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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茗匆匆掠过石心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沈荼身上。沈荼白发被水浸湿，披散在胸前，衣服半贴在身上，显出肌肉隐隐的轮廓。
明茗喉结动了动，忽然感觉口干，浑身燥热。
他抱着腿半蹲下，眼巴巴地看着沈荼，问道：“你在水里干嘛？怎么不出来呀？”
沈荼皱着眉将头发梳拢到脑后，解释道：“这个地方有结界，将句芒之心锁在了潭底，我无法带着它出去。”
明茗问道：“句芒之心？难道这真是传说中那位木神的心脏吗？”
沈荼点头：“我见过句芒，记得他的气息。”
“句芒是先天神祇，他的心脏聚集了他生前的绝大部分修为，是最顶级的宝物！你若能将句芒之心吸收炼化，必然能飞升成仙，成就大道！”
明茗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担忧：“它蕴含的能量居然那么多吗？这么珍贵的宝物不好炼化吧，它会不会反噬我？”
沈荼闻言，喜悦的心冷静了一点。
他想了想，答道：“你的担忧很有道理，这毕竟是句芒的心脏，说不定其中还有句芒神念残留，会对你造成影响。”
“你是神树转世，已经有最顶级的天资，只要时间和积累够了，修为自然就上去了，的确没必要为了一点修为急成。”
“不过它太珍贵了，放弃也很可惜，我建议你仍是以自己修炼为主，至于句芒之心，其中的力量可以少吸收一点。更多是用来像柳枝甘露那样用来参悟，强化改变你本源与道的方向。”
“至于会否被句芒之心中残留的神念反噬……参悟炼化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不急成，有我助你，不会有事的。”
明茗用力点头：“嗯！”
沈荼看着手里的句芒之心，叹道：“现在的问题是句芒之心带不出去，你我只能将它继续封存在这里，固定时间过来参悟。”
明茗好奇问道：“不能强行带走吗？强行带走会有什么影响？”
沈荼轻声道：“句芒之心已经与这森林融为一体，如果强行剥离，便如同断了这些树木的根，十年内，这森林中的几十万颗树木都会逐渐枯萎。”
明茗轻吸一口凉气，连忙摇头：“那不能带走，要不然这罪过太大了。”
“但你这说法有点熟悉，你之前好像对族老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当时的对象是木心。
沈荼笑道：“我一开始将木心认错了，在看到句芒之心后才确认，句芒之心才是这个森林的主体。”
“但木心的存在也很重要。如果将句芒之心形容成树，木心便是它探出的枝条。句芒之心深埋于地心，几乎处于沉眠之中，木心是句芒之心对外感知而生出的衍生物。”
“有木心的存在，句芒之心才会感知到咒词，并发出反应。如果没有木心，它会彻底沉眠。即便我们深入地底探索寻找，也会因为它气息收敛、如同凡石，而将它略过，根本发现不了它的踪迹。”
明茗眯起眼睛问道：“那两个倭人，偷盗木心会不会就是为了句芒之心？”
沈荼垂眸：“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毕竟对于寻常修者而言，木心已经是极珍惜的宝物了。”
明茗想想也对。
沈荼看着他问道：“你现在要下来炼化一点它的力量吗？等你炼化完以后，我就将它沉下去，再上一层封印。”
“这样就算有木心，其他人也无法找到句芒之心了。”
明茗犹豫着问道：“句芒之心那么重要，我吸收了它的力量，会不会对森林造成影响啊？”
沈荼沉吟：“我不知道，你可以试试看。如果情况不对，及时切断就好了。”
明茗想了想，点头应了：“好，那我来试试。”
说完他脱掉鞋袜，小心翼翼地将脚伸进潭水之中。
沈荼盯着他的脚看了俩秒，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向他伸出手：“潭水很深，我扶着你，你靠着我站着。”
明茗脚在水中摆动摸索了半天，也没有碰到底，倒是碰到了沈荼的脚。
他将两只脚丫踩在沈荼的脚面上站着，抱住沈荼问道：“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啊？”
沈荼掐着他的腰，缓缓道：“很深，这是无底之洞。”
明茗闻言瞪圆了眼，有些被惊到了，怪不得他半天摸不到潭底。
沈荼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所以你要把我抓紧了，不能掉下去，知道吗？”
明茗没吭声，盯着他被潭水浸湿的衣服看，胸肌的轮廓和两点凸起很明显。他慢吞吞把脑袋搁在沈荼肩上，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问道：“这样够紧了吗？”
沈荼：“唔……”
明茗轻声道：“好像还不够。”
于是抬起腿，从沈荼的脚面上离开，攀着沈荼缠上他的腰，用力绞紧，然后才笑嘻嘻说道：“这样就紧了。”
沈荼幽幽看着他不说话，眸底沸腾着明茗熟悉的暗火。
明茗看着却不再害怕，心底生出一些不可明说的期待来。
他与沈荼对视半晌，见沈荼没有下一步动作，嘟嘟嘴，伸手碰向句芒之心：“那我开始吸收炼化了。”
沈荼握住他的手，在明茗看过来时从潭水中走出，欺身将他压在石潭上。
黑色中，皎白的月光与碧绿的莹光交相辉映，洒在沈荼白色的长发上，将他的精致的面庞衬得越发惑人。
明茗着迷地看着，几秒后轻阖着眼，侧过脸，修长的脖颈微扬。
这是一副脆弱、任人宰割的姿态。
沈荼轻声唤他的名：“明茗。”
明茗软绵绵地应了一声。
沈荼笑了下，将右手垫在明茗的脑袋下，托着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下。左手轻抚着他的脊背，最后伸进了衣摆里。
夜色正好，月光摇摇晃晃。
第65章
明茗和沈荼离开了一宿，以为他们片刻就回的族老在竹楼里等了大半夜都没等到，最后只能先去睡觉。
旅客们也不肯轻易原谅他们先前的举动，一直在闹腾，族老年纪又大了，浅眠，第二天早早就醒了，围着寨子走路散步。
族老消化着满腹心事，头一抬，看到明茗和沈荼盯着清风晨露从林中走出。
族老面色微喜，扬手打招呼道：“两位客人，你们回来了！”
明茗低着头没吭声，沈荼问道：“我们在外奔波了一宿，可有地方让我们歇息会儿？”
族老连忙点头：“有的，两位请跟我来，我再端点早饭来，两位请用一点。”
沈荼微笑：“那请上些清淡的。”
明茗不看他，问族老：“昨晚我们走后，那些旅客可有闹事？”
族老带两人进竹楼，边走边叹道：“他们没有和我们闹，两位离开以后，他们就回屋休息了。不过我们半夜收到了外面的电话，那些旅客报警了，说我们这有绑架案，还杀了人。”
族老说着偷偷看了沈荼一眼，然后才继续道：“我们木芒寨在树林中深处，外面的人很难找到具体位置，就算找到，也没法把车开进来。”
“那些警察半夜应该就过来了，但到现在还没找到地方，估计是在林子里迷路了。我们正准备派人去接他们。”
沈荼掏出手机：“我来联系人，替你们解释一下。警察将旅客带出去就行了，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族老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三人进屋，屋里的寨民已经将粥盛好摆在桌上，等三人落座后便退了出去。
明茗坐下喝粥，问道：“如果我们没来的话，你们打算怎么解决？你们昨晚做的有点过了，警察肯定要带你们出去问话，回头还不知道怎么判呢。”
族老微笑着说道：“我们木芒寨与世隔绝，没有本地寨民带路的话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如果警察进来，让他们把旅客带走就行了，我们的人会跟着走一会儿，等要走出森林时，自然有办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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