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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什么？明显的只是他的信息素吧，顾导可什么都没表示。”
他旁边有人拉了拉他衣袖：“喂，乐闻……”
“顾导没表示是因为身份吧，他可能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季时越带走。”
乐闻看着他们，讽刺地笑了：“你们不是吧，真以为他信息素这么一放，顾导就定下他了？”
有人道：“也不是啊，但是我们都是omega，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顶O顶A之间的契合度是所有AO契合度里最高最强的，你没听说过吗，有的顶A在遇到和自己契合的顶O以后把原来的omega抛弃了……”
乐闻冷笑一声：“那我也听说过有顶级alpha为了不被信息素影响，继续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去医院把腺体挖掉了呢。”
此话一出，听到的omega演员们都被吓了一跳，季时越更是脸色白了白。
乐闻已经不想跟他们说话，道：“别忘了今天我们过来是干什么的，如果你们认为顾导真喜欢上了他要把这个角色给他，那也不用试镜了，直接走就行了。”
说完，起身走到另一边坐下。
此话一出，顿时有许多人反应了过来，面面相觑。
对啊，他们是来争取这个机会的，虽然出了意外，有个和顾青修信息素契合的竞争者出现，他们也确实因为季时越而心生亲近好感之意，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大大方方地把机会拱手相让。
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这时候，季时越开口了：“大家不要想太多，顾导不是那种人，他一定会公平公正地选人的。”
其他人定了定神，应和了两声，有人拿出剧本继续看自己即将表演的片段，有的心不太安的看向顾青修的方向，想看看那边有什么反应。
季时越细白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嘴唇也紧紧抿着，低头看着剧本，但明显心思不在上面。
评委席旁，听到顾青修那句问话，印舟摇摇头：“我没事，你呢。”
比其他，顾青修更关键些吧，这人反而第一时间来问他。
“没事。”顾青修说。
这时候那个顶级omega的经纪人走了过来，印舟往旁边走了一步让开路，看着那位经纪人陪着笑对顾青修和李围道歉。
“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顾导李导，小越他可能太激动了，那个……影响到大家了真的对不起。”季时越的经纪人说。
李围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也挺意外的，他看了眼顾青修，见顾青修表情如常，完全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只能说：“哦没事，其他人都没事吧。”
工作人员说：“是的没事，那位……抑制剂打得很及时，信息素也没扩散出去。”
李围对顾青修说：“那顾导……”
用眼神示意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顾青修扫他一眼：“看我做什么，今天你主导试镜会不是吗，没事了就继续吧。”
“呃，行，那大家都准备好，继续试镜吧，顾导你来一下这边。”
李围拉着顾青修到旁边说话。
印舟在原地没动，他看得出来，顾青修其实跟平常有细微不同，他的情绪不太对。
其他人感觉不出来，只有对顾青修非常熟悉的印舟发现了——顾青修有点焦躁。
印舟靠在旁边的桌子边缘，微微垂眸。
看起来确实多少被影响到了。
现场有些乱，几乎所有人都在顾青修和那位omega身上来回扫视，震惊无比又惊叹无比。
“没想到啊，那个演员是哪个公司的，顶级omega藏挺好，这么巧到我们剧组来试镜？”
“他好像不太有名，我搜了一下，之前演过几部小成本剧，评价一般般但对他本人的还好，毕竟颜值没得说，演技好像是在线的，公司是个不太知名的小公司。”
“诶，我倒是听说他们为了得到这个试镜机会耗费了不少人脉，毕竟我们这次试镜不是公开试镜。”
……
会议室一角，李围说：“怎么样，你什么想法，对那个季时越有兴趣吗？”
顾青修眉间隐晦地闪过不耐，李围没发现：“你让我过来就是想让我看他？”
李围坦然道：“是啊，毕竟难得遇到一个顶级omega，你那信息素的情况估计只能找同信息素等级的顶O了，其他omega应该都不行。”
“所以你打算把他送给我了？”顾青修目光有些凉，看得李围心一惊。
“诶？我……不是你怎么说这么难听啊，我只是想让你来亲眼看看，万一你看上了就能……”
“就能怎么？”
李围看着他的脸色，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就白活了。
“你这是没看上他？不是吧，不对啊！他的信息素都那么明显了，你俩之间就是互相吸引的啊，顶A顶O之间要么极致吸引要么极致排斥，哪有他对你这样而你……”
顾青修抬手制止他，语气严肃下来：“没有互相吸引，李围，你是我的副导演，不是拉郎配的。”
李围瞪着他，委屈又无奈：“我特么不就是看你身边一直没人吗，我还亲眼看你跑过几趟医院，作为朋友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但既然你都这么说，行我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讨厌他吗，万一你非常排斥他，那就算他最适合这个角色也不能跟他签约了，不然剧组见面恐怕连戏都没法拍。”
“我不讨厌他，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普通演员，这里是剧组，不是相亲的地方，一切以试镜工作为第一要义，这还要我告诉你？”
李围被这么训了一顿，人都萎了：“我知道了，那我继续了。”
顾青修抬脚要走，忽然想到什么，说：“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先告诉你，我和别人没有什么玄而又玄的感应，人类还不至于只是看到人，连信息素都没碰到的情况下就控制不住信息素释放。”
李围一开始还没明白，过一会儿反应过来了，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信息素是他故意释放出来的？不是因为你俩是顶级AO并且信息素很契合？”
李围其实能理解那小演员的做法，这在娱乐圈里，用信息素去勾引导演勾引制片等等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用在顾青修身上……还真是……大胆。
而且他包括在场的人显然都因为对方是个顶级omega而直接误会了，以为是两个契合度极高的顶级AO的互相吸引。
如果不是顾青修提出来，他真就以为是那个omega看到命定中的alpha产生的本能反应。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李围叹了口气，说，“你啊，怎么找个对象就这么困难呢，现在连好难得遇到的一个顶级omega你都看不上，你那信息素可要怎么整哦。”
顾青修的脸色柔和了些：“不用担心我。”
李围摆摆手又抓了抓满头钢丝球一样的乱发：“也不是，唉，就是……”
“我已经找到共度一生的人了。”
“？”
李围结结实实地呆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你你你说了什么？找到……谁！！”
“你刚刚见过他，以后一起在剧组里你也不用再在这方面费心。行了，继续忙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顾青修径直走向等在一边的印舟，对他说：“走吧，回去了。”
印舟一愣，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他身后石头一样硬在原地的李围导演，挑了挑眉：“走了？不看试镜了吗。”
“嗯，不看了。”
说着，手按在他背上，半推着他往外走。
印舟被迫跟他一起，他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也没来得及去跟李导说一声，只能远远地朝人点点头，看到李围看着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就被带了出去。
回车上的路上，顾青修步伐迈得有点快，好像有点急，看他脸色，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印舟没看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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