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之神农空间(36)

    而且，重新成了斯特林上校。
    肖对他解释：“之前我做佣兵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事情，现在这些事爆发出来了，我来这里就是因为这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纪明晓问。
    “我们发现一种新型的虫族，它的寄生体繁殖传染能力非常强。”肖严肃的说，“最重要的是这种虫族寄生人体后能够模仿人类的一些行为，混入人群。它们的基因被人为的篡改了，加入了一些人类的基因片段，这使之前的仪器根本无法检测出来。有人大概想利用它在人群中造成传染，一旦传播开，它的危害会变得非常大。不管是谁弄出了这样的东西，他背后的图谋一定不小。”
    “其实有些地区已经开始爆发了类似的事。”他继续说，“这次学生的实践活动中出现的情况传达上去后，立刻被发现跟之前的一些事有关联，所以联邦政府立刻接管了这件事，并且派了军方的人过来。”
    肖带了些遗憾看着纪明晓：“我没想到是吉佛尔大学的学生先遇到了这些事，非常遗憾。”
    其实他正在其他已经爆发出传染迹象的地区做调查，在得知这里的消息后从名单里看到纪明晓的名字，就立刻主动要求过来了。
    纪明晓心下恻然，不管是谁策划了这次的事，以人类和虫族的关系看，他完全是要与整个人类为敌。
    他犹豫了一下，仍然问道：“我的同学，他们会发生什么事？”
    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带了新型的检测仪器，如果检测正常会直接送回塔克曼星，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有一些人大概已经被寄生了，如果任由他们跟着回去，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被感染。”
    “那么，他们…”纪明晓艰难的开口，“被寄生的人，他们的安全呢？”
    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我们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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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明晓再回到学校是在一周以后，学校里的气氛非常沉重。
    和他们一起出去参加实践活动的同学，除了死去的那五个人，还有将近三十个学生没有回来，他们都被寄生了，其中有一个小组的成员没有一个幸免。
    被这种虫族寄生的人，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脑部被寄生，这种情况他本人不会再有存活的希望。还有一种则是在胸腔和腹部寄生，人体会成为虫族繁衍的温床，为寄生卵提供营养，但是在它们破壳之前还有希望被救回来。一旦幼虫孵化出来，本人即宣告死亡，幼虫会分泌一种激素刺激寄生者的脑部神经去寻找新的寄生人群，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这些事情普通人并不清楚，但是在运输舰上，肖在查看这些汇报时完全没有避开他，所以他也知道了一些情况。
    有一些偏远的地区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感染情况，似乎有人想利用它来造成某种恐慌。而这次，幸好发现的比较早，形势被控制住了，否则任由学校把被寄生的学生带回塔克曼星，以塔克曼星的重要流通枢纽位置，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当时在他们这组去接受检查时，现场就有一个被寄生者直接爆发，从他的腹部爆出几十条寄生体幼虫，在现场引发了混乱。尽管情况很快被现场的士兵控制，但仍然有三个学生被寄生体钻进了体内。而如果这种情况在大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现在人群密集的地区，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吉佛尔大学从未遭受过如此大的损伤。
    在他们回来三天后，学校发出了通知：要为去世的校友举办哀悼纪念活动，同时要为被放进冷冻舱的还有机会的校友进行祈福，期待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第四十七章  真正的告白
    纪念活动那天，天气非常阴沉。
    学校的广场上摆放着逝去者还有那些仍然在等待治疗的同学的照片，在照片的前方，摆满了校友和吉佛尔城的市民们带来的鲜花和礼物，无数的蜡烛被点燃，小小的烛火轻轻的在透明的容器中跳动。
    下午的时候开始下起了毛毛的细雨，并不大，只在人的头发上蒙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纪明晓把一束白色的雏菊放到照片前，然后从旁边的志愿者手里接过一支蜡烛点燃。
    在做过祈祷后，他步行从学校慢慢的沿着道路走回家去。路边的树木和花坛里盛放的鲜花在细雨的润泽下愈发显得生机旺盛，可是那些和他一样的年轻人再也回不来了。
    房子的门前有一棵花树，正是花朵盛放的时期，开满了一树的火红。在感应器上解锁后，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弥散着可可的香气，肖从厨房出来，帮他脱下已经潮湿的外套脱，带着他到沙发坐下，然后把一杯热可可塞到了他手里。
    他感激的冲肖笑了笑，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可可的热度比平时稍烫一些，但这样的温度立刻让他觉得舒服了许多。
    从那天见面后，肖就一直陪他住在这里。有人陪伴，让他这几天没有感觉那么压抑。
    虽然那些出事的同学他并不熟悉，但毕竟是同一所学校，同一届学生，还是一起出去进行实践活动，但是最后却有那么多人没能跟他们一起回来。这种结果，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的。
    “纪明晓……”肖喊了他的名字，听得出声音里有些犹豫。
    “嗯？”他侧头看他，把含在嘴里的可可咽下去。“怎么了？”
    每次如果肖喊他的全名，那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肖犹豫了一下，仍然开口说：“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是我有事马上要离开，我觉得在我离开前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纪明晓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
