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系与嗜睡魔王(2)
那人说完之后,酒馆里外就立刻响起了不少附和的声音,听起来这家伙应该算是个小头目。
从他的话里听起来,这人应该是在针对那几个花花绿绿脑袋的家伙,不过鉴于自己也受到了波及,而且那人鄙夷不屑的目光也顺带把他和地上那个还在睡的家伙也包含在了里面,还把刚刚那位好心的老板的酒馆砸了个洞,所以戴维希还是认为这种伤及无辜的做法实在相当欠揍。
他看了一眼依旧在地上趴着嗷嗷直叫的花草头,然后将目光转向酒馆门口像个从故事书里走出来的白痴一样仰天大笑的家伙,问:“用你那把磨几下就能露出镀银外表下破铜烂铁的剑,和你那种捅老鼠洞都能被老鼠用偷来的一小块肉干轻松打败的剑术么?”
作者有话要说:
让已经认识的宝贝们久等了~也欢迎各位新朋友的到来。这次写的是异世大陆的故事,温馨向无虐,强强,魔王攻勇者受,勇者很强,魔王无敌,隐毒舌属性会逐渐体现出来。
其他具体设定都写在文案上了,宝贝们跳坑前记得先仔细看看文案哟。
保持日更,请假会尽量提前说明。最后祝各位身心健康,阅读愉快~
第2章 小火球
那个从一出现就开始制造噪音的小头目这才停下他诡异又容易对群众听力造成永久性伤害的笑声,瞪视着戴维希,大概是没能及时找到合适的词反驳,最终在四周各种视线的压力下,只能忍耐着怒意冷笑:“哟,你又是哪儿来的小鱼?如果是来自哪个熟悉的佣兵团的话,可以看在诸神的份上,我饶你一命。”
戴维希没有搭理他,而是低下头又看了看那个至今为止都没醒过来的黑袍男人,开始质疑这个家伙到底是真的能睡到天昏地暗,还是受到什么奇怪的诅咒或者被人下了毒。
在注意到面前这个高个子的男人根本就没打算理会自己后,小头目的内心仿佛正被元素师的小火球不断击中着,温度迅速上升到了一个可以随时爆炸的程度。他急于把胸口这团怒火转换成实质上的火球来把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烧成煤炭,所以面目狰狞地笑了两下,提着他那把目测捅穿老鼠洞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钢剑直接走了过去,“没什么好辩解的吗?我虽然是个剑士,但魔法方面也不差,我看你是想再尝尝刚才被掀翻出去的滋味吧?”
戴维希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脚边这个人先挪开,以免一会儿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木屑飞石误伤到他,结果就看见这个人原本还毫无动静的手指忽然轻微地舒展了一下,紧接着他就单手撑地,弯曲左腿支撑住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起身后,他的兜帽也顺势往后滑动了一些,远处的人或许看不清楚,但戴维希却将他的五官仔细地收入了眼中。
那位酒馆老板的形容虽然笼统,但是却没什么差错。这个男人的确非常好看,好看到像是经常会出现在艺术画框里的那种情怀满贯、技艺过人的吟游诗者。像他这样的长相,如果不被一层厚厚的黑袍裹着的话,走在街上大概会令无数姑娘被吸引得连踩到了自己的裙摆都毫不自知。
像这种明明长相端正好看但却老是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是刺客或者流浪汉的人,一种是为了隐藏身份,一种是因为懒。
戴维希身上这套朴素的衣服是为了隐藏身份,而眼前这个家伙大概是因为懒。
再来说说这个银发男人的五官。其实没什么好形容的,大多数形容词都已经被使用过太多次了,更何况再如何好看的长相其实都是一对眼睛一张嘴,绝对不会比普通要多条眉毛或者多个鼻子,所以此处不做描述——真正值得一提的其实是这个男人的双眼颜色。
戴维希依旧不理会那个非要与小火球过不去的小头目,专注地盯着面前男人的眼睛看了两秒,稍微皱了下眉,接着又很快舒展开来。
在帽檐的阴影下,银发男人的眼睛看起来的确与常人无异,但戴维希对魔法波动的了解已经熟练到不需要动用侦察术就能初窥到四周环境的变化,所以这个男人眼中偶尔会因为外界光线而转换成深紫色的变化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银色头发的男人站起身后先是拍着自己的黑袍看了一眼距离自己最近的戴维希,又环顾一圈四周,大概是因为刚睡醒,所以习惯性地了解了一下情况,在将目光从酒馆那个大洞处收回之后,才回头对戴维希说:“多谢。”
戴维希感到相当意外。
如果要语气轻快地描述现在这个场景的话,那就是这个男人大概并没有搞清楚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其实差点丢掉小命,等了解到真相之后大概就会感激涕零地称呼戴维希为救命恩人。
——但这个走向明显是完全不可能的。戴维希在观察过他的表情之后,只得出了“这个家伙大概原本就是打算要睡到世界末日”的这样一个结论,而这种人通常都不会这么礼貌。
道完谢外加拍完灰之后,银发男人就转身往另一头的街道口扬长而去,丝毫没有将哪怕一小缕目光施舍给对面那些佣兵的打算。
戴维希感到有些喜闻乐见起来,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刚才那个不断挑衅在场各种人的小头目貌似正打算提着剑砍自己几刀,或者丢几个小火球,然而因为这个男人突然醒过来的缘故,那个小头目大概又被冷落了好一会儿。
他转头看向那个小头目,果不其然看见那家伙正恼羞成怒地将目标转移向了那个银发的男人,手上蓄势待发的火球也迅速地被扔了出来。
戴维希在往左侧踏过一步,打算顺手替那位不知名的朋友挡下火球的同时,还不忘往之前那几个花草头的方向看了两眼。发现他们依旧躺在地上不断小声哀嚎,但眼神却相当隐晦地在往他们的方向瞟动时,他摇了摇头,对那个发火球的小头目说:“连思维能力低下的魔兽都知道往自己身上撒点草遮掩一下气味,你就什么都不懂。”
小头目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因为那颗火球已经迅速穿越了半个街道逼近了戴维希,但却在距离戴维希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被突如其来的另一个火球打中,贴着戴维希的鼻尖炸成了烟火。
