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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柏生气了。
至少夏稚是这样感觉的。
房车里灯光熄灭,夏稚悄咪咪地从上面探头,朝斜下方看去。
黑暗中,单人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夏稚看不清宫柏的样子,只能通过他睡前的姿势勉强看出一个身体的轮廓。
“宫柏……”
“宫柏你睡了吗?”
“喂——”
夏稚压着声音喊他,对方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夏稚就是知道,他还没睡呢,就是不想理自己。
怎么突然生气了……
夏稚有些气馁地躺回去,惆怅地叹息。
从刚才提过X之后,宫柏就不说话了,明明之前聊天的氛围很轻松……
提大脑都不生气,提X就生气了?
夏稚想不通,翻来覆去睡不着。
又翻了个身,看见床铺下面一道黑影靠近,他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随后看清是宫柏,忍不住抱怨:“你干嘛呀!”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床铺边的宫柏静静站在原地,听见他的话,理直气壮地反问:“之前不是你在喊我?”
“那你不回应,偷偷跑过来吓我干什么!”夏稚撑起身子,低头道:“你要做什么?”
“那边太冷了。”宫柏说:“上铺可以睡下两个成年人。”
上铺的下面是一个矮柜,拉门式的,弯腰可以钻进去,像一个小仓库,是房车内独有的设计。上面的床铺看起来最少也得有一米五宽,两个成年男人挤一挤也是能睡下的。
夏稚第一个拒绝:“不要,我要自己睡!”
宫柏已经踏上旁边的小楼梯第一层,语速平缓:“可是下面很冷。”
“你会怕冷吗?”夏稚不相信一个机器人会冷。
宫柏:“那要不要体验一下我的血是不是热的?”
话落,夏稚就见这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小匕首,亮出刀刃就要往自己的胳膊上划。
夏稚连忙制止:“你疯啦!”
他扑过去抢匕首,而宫柏怕伤到他,手腕一转,匕首插了回去,然后被它的主人无情扔到一边。
夏稚伸过去的手被握住,下一秒,男人似是借了他的力一般,自然而然地欺身上丨床。
“啊!你……”
宫柏的手臂搭在夏稚的腰间,顺势控制住他贴在两侧的双臂,近乎亲昵地把整个人揽进怀里。
不顾夏稚的挣扎,他轻声哄道:“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夏稚:“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乖一点。”专属于男人的低沉声音紧贴耳畔,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而后的细肉上。
夏稚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结果被抱得更紧。
“睡吧,我累了。”
“不是想让X来帮你吗?或许我心情好了,就会叫他来。”
“放心,就这一晚,我什么都不做。”
……
夏稚放弃挣扎后,听着身边匀长的呼吸声,也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犯困的。
总之睡着之后,他无意识地朝身边的热源贴去,而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紧。
这样温暖的人,怎么可能是机器人呢。
夜色中,能源车行驶在地表大路上。
它如同借用暗色背景打掩护的黑色猎豹,此时正盯紧猎物,缓慢靠近。
驾驶位上,X冷着脸,脑海中不停响起三好先生说过的话。
[冯固和其他三位专家创造了原初机器,哦,这是克隆人们对该供源装置的称呼。为了确保原初机器不会被人偷走,他们又消耗了大量晶核能源制作出一个容器来收纳原初机器,并设置了自爆系统,只有密码才能把容器打开。
密码一共有八位数,他们四个人一人设立两位数,凑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密码。其他三人已死,只剩下冯固,他还真是胆大,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这里这么久,要不是这次你和夏稚躲进来,与他有了关联,我还真没察觉。
他用笔记本记下了完整的密码,但也实在谨慎,至少我用机器检测他的记忆,得到的结果是——他利用异能把自己的那段记忆销毁了。
现在,只有他能破解笔记本上记录密码的形式,我已经控制住了他,你只需要替我把笔记本拿过来。
事成之后,你想放多久的假都没关系。]
……
没有人知道原初机器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只知道它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整个研究院都沸腾了,包括冯固在在内的四位专家甚至在创造出原初机器的当天就为它研制出了防偷盗容器。
之后上京基地再也没有缺过能源。
原初机器的能量普通人无法想象,就连异能者,也不敢贸然与这一种机器相比。
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参与过那一批实验的专家几乎都死了,就剩下一个冯固,因为暂时离开上京而幸免于难,他貌似是不知情的,甚至还回去过一次,结果就是被追杀,运气好没死成,再加上身体异化,躲在辐射区苟且偷生。
很显然,刚躲起来时的冯固是不甘心的,不然他也不会把密码以另外一种形式记在笔记本上,然后用异能消除自己的记忆,只有拿到笔记本并通过自己独有的演算推测当初自己写下的是哪几个数字。
这算是他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了。
但是现在,他把这么重要的笔记本给了夏稚。
X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之前冯固让夏稚去偷东西,夏稚还茫然的很,对要‘偷’的东西一点都不了解。
X之前也不了解,但是现在他知道了,那东西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夏稚没有密码直接去偷,可能会跟原初机器一起被炸死。
可冯固不是为了让他去送死,因为交代任务的同时,也把记录了密码的笔记本一起给了夏稚。
为什么?他就这么信任夏稚能够破解他的密码,拿走原初机器吗?
夏稚又是否知道笔记本中的秘密?
第209章
自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夏稚起先没什么反应,还悠然自得地翻了个身,四肢伸直抻了抻。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还是睡个回笼觉的。
只是背部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时,夏稚的瞌睡虫瞬间被杀死,他猛地瞪大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扭头瞪着还闭着眼的男人,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宫柏缓缓睁开眼,盯着车顶看了几秒,然后伸手去拉被子,嘴里还说着:“冷。”
夏稚被他的态度气到,壮着胆子把被直接甩到他脸上,然后快速溜下床。
刚要进卫生间,就听见床上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没有我你怎么洗漱?”
夏稚动作一讲,遂看到桌子上放着昨天剩下的半瓶纯净水,心里有了主意,轻哼一声:“不要你管。”
半瓶水,勉强够他刷个牙齿,再沾湿纸巾擦擦脸了。
在床上躺着,连起都没起的男人好似察觉他的心思,直接说道:“饮用水很珍贵,现在别说隔夜水不能喝,就算放在路边两天的纯净水,也是十分珍贵的。”
刚拿起水瓶的夏稚立刻犹豫了。
宫柏说的也没错,现在是特殊时期,水源这么珍贵,虽然他还没见过水厂是如何运作的,但是一想到那些异能者的大脑被关在水厂地下,夏稚就没了赌气的心思。
他默默放下水瓶,对床上的宫柏道:“你还要睡多久啊?”
话落,就见宫柏起身,从床上下来后,自然而然地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
“换衣服。”
男人淡然地开口,一转头,就见夏稚背过身去,耳朵上还泛着一点粉。
宫柏无声笑了,动作利落地换好衣服之后,对夏稚道:“好了,进去洗漱吧。”
夏稚像螃蟹似的横着走,硬是没再转过来,侧着身进了卫生间。
虽然不知道宫柏怎么供应的水,但温暖的水从水管里流出来的时候,被残破不堪的末日世界带来创伤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强烈跳动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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