你先出去吧,你的属性偏阴,这里你帮不上什么忙。”
龙君泽看着他把一根银针插入无云子头部,整个身子都跟着猛地一抖。
这时候,外面响起白瑾逸招呼弟子们准备东西的声音,几个呼吸的时间,一口巨大的蒸锅已经在院子里竖了起来。
龙君泽探头看了看。
然后身子更加僵硬了。
也抖得更加厉害了。
不一会,需要的木柴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太一神水也灌入锅中,熊熊烈火开始在锅底燃烧起来,烧的整口锅都有些红,水雾也慢慢的蒸发了出来。
凤长歌行针途中偶然抬眼一瞧,差点一针扎偏了地方。
龙君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门口站在了屋子某个阴森森的角落里,瞪着一双紫色的眼睛幽幽的往这边瞧,因为那眼神实在太幽怨了,晃眼那么一看,还真有些吓人的意味。
他咳嗽一声,很是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龙君泽猛地一个颤抖,似乎是回过了神来,但神情却有些僵硬的感觉,他又看了一眼凤长歌,准确的说是看向他手里的针,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有些发紧,身上银光一闪,直接化成条银龙从屋顶上飞出去了。
屋顶上……
飞出去了……
凤长歌看看大开的门,再看看大开的窗,再看看屋顶上破开的大洞,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凤长歌:解毒需要扎针。
白瑾逸:嗯嗯!
龙君泽:……
凤长歌:需要蒸煮。
白瑾逸:嗯嗯!
龙君泽:……
凤长歌:需要烟熏。
白瑾逸:嗯嗯!
龙君泽:……
凤长歌:咦?天帝你抖什么?
龙君泽:QAQ
第16章 初窥真相
凤长歌捏着根银针愣了很长时间,直到齐穆然提醒他,“毒要行到心脉了。”
凤长歌回过神来,微微凝神,选中一个穴道插了进去。
齐穆然看了眼头顶那个大洞,一挥袖把屋里的灰尘都拂到了外面,疑惑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像是有点怕?”
凤长歌扎完最后一根针,沉吟着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救过他一命吗,那时候他才有十几岁,看着也就是人族五六岁大,不知道为什么跑到红海那一带,被神虚的手下偷袭,中了断魂花的毒,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毒入肺腑奄奄一息了,如果不用些重手段,保不准会死,我就用凤凰火直接烤他了。”
他摊了摊手,略有无奈,“龙族本属水,体质偏阴寒,与我的凤凰火相冲,被凤凰火直接炙烤,比凌迟之痛还要更甚,但这是他唯一的活路,他若能撑下来,自然可以活,这小龙也不愧是太子,最后是撑过去了,但这才只是开始,要想彻底祛毒,少不得得蒸煮扎熏,前前后后折腾了有半年多才彻底祛完毒,恐怕是那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
齐穆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断魂花乃十大禁毒排名前三的剧毒,他能撑下来还心神不崩溃,已经算不错了。”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有些疑惑,“话说回来,你费那么大功夫去救一条龙……我以为你会看着他漠然死去,毕竟当初凤凰族灭,龙族也没有出手。”
似乎是想到了过去那段惨烈的往事,凤长歌沉默了一会,才道:“他毕竟只是一条小龙,当初不出手是龙潜渊的意思,他还未出生,此事与他无关,况且他是仙界太子,若是身死,好不容易稳住的三界怕会大乱,我虽对龙族有所芥蒂,但还不至于拿三界无辜的生灵去陪葬的地步。”
“你总是这么容易退步。”齐穆然摇了摇头,略有感慨的叹息一声,“当初凤凰族的实力犹在龙族之上,只要你们肯进一步,这三界就是你们的。”
可凤凰族族长凤岚鸢也是顾虑到龙族的存在,相争起来必然死伤,于三界不利,所以她甘愿退一步,与龙族结成同盟共掌三界,但却没想到会发生那件事,以致凤凰灭族,作为同盟的龙族明明有可以救助的能力,却为天帝之位选择了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凤凰族全灭,只留下凤长歌这一个族长之子。
齐穆然叹了口气,掠过这个沉重的话题不再继续,看向不省人事的无云子,脸色微微凝重了起来,“这个毒你怎么看?”
凤长歌扶着他躺在床上,以指为刀在腕间一划,殷红瞬间渗透而出,带着浓浓的生机之力,以及烈烈的火炎之力。
他取了一点血用灵力包裹住,送入无云子青紫色的唇间,体内灵力一转,腕间伤口便恢复如初,宛如从来没出现过。
一切都准备就绪,他淡淡道:“应该是刚刚用大圣遗音之时被发现了踪迹,这毒是试探。”
齐穆然点点头,“与我所猜一样,他们是为追捕天帝和你而来,最终却踪迹全无,怀疑到你身上是自然的,断魂花只有用凤凰血才可解,无云子若毒解,你的身份就会暴露。”
凤长歌微微一笑,“所以,他的毒不能解。”
顿一顿,又道:“至少外表看着,这毒是解不了的。”
齐穆然想到什么,眼神一亮,“你是打算……”
凤长歌淡淡一笑,眼神悠远而缥缈,含着一缕霜雪般的冷意。
“请君入瓮。”
龙君泽化龙而出,循着龙苍琊的气息飞了过去,相隔不过一个院落,落地便化为人形,正好遇到从无云子房间出来的龙苍琊。
龙苍琊恭敬的一礼,“陛下。”
龙君泽看了眼他身后的房间,顿时明白他们在做什么,淡淡点头,“有什么线索?”
龙苍琊恭声道:“来的人应该是南渊神将。”
龙君泽一挑眉,“那位最擅使毒与隐藏踪迹的蛇族大将,南渊神将?”
龙苍琊道:“是,若没猜错,他现在应该还没离开。”
龙君泽冷哼一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妖异的紫色竖瞳显出一丝霜雪般的冷,“妖族最近的动作有些大了啊。”
龙苍琊低头不语,显然是默认。
上古时期,妖族在神虚妖祖统领之下曾一度堪比龙凤两族族风光,只是后来夺取天帝之位时被龙凤两族联手镇压,死伤惨重,十不存一,妖族自此萎靡不振,再无当日风光之时,只是现在动作这么频繁,又是抓捕他和师尊,又是来天山下毒,也不知是要做什么事情。
正在思虑之时,眼角余光瞥见白瑾逸焦虑不堪的在不远处走来走去,似是担心无云子伤势,时不时还探头朝屋里看去,他想到什么,招了招手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