戴维希收回才只抬到腰间高度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躲开那些小火花,转头看向从另一头街道款款走来的一群人。这批人也同样身穿佣兵标配的软甲,但是精神面貌却比那个小头目带领的人要更加清爽一些。
“实在是落魄啊。”那群人的领头才刚刚走近,就已经开口开始了嘲讽。
他的目标显然也不是戴维希,对此戴维希只能遗憾地表示自己今天实在是倒霉,并且选择就此围观,等他们吵完再找那个连察言观色都不会的小头目索要酒馆的赔偿。
这可不是单纯的好心。之后他说不定还会有机会来找那位老板了解信息,顺手帮一帮也不算什么。
然而事实总会和理想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差距。
还没等戴维希选好围观的地点,带领另一批人的那个领头人就忽然眯眼看向了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的那个黑袍男人,忍了忍,一边得意地冲对面的小头目笑着,一边学着他的样子在手掌上凝聚出了一个火球,“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火球术。”
……原来都是差不多的性格啊。
他观察了一下,这个头目的技术其实根本没比刚才那个家伙好多少,他召唤火球的姿势看起来像是个常年在各大宅邸里弯腰弓背、抬着颤巍巍的双手握住汤匙在富人们的大汤锅里搅来搅去的刁蛮女仆长——虽然这段描述是戴维希在心底夸大其词的产物,但他没直接说出声来其实就已经很给那个头目面子了。
默不作声地评价完毕之后,戴维希对这些家伙连上神都可能会觉得无奈的性格和作风表达了深刻的同情,然后和之前一样往前走了两步,抬起一只手在那条火球的轨道前轻微晃动了两下。等到那颗无辜的小火球终于抵达他面前时,就在周围一群人惊讶甚至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瞬间消失,连一点儿灰烬都没留下。
当然不会有灰留下,这颗火球根本就没烧着什么东西就已经壮烈牺牲了。
“你……”新来的头目和之前那个小头目一样瞪视着戴维希,连表情和动作都相差无几。
……果然很像。戴维希再次作出评价。
黑袍男人依旧慢悠悠地在往另外一条街道的方向走着,戴维希见其他围观路人也都和他一样在安全距离外了,也就不再打算继续和这些没头没脑的家伙纠缠,毕竟他这次来七城的目的非常重要,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还想继续骂人的话,记得之后写信留在酒馆里,我应该还会回来的。”戴维希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他们两步,“我们先来算算账。嗯,右边那位先生,你是后来的,没对我造成伤害,所以你可以站远点,免得我误伤到你。”
“哈?”新来的头目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正打算冷笑着说些什么,就听见戴维希接着又对对面的小头目说了下去。
“你刚刚砸坏了酒馆,而且还差点把不相关的群众——也就是刚才那位穿袍子的无辜路人和我也一起卷进你们的争斗,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对我放了三个……大概是三个吧,三个火球。”戴维希看着他,表情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我们算算账吧,算完账之后你再去把赔偿支付给那位酒馆老板,我就放你们走。”
“说什么蠢话呢!你这个混……”
在那个小头目说完这段话之前,戴维希就直接重重一脚踏在了地上,一股气流从他的小腿周围升起,凶猛地朝对面那群团伙的方向冲了过去,最后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他们的胸口上,精准地将那个小头目和站在小头目附近的所有同伙都击中,最后沉重地摔到了地上,引起一阵惨叫。
“应该没伤到你们的骨骼和内脏,但估计也要疼上一段时间了,回去擦擦药。”戴维希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现在,让我来威胁一下你。”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个一直慢悠悠地走着自己的路的黑袍男人回过头看了一眼戴维希的后背,目光只停留了一秒,就转身彻底离开了这片区域。
第3章 旅店
所谓威胁,就是用武力、权利、威慑力等方式与工具来使对象顺从自己的意愿,对待不同的人需要使用不同的手段。对待这种小佣兵团头目的方式,其实只需要拳头就够了。
比如现在,在被戴维希的气阵震翻到地上之后,那个小头目就立刻撕心裂肺地惨叫了起来。其实他还真没受什么伤,只是戴维希刻意控制了气流击打的位置,所以使他能感受到的痛感格外明显而已。
走到小头目身边之后,戴维希先是看了错愣地站在原地不敢说话的另一伙人一眼,然后才蹲下来,将一只手按在这个小头目捂着胸口的两条手臂上,迫使他停下左右翻滚的动作,然后问道:“疼吗?”
……废话!
这人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还是得强行瞪起双眼,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脆弱不堪,不过在与戴维希毫无波动的视线对视了几秒,又回想了一下刚才那道气阵的强度之后,他就迅速地败下阵来,吞咽着唾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个四处寻找委托挣钱的勇者。”戴维希先是相当礼貌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又提醒道:“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疼。”这还有我选择的余地吗!你的手正按在我的心脏正上方啊大哥!小头目欲哭无泪地看着他,尽可能迅速地回答道。
“疼就好。”戴维希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指向酒馆,“你拆了人家的墙壁,是不是该赔偿一下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