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舟点头, 就算是应了。
“说是放花灯许愿容易成功。”沈危看着花灯, 默默说道:希望万兽宗和我能够平安撑过死劫, 希望小黑蛇别太记仇,性情好一点,最好我们能处成最好的关系, 它总不舍得下爪了。
他刚刚许愿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断舟的声音,道:“我希望我和……”
“断兄。”沈危忽然笑着道:“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听到这话, 断舟眼神微微一变,而后垂眸看着在水面漂着的花灯, 心里想着:希望我和沈危能长相厮守, 永不分离, 希望他心中只有我一个, 希望他身边只有我, 希望他能别花心风流了, 希望他能对我更好一些,希望……
沈危从一开始的笑眯眯等着, 到后来略有点儿诧异, 直到最后打了个哈欠, 花灯都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总归断舟的愿望是说完了。
“断兄, 你这得许多少的愿望啊?”沈危笑着道:“许愿少一点容易实现的。”
“是吗?”断舟也不太清楚, 他扭过头看着已经漂远了的花灯,心中默念道:如果只能选择一个, 那我希望沈危平安。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声,若是之前有人跟他说他断舟有朝一日为一个渣兽神魂颠倒,断舟肯定觉得这是个笑话,却没想到如今自己心甘情愿地留在这个渣兽的身边。
“断兄。”沈危看了眼月光,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断舟应了一声,他目光落在沈危的脸上,也许是因为目光实在是太专注,以至于沈危都有点儿不太适应,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而后迟疑道:“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断舟说道。
“那你在看什么?”沈危困惑道。
“看你眼中的我。”断舟说道:“我占据了你的全部视线。”
“我眼前只有断兄,自然看到的,想到的都是断兄。”沈危笑眯眯道:“而且断兄与我同住一处这么久,自然和断兄的感情是最好的。”
断舟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忽然道:“也在看你,你很好看。”
沈危的确很好看,实际上断舟在第一眼看到沈危的时候,就觉得这头灵兽长得是真的好看,说不出来哪里好看,但就是非常非常好看,让人有种想要带他走的欲望。
“走吧。”沈危走在了前面,他道:“断兄是自己御剑,还是与我共乘一剑?”
沈危看断舟迟迟没有出剑,便开口询问,本以为断舟要自己御剑,没想到断舟毫不迟疑道:“共乘一剑。”
对于断舟而言,这无异于是来自沈危的邀约,蛟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话本子看过不少,也知道谈恋爱的必经过程,这分明就是约会后的亲密时刻,所以面对来自对方的邀约,蛟怎么可能拒绝呢?
于是沈危和断舟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共乘一剑,还是沈危御剑,幸好现在沈危的御剑术已经不错了,若还是当初刚刚醒来时的半吊子模样,只怕他们两个都得从半空中栽下去了。
回到了万兽宗之后,两人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断舟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坐在床上,看着空无一物的法器,又看向了沈危所在的房间,深觉这万兽宗大概率就是自己以后的家了。
但想到这里,他又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那就是他压根儿不是什么人类剑修,而是一头货真价实的蛟,以前骗骗沈危就算了,可如今沈危是他的伴侣,他必然不能继续欺骗沈危的。
但沈危明显非常痴迷于他人类剑修的身份,而且他已经骗了对方快两个月了,这么一来,要如何解释这些……一时间,这头蛟再次陷入了沉思,总觉得这是个非常棘爪的问题。
沈危倒是完全不知道那么多,他躺在床上,想着断舟许愿时虔诚的模样,又想到这人类剑修强大的实力,他有点儿好奇对方到底是许了什么愿望,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但这毕竟不方便询问,便也不问了,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骤然一僵,神魂仿佛发生了一瞬间的颤动,但这速度很快,就像是错觉,沈危其实也只是觉得眼前骤然眩晕了一下而已。
他甩了甩脑袋,灵力从经脉中流淌,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是错觉吗?”沈危低声喃喃:“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都出现幻觉了。”
可当他再次躺下睡觉的时候,感觉身下有点儿不对劲,一扭头就发现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出现了。
沈危:……好像不是错觉。
……
沈危将尾巴收了回去,在床上躺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便也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一推开门就看到两只鸭子站在门口。
“这是怎么了?”沈危问道。
“我去把厨房打扫了一下,顺便给它们挪了个窝。”断舟也不知道早上几点起来的,反正已经练完剑,甚至已经收拾完了小院子,他也不知道哪来的精力,沈危甚至感觉他似乎连衣角都没有沾染半点灰尘。
“啊?”沈危也只能困惑了一下。
但很快,沈危就发现,断舟的异样好像不止这些,因为他发现整个院子里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就连门口的鸭子都得成一对,旁边的大槐树也变成了两棵,沈危觉得院子已经忽然变成了他都认不出来的样子。
他有点儿欲言又止地看着正在忙碌的断舟,想要询问什么,但是又怕触碰对方敏感脆弱的神经,毕竟断舟现在看起来真的非常奇怪,行为举止都透着一丝失常的怪异。
于是沈危只能悄悄溜出了院子,紧急召唤了其他山峰的峰主过来,来的依旧只有三座,因为玄武峰的那位要出门的话,必须提前三天通知。
“会不会是因为遭遇了什么打击,所以精神失常了?”青斯困惑道:“大哥,你知道这事儿吗?”
“不知道。”沈危诚实地摇了摇头,他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青斯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蛇的直觉告诉它,好像是和自家大哥有点儿关系。
“剑修这样的话,大概率是练剑出问题了。”赤鸾一脸冷静,深思道:“根据我交手过得几个剑修,都是练剑过程中出了岔子,或者顿悟,或者心如死灰了,反正剑修都有点儿问题,爱剑如痴如醉。”
“……”沈危沉默了下来。
“我觉得倒有可能是那小黑蛇的缘故。”白啸忽然说道:“还记得之前乌慢说过,那条黑蛇一会儿单相思,一会儿单方面失恋,然后单方面恋爱,蛇类……”
它停顿了一下,目光斜睨了一眼旁边面色不善的青斯,最后低咳几声,道:“要不把剑修和蛇分开放,也许就能恢复正常了。”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沈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断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心沉浸在自己第一次谈恋爱的欢喜中,甚至想着沈危到底是什么灵兽,如果知道沈危是什么灵兽就好了,这样他就知道应该给什么什么礼物了。
总得有什么作为定情信物吧,就像是沈危将定情剑送给了他,那他要送什么给沈危呢。
断舟仔细想了想,他忽然在幻化成了原型,只是缩小了,然后抬起爪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鳞片,从心口处直接硬生生拔出了一块鳞片,顿时鲜血淌了出来,断舟也疼得颤动一下。
他缓了缓才将沾血的鳞片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而鳞片在脱离本体后就化为了正常大小,大概手掌那么大。
这是蛟的护心鳞,无论是蛇还是蛟,都只有一块,可以说是它们这一类最宝贝的东西。
这块鳞最坚硬,其中蕴含的灵力非常充足,断舟拔掉鳞片之后,整条蛟都看上去有点儿萎靡不振,趴在了桌子旁边,然而不等他化为原型,忽然门直接被打开了,断舟一惊,猛地抬起了脑袋,窜进了法器里,而后就懊恼地发现自己匆忙之中把解开法器的钥匙丢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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