    他看着肖，肖也注视着他的眼睛，看起来认真而又严肃。
    “我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傻事。”他说，然后立刻又补充，“不过你得承认，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我现在已经足够成熟了，也有足够的能力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
    纪明晓眨了眨眼，这个话题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
    “我的家世还算不错，家人也很好相处。而且从我成年开始，就在星际网上通过机甲赛挣到了不少信用点，这几年做佣兵，出任务赚到的信用点也非常可观。我平时没有太大的花销，就算现在我退出佣兵团，作为上校我的津贴也足够养家，而且以后我还有可能走到更高的位置……”
    纪明晓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有些傻了，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开始加快。
    肖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稍稍酝酿了一下，然后下了某种决定似的开口：“所以，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纪明晓继续处于发傻的状态，好像有点弄不清状况，直到肖拿出一个盒子对他打开，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啊……你……你说什么？”他结结巴巴的说，“我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话？”
    肖皱起了眉头，“你不愿意吗？”
    “不！”他立刻说，“我当然愿意！可……可是……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他又开始结巴，直直的看着肖。
    肖挑眉，“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自己又把嘴闭上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肖会和他有着同样的心思。或许两人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也确实有一些会让人多想的情况，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在他对肖越来越依赖，并最终上升到某种情感的时候，肖会在他之前说出那句他想听到的话。
    他曾经一直很纠结，因为在他的脑子里，仍然有着最传统的思想：毕业了找份差不多的工作，然后找个可能不会那么漂亮但一定要温柔贤惠的女人做妻子，再有个孩子组成一个小小的家庭。
    但是和肖相处的越久，这个想法就离他越远，尤其在知道同性的婚姻早就已经成为所有人的常识的时候，他也想着这个和他组建家庭的对象如果是肖的话，他也不会反对的，甚至还隐隐有所期待。
    不过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肖是个很优秀的人，他曾想着如果自己足够努力，也许有机会成为和他并立在一起的人，那时他们在一起也可以更加的顺理成章。而后来知道了肖的真实身份后，他就把这个念头深深的压到了心底。朋友或许还有可能，至于其他……
    他暗自苦笑。
    肖才没管他心里到底有多纠结，在听到纪明晓的回答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直接把他的手拉了过去。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戒指，是我的外婆留给她的。”肖把盒子里的戒指拿出来，“她说过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想要和他组建成一个家庭，就把这个送给他。”
    戒指的造型简洁而大方，看不出男女的款式，切割成方形的鸽血红宝石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肖把他的手拉过去要给他戴上，他的手缩了一下，被肖牢牢的抓住了。
    肖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不动了。
    戒指被戴到了左手的中指上，戒圈自动调整成合适的大小，牢牢的卡在手指的下方。
    肖似乎终于满意了，微笑着把他的手放开。
    纪明晓低头看着中指上的戒指，红宝石的颜色浓郁鲜艳，血一样的色泽几乎刺伤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是我呢？”他低喃着问。“明明那么优秀的人……”
    “为什么不能是你呢？”肖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对他说：“我不认为我会找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不管别人说什么，你是我认定的人啊。”
    一滴水珠落在带着戒指的那只手上，他动了一下，匆忙的用手去捂自己的眼睛。
    “我也是……”他含糊的说，“你也是我认定的人。”
    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放下来，除了眼眶微红一些，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他语气坚定的说，“不管是肖·霍姆斯还是肖·斯特林，你也是我一直认定的人。”
    他的手抱住了肖的脖颈，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一些，然后他迟疑了一下，但仍然鼓足了勇气把脸凑过去。
    柔软的唇试探的碰到肖的唇角，在没有得到拒绝的反应后直接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但也仅仅是如此了，肖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贴着的嘴唇能明显感到微微的震动，纪明晓瞪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接吻的时候是要闭上眼睛的吗？”他贴着他轻声说，吐出的热气直喷到他的脸上。
    纪明晓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闭上眼睛。”肖轻声诱哄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