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从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听起来,只是死刑立即执行和缓期执行的区别。”
“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慕少言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语气变得神秘,“你可以主动拥抱异常,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主动拥抱异常?”
“简单来说,就是让自己成为异常的一部分,像鹤不群那样。你会获得一些超乎常人的力量,但代价是你将不再是人类。”慕少言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诱惑力,“这种选择很少有人敢尝试。”
西从瞥了他一眼说道:“难怪鹤不群那么讨厌您,和别有用心的人打交道在精神上会很累的。”
慕少言笑了一下,这人果然不像一般学生那样好骗啊。
“你应该还没吃早餐吧,一起去怎么样?”
“不了,谢谢。”西从直截了当地说,“我还要等真正负责审核我的委员会成员过来。”
慕少言眼神闪过一丝意外,很惊讶于西从竟如此敏锐:“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今天的对话,他还特意支开了其他人。
“一些基本的常识罢了。基于回避制度,我和慕然是事件的当事人,而您是慕然的近亲属。审委会即便缺人,也不至于只派您来考察我。其次,我来之前看了值班表,上面确实写了您的名字,但那是昨日的,不是今日的。如果我想多了,那不妨让我看看今天的出席表?”
慕少言听了,倏然放松唇角,露出笑容:“不用了,你想的没错。不过我很好奇,按照惯性思维,一般人都会认为,穿着白大褂坐在层层安保的办公室里的人就是负责面试的委员会成员吧?即使值勤表时间不对,也可能是还没来得及更换。那么你是怎么一下子意识到问题所在的?”
“的确如此。”西从点点头,“但答案您也知道。”
“知道什么?”
“我不是能被惯性思维左右的人。”他说得风轻云淡,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慕少言手中转动的钢笔停住。
这个人真是……
真是……
第16章 考试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果然看见慕少言悠闲地坐在座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支钢笔,白大褂的袖子被挽到了胳膊肘处。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门口的值勤表为什么不换?你还不至于老年痴呆到分不清今天是周几吧?”宋远一边将外套挂在衣架上,一边不耐烦地问。
“没什么花招,只是帮你面试了一个学生而已。”慕少言轻松地回答。
宋远闻言冷哼了一声,用中指推了推眼镜:“需要我提醒你自行申请回避吗?至于帮我?你只要不添麻烦,我就心存感激了。”
他随即将慕少言赶出办公室,接着从西从手中接过了体检结果。
“没有感染和病变,心肺功能正常,身体的浮力、协调性和控制力也都没有问题。”宋远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各项数据和图像,问道,“平时有做无氧或者有氧运动吗?”
“会打网球。”
“嗯,难怪肌肉力量和耐力都还不错。你在A市一中的学号是多少?”宋远将电脑开机,公事公办道。
西从报出一串数字,宋远一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一边继续问:“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计算机、商赛,你想考哪门?”
“复查还要考试吗?”
宋远眼镜后的目光冷淡:“想进A大的话,当然要;如果你想去其他野鸡大学的神秘学专业,那就不必了。”
“……我选数学。”
“好的,稍等片刻。我这边给你就近安排考位,就在14楼,直接刷身份证上楼即可。”
“请问考试范围是什么?”
“随机题库,高等代数、微分几何、数值分析、概率论之类的都有可能,满分120,110分以上就能直接入学。你对异常物的抗性较强,可以走A大的神学引领计划,考核通过后你的档案会被直接调到神秘学学院,不能转专业。"
打印机缓缓吐出准考证,宋远将准考证和身份证一并递给西从:“如果没有异议,你可以去考试了。”
“我能先去吃个早餐吗?体检要求空腹,还没来得及吃上。”
“不能。”
“……”
-
站在门口的慕少言双手插在裤兜里,望着西从离开的背影,笑着对宋远说:“你太过分了,他到时候晕在考场里怎么办?”
宋远瞥了他一眼:“考试时间只有两小时,做得快一个小时就能写完。何况几个月后不还有高考吗?如果他平时成绩属实,进A大肯定没问题。至于你,别故弄玄虚了,直接说你现在知道了什么。”
“其实并没有太多了解,只是,我弟跟他住一个寝室。”慕少言摸了摸下巴,“他身上的谜团真是太多了,如果不是检查结果正常,我都怀疑他是什么还未被记录在册的异常物。呀!这话可能有些过分,但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鹤不群呢?你明天出席他的葬礼吗?”宋远问。
“不了,我工作忙,抽不开身,小然去就好了。”
“你知道鹤不群的尸体被发现了吗?”
“被发现了?你是从谁那儿听说的?”
“调查局。他们在某个沙滩上找到了尸体,脸都被划烂了,联系鹤不群父母辨认后,才确认是他。”
“蜀家真是一手遮天啊。”慕少言抱着胳膊,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宋远,“调查局对此怎么看?”
“那群家伙也很烦恼,鹤不群的父母都没追究,甚至说,活该他得罪了不该惹的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可见,调查局再继续追查下去,也是吃力不讨好。
“那真是遗憾。”慕少言神色不变地点了点头,“不过也能理解,对我们这些普通工薪族来说,蜀家可是招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你要不看看自己名下的豪车和庄园再说话?”
“这当然要看跟谁比。鹤家难道普通吗?他们主营酒店业,每年也缴纳不少税收。但鹤不群得罪的是蜀月。”慕少言在提到“蜀月”时,特意加重了语气,“A市七成的赌场都归蜀家所有,并且他们还控制着军火和违禁物品交易,哪怕在其他地区,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无论怎么看,鹤不群的死,嫌疑人除了蜀月不可能是别人。”宋远走到窗边,端起一杯咖啡说道。
“但她确实有不在场证明。”慕少言打开窗户,白大褂的衣角被风轻轻吹动。
“那种不在场证明并没有说服力吧?她给鹤不群发派对邀请,自己却去国外旅行了?”
“她总不能直接承认,鹤不群就是她命人扔去喂鲨鱼的吧?”
“……”
“蜀家再嚣张,也只是坏,又不是蠢。”慕少言把身体倾向窗外,下面是密密麻麻如蝼蚁般移动的人流。
到目前为止,蜀月还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因为她确实没有作案时间,这一点令调查员毫无办法。
“你帮我查那件事了吗?”慕少言转身问道,“关于林复的事。”
“啊,这事啊,我当然调查过了,”宋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笔记本,“不过,他和西从之间我没查到什么,跟鹤不群的案子更是——话说你不是有他联系方式吗?直接问不就好了,林复又不是那种做了不认的性格。”
“先别说这个,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
“你这态度真让人反感。”宋远面无表情地翻开笔记本,“那就从鹤不群的案件说起。”
“从西从开始就行了。”慕少言毫不在意地说,“活人比死人更有价值。”
“你冷血的性格真是一点没变。”宋远冷冷地说:“3月3日,林复起诉了一批诈骗他的道士和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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