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后我终于吃饱了(28)
而且这个地方还惊动了五大宗门的核心弟子,被他们封锁之后,消息也传不出来了。
毕竟不是私密空间,三人并没有在飞机上交谈太多。飞机在拉萨降落,刚一落地,高原反应就直接地显现出了威力。
费泽之前来过西藏,他这次也做了不少准备,所以下了飞机之后,虽然状态比不上在平原时,不过整个人的精神还算可以。
作为修士,靠灵气生存的云子宿完全没受到影响,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韩弈。
韩大少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多好,之前又一直被波动的灰灵侵蚀,再加上高原反应,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
不过让云子宿没有想到的是,韩弈的状态居然比费泽还要好,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异常。
搞得原本给两人准备了一堆药物和氧气罐的费泽甚至都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产生了怀疑。
落地时已经入夜,气温很低,也不方便再上路。费泽已经联系了那边的人,明天一早就会有人过来接。当天晚上,他们就留在拉萨的酒店里修整。
简单吃过晚饭之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云子宿和韩弈要了一间双人房,他把人拉回床上,打算利用这一晚的时间,先帮韩弈把体内的那一条经脉清理干净。
他可以不休息,韩弈却不行。云子宿就让人躺下,自己则握着对方的手,像是看护病人一样,坐在了床边。
灰灵顺着两人交握的手传递过来,云子宿闭上眼睛,专心转化起了能量。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男人却睁开了眼睛。
深沉的视线锁在那清俊的面容上,像是要一点一点地,继续印刻那已经熟悉入骨的轮廓。
灰灵的吸收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等云子宿终于把整条经脉里的东西吸收得差不多了,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的灵识却突然发现了一个极为陌生的东西。
在韩弈那条经脉的最后一个穴窍中,居然藏了一个云子宿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黑色物体。
那不是灰灵的颜色,也不是雾状的。看起来……竟像是一片形状完全不规则的固体。
云子宿心中一紧。
那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韩弈的经脉里?
第30章
云子宿尝试着将灵识探过去, 确认那东西暂时没有危险的攻击性行为之后, 才开始了更加细致的观察。
那东西通身乌黑, 表面没有任何可供辨识的纹路。它的形状也非常奇怪,边缘很不规整,看起来并不像是完整的物品, 反倒像是什么东西破裂后的碎片。
而且这东西出现在韩弈的穴窍中,却是凝固如实体,偏偏云子宿根本看不出它的材质, 连灵识都无法渗透进去。
云子宿之前看到过一些新闻, 比如把针扎进幼童体内,或者误吞口哨留在身体里十几年之类的事。但穴窍可不是能存东西的腹腔, 它内里的空间很小,位置也很重要, 若是真的塞了进去实体的东西,恐怕人也不可能会存活下去。
云子宿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除了这个不知名的黑色物体, 这条经脉内的灰灵已经被清理干净,云子宿将自己的灵识收回,睁眼看向了面前的韩弈。
夜色昏暗, 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熟睡了。他的鼻梁高挺, 轮廓完美,年轻英俊的面容无可挑剔。
韩弈鼻息轻浅,平缓安静的睡颜柔和了气息中一贯的阴冷,这才让他展露出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气质。
云子宿暗叹一声。
他总觉得对方身上还埋藏着许多的,连韩弈本人都无法控制的秘密。
一夜平稳度过, 清晨醒来,云子宿就叫住了刚刚起床的韩弈。
他把昨晚的发现说了一边,然后询问对方,清不清楚自己体内的这种情况。
听完云子宿的形容,韩弈沉默地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这个,也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意外。”
这么说,这东西应该是在韩大少自己体内产生……或者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去的。
云子宿思索着,门口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是费泽,他来叫两人去吃饭。
早餐是在酒店解决的,几人在拉萨入住的是一家规格很高的酒店,随房附赠的早餐也很丰盛。不过现在这个情况,费泽显然没什么胃口,再加上高原反应,他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都不太好
云子宿见状,便对他道:“二少,今天要出发去羌塘,不然你就留在拉萨,别一起过去了吧?”
