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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铎已经有几天见到洛林不再做噩梦了。
而这次似乎是被刚才闻铎说的话刺激到,他睡着之后眉头紧皱,冷汗大颗大颗的冒出来。
闻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怀里的雌虫。
他做着噩梦,苍白的脸色昭示着他的不安,可是上一次去看,那些记忆全都被洛林封在了最深处。
按道理不应该的。
闻铎揽住雌虫的肩头,小声喊他:“洛林,洛林……”
被梦魇住的虫似乎格外难以唤醒,最起码闻铎仍旧没有看到洛林恢复意识。
这可坏了。
闻铎一拍脑袋,坏什么坏,还是有办法的。
经过这段时间,雄虫对精神力的控制早就驾熟就轻,闻铎一手抚平雌虫紧皱的眉。
温热的指顺着触到他的脖颈处,雌虫很白是近乎病态的苍白这就显得脖颈处蓝紫色的血管格外明显,藏在近乎透明的几乎下,连接着雌虫蓬勃的生机。
闻铎控制着精神力缠绕上去,因为熟悉很轻易的就找到地方,平复着洛林躁动的精神。
眼见雌虫脸色缓缓舒展。
闻铎想到昨天看的那被隔绝的记忆,再次按照小卡门说的,顺着痕迹探过去。
以为还是和昨天一样是挡住的屏障,然而出乎意料的触及到什么,然后闻铎精神一空。
密密麻麻的恐惧和阴冷缠绕上去,他不该看到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有些诡谲的黑色中,闻铎精神力被束缚住。
这里似乎是个房间,很大的房间,混乱和阴沉充斥着,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似乎曾经有虫在这里倍受折磨过。
闻铎上次看的东西模糊且混乱,这个时候反而是一场格外清晰的场景。
率先出现的身影,是洛林,这里的他要更瘦一点,身形修长,却又干瘦的吓人,一层薄薄的皮肉包裹着嶙峋的骨,平日里能正好撑起来的衣服,宽宽大大的套在身上。
他像是个即将死去的幽灵,麻木而又沉闷。
闻铎像是意识到什么,总觉得这个可能不是梦,而是曾经真真切切发生在洛林身上的事。
他想要上前,把那个瘦到可怕的洛林带走,然而一个旁观者是没有资格改变任何东西。
进来的雄虫身形隐隐有些熟悉。
他像是极为讨厌那个瘦骨嶙峋的雌虫,闻铎听不见声音只能感受到虫影在动,房间里充斥着雌虫的情绪,绝望而又苍凉。
雄虫靠近过来如同以往一样施虐,直到最后敲碎了雌虫的手骨。
这里是没有声音的,闻铎却全身一凉,不用精神力的影响,他已经愤怒的想要杀人。
如果闻铎没有认出雌虫,那么眼前的场景就像是这个世界无数雌虫的缩影。
雄虫拼命想要用精神力看的再清楚一些,他想知道,这样的雄虫王八蛋,到底是谁!
似乎是感受到闻铎的坚定,又似乎是因为雄虫蓬勃的精神力,眼前的苍白重影被散开的时候。
即将看清的时候,闻铎微微一愣。
直到看到的瞬间。
那副眉眼,分明就是闻铎自己!
瞬间,雄虫的精神力被排斥出去。
那个虫是自己?
闻铎没反应过来,情绪的影响还在,他手脚冰凉,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是他敲碎了洛林的手骨。
而洛林也一直在做这样的梦?
闻铎头疼欲裂,眼见雌虫仍旧在被影响,他伸手过去,却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眼眸。
“洛林……”
闻铎微微出声,他喉头发干,眉宇间藏着点紧张。
他猜到那个施虐的虫可能是原身,但又怕洛林会再次被噩梦影响。
雌虫眼角是红的,似乎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颤唞着身体落下泪来。
他像是好不容易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黑发凌乱,眼瞳黑的可怕。
“我……看到了……”
闻铎沉默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种似是而非的穿越,最难解释。
“梦境都是相反的。”闻铎这样说,然而自己都不信。
洛林缓缓低头,情绪似乎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
“阁下。”洛林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那不是您对吗?”
闻铎侧目看他。
雌虫膝行过来,眼瞳里带着绝望和苍凉,他精神有些崩溃,不复平常的模样。
洛林似乎是想要找一些依赖,他像是在拼命寻找生路的探险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那不是您对吗?”
闻铎也不知道他信不信,只是顺着雌虫的话,把他拥在怀里:“不是我。”
他舔上闻铎的脖颈,恋恋不舍的在雄虫腺体处留恋,明明是闻铎在抱他,却仿佛是雌虫想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不是您……”他似乎是在哭,“真的不是您……我知道的。”
闻铎没想到会看到那样的场景,他想起伊莱文,似乎有些能够理顺这其中的关系。
闻铎抬起雌虫的下巴擦掉他眼角的泪。
雌虫还在重复,不停的亲吻他的眉眼,似乎对他眼角下的泪痣格外留恋。
他太过崩溃,呜咽的声音压抑在喉间,似乎是不想让闻铎看见什么。
“……您别不要我,别把我丢给别的虫……”
闻铎连忙应声:“好,没有不要你,没有把你丢给别的虫。”
他身体是冰软的,贴在闻铎身上,像是想要汲取他身上所有的温度,雌虫缠了上来,结实漂亮的小腿勾在闻铎腰间。
“……我知道您不是他……”洛林,“您亲亲我……”
洛林在闻铎耳边喘熄,细碎的声音夹杂着一点刚刚过去的嘶哑。
闻铎低头亲亲他的锁骨,他纠缠的太紧,他们现在就像是交错生长的藤,彼此纠缠。
闻铎受的刺激也不轻,耳垂红的可怕,听见洛林这样说,他微微抬眼,顺着雌虫的脊骨。
“对我不是他。”他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向下,想要安抚这个脆弱的雌虫,“闻铎……”
他说:“这个是我的名字。”
雄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从来都不是迪伦。”
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他。
似乎是被安抚到,雌虫颤唞着身体,低喃着他的名字:“闻铎……闻铎……闻铎……”
闻铎本就滚烫的耳垂更加的灼热,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喊过名字,像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压抑的情感随着雌虫的低语似乎可以溢出来。
炙热,坚定,又偏执。
像是想把这个名字连同整个人吞吃入腹。
闻铎捂住他的薄唇,眼瞳里藏着点害羞,想说什么,却见雌虫眼神依赖,他放下手,“对,闻铎。”
“属于你的闻铎。”
——
洛林摸得最清楚的就是闻铎的性子。
所以怎么可以感触到雄虫,怎么可以讨得雄虫欢心,怎么可以可以让他爱他。
这些都是洛林摸得最清楚的东西。
之所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如果可以,洛林永远都不想让雄虫接触到前世的一切。
但他怕,怕有一天,在他离开之后会有无数雌虫发现他的好,找上来。
他不担心闻铎对他的感情,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虫都是自私的,都是贪婪的。
如果,他可怜一点,脆弱一点,无疑会得到这个善良的雄虫所有的关心和安抚。
这个就是他想要的,他不需要雄虫眼里有别的虫,也不想雄虫某一天会把即使是同情的这类情绪放在别的虫身上。
他守着他的宝贝。
现在的他就像是个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惦记着橱窗里光亮干净的珍宝。
所以绞尽脑汁,哪怕是把所有的伤疤都剖析在雄虫面前都可以。
只不过,有些更加肮脏的东西不能让他知道。
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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