羌塘的海拔比拉萨高出将近一千五百米,费泽在拉萨都已经出现了高原反应,到了羌塘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差错。而且他之前并没有接触过玄门之事,去也只能旁观,倒不如留在拉萨,有什么事也好做接应。
费泽的动作一顿,听完云子宿的理由之后,他的面色很是严肃,低声答道:“等我考虑一下。”
吃完早饭,就有一辆崭新的越野车开到了酒店门口。越野的空间和宽敞,四个车轮也专门加固过。后面的车厢里还装了不少必备的补给,费泽让人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也依次放进越野车里,等东西都装好之后,才叫住了云子宿。
他说:“我留下,等你们消息。”
云子宿道:“好。”
费泽看着对方,面容上已经剥去了之前那淡然斯文的精英面具,只剩下了思虑弟弟安全的忧色。
他道:“希望你们能早一点把小扬安全地带出来。”
云子宿点头,认真道:“我们会的。”
留给他们闲谈的时间并不多,很快,云子宿和韩弈就要出发了。两人上了车厢后排,越野车由费泽雇来的藏族司机驾驶。和费泽告别之后,他们就启程朝羌塘的方向出发了。
西藏地区的日出时间很晚,从拉萨出发的时候才刚刚天亮。因为海拔原因,这儿的气温很低,一点也不像是炎热的夏季。
羌塘无人区占地几十万平方公里,费扬之前选择的路线是从那曲县进入羌塘,之后被几家集资召集来寻找他们的队伍也是同样。所以这次,云子宿和韩弈也要先到那曲县。拉萨到那曲有三百多公里的距离,开车都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不过在高原上,这段时间并不显得枯燥。越野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路旁两边的风景秀美瑰丽,驶出市区之后不久,视野中已经出现了辽阔壮丽的雪山。抬头像高处望去,湛蓝的天空如同被清水洗涤过,天际的朵朵白云飘得很低,像是伸手就能触及。
开车的藏族大哥很是沉默,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话,车厢内很是安静。虽然窗外有连绵不断的美景,但云子宿最关心的还是韩弈的状态。
其实今天早上在劝费泽留下之前,云子宿也有过让韩弈留在拉萨的念头,不过男人直接表示了要和他一起,再加上韩弈的高原反应并不强烈,他们到底还是一起上了路。
云子宿尝试过帮着韩弈把他体内的灰灵转化成灵力,而不是吸收出来,可惜灵力会快就会被灰灵污染,只能算无用功。他也试过把自己的灵力传送过去,但韩弈体内的灰灵能量太过庞大,他只能帮人压制波动,却没办法引导灰灵进行质变。
最终,云子宿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尝试。不过幸好,韩弈本人似乎是高原反应不太明显的体质,他的精神一直不错,脸色也没有过太大的变化。
因为高原地区的公路限速,越野并没能在午饭之前抵达那曲。车在路旁的一家酒店停了下来,三人用过餐后,才开始继续前行。
和晴朗的上午相比,中午的时候,天空的云层已经渐渐增厚,原本该明亮起来的光线也变得有些暗淡。空气中吹来的风温度更低,云子宿问了藏族大哥一句,听他的说法,今天很有可能会下雨。
越野一路行驶,等抵达那曲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为了保护无人区内的脆弱生态,早在很久之前,当地政府就已经实施了对于羌塘无人区的禁止非法入内规定,想要通行,必须要申请批准。来之前,费泽已经办好了无人区的通行手续,所以云子宿他们不用担心这个。
可即使如此,他们也在那曲县通往羌塘无人区的路上被拦住了。拦他们的人并不是警察,而是一个将通路直接封锁起来的队伍。
云子宿和韩弈一下车,就看见了这群装备齐全、衣着严整、气势不俗的人。他们把越野车拦了下来,说这片区域正在进行测绘科考,暂时无法通行。
说是测绘队伍,但云子宿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这就是费泽所说的,那个由玄门核心弟子组成的队伍了。
虽然在场的人很多,服饰也是统一的,不过云子宿很快发现他们的衣服并不仅仅只有一款,想来除了核心弟子,应该还有普通弟子在这。
藏族大哥把越野车停在一边等他们,但云子宿两人并没有立刻离开。韩弈和拦他们的人交谈着,云子宿则放开灵识,把附近简单搜查了一遍。
这篇区域大概有将近七八十人,不过穿着特殊制服的核心弟子只有二十个。云子宿用灵识一扫,就发现这些核心弟子的实力还算不错,他们二十个全在炼气期三层以上,精神状态都还不错,看起来已经学会了用灵力保护自己,不至于被高原反应所困扰。
除开核心弟子,其他几十个普通弟子的实力就差远了,他们大多都在炼气一层,也没办法完全克服高原反应。
让云子宿有些意外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一个炼气九层。
虽然在修灵界,炼气期只是最基础的境界,在云子宿所在的宗门,更是只有元婴修士占峰收徒,但这里可是灵气稀薄的凡俗界,想来这个炼气九层也不是个多么简单的人物。
但是修士之间,不同等级的力量差异不啻天渊。别说是二十多个炼气期,就算是有二十个筑基在这,也不可能伤得到金丹后期的云子宿。
不过他现在毕竟不是一个人,再加上还有费扬要救,到底不好正面起冲突。他正考虑着如何绕开这群人的封锁,就见一个穿着核心弟子制服的青年走了过来。
青年一过来,其他几人就主动避开了,态度很是尊敬。云子宿打眼一扫,炼气四层,在这群人里应该算是比较厉害的一个了。
青年看向两人,视线在韩弈身上多停留了一会。他的语气很谨慎,上来就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叫连其司。
连其司问:“请问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
云子宿报了两人的名字,随即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连其司问:“你们找谁?”
云子宿道:“一周前进去的一个车队。”
“之前那个越野车队是吧?”连其司道,“我们会帮你们这个忙。不过现在里面不算太平,两位留个联系方式,还是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们。”
闻言,云子宿想起费泽之前提起的事。他说召集来搜查的那支玄门队伍也在安慰费家,说有核心弟子在,费扬他们一定不会出事。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云子宿道:“我很担心我的朋友,他们已经失联很久了,希望你们能通融一下,先放我们进去。”
连其司却道:“里面的危险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而且我们也有测绘任务,这个是真的不行。”
他说着,还在注意韩弈的动静,似乎很是顾忌。
韩弈缓缓道:“如果我们执意要进去呢?”
云子宿明显察觉到了连其司的紧张,连附近其他几个普通弟子也警惕了起来。
气氛一触即发。
然而最后,连其司竟然没有坚持拒绝,只低声说了一句“两位稍等”,他就先走了回去。
两人在原地等候,十几分钟之后,就有一个同样穿着核心弟子制服的陌生青年走了过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