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灵日记(悬疑)(52)
“那太好了。葛教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楼上喝茶。”薛老板引我们上楼,又转身跟值班员说,“把寻亲团那几个头一起叫上来。”
“好的。”那值班人员领命就跑向另一座小楼。
我们随着薛老板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像茶室的房间,几人坐定以后,葛教授一一介绍了我们。薛老板客气地一一与颜教练他们握了手,当他得知我竟然是陈亦龙时惊呆了,一直感慨着“世事无常啊、世事无常啊……”。
等薛老板泡好了茶,就听到房外走廊上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一身矿工打扮的李欢喜带着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进了房间。
☆、七十三、不谋而合
“来,老李,见过葛教授、颜教练!”薛老板招呼着。
李欢喜他们忙热情地与我们一一握了手。李欢喜左右环顾了一圈,问葛教授:“咦,亦龙兄弟今天没来?”
“来了!”葛教授应道。
“哪呢?怎么没上来?”
“上来了,他就是!”葛教授指了一下我。我笑眯眯地摘下了帽子看着李欢喜。
李欢喜一头雾水:“这是……”
“他现在就是我的寻灵研究以来得到的最珍贵的一份样本了。他的灵魂是陈亦龙的,而身体却是一个叫长生的道士的。”葛教授笑着说,“他的灵魂被道观的人摄取了出来,送到道观里去了,后来机缘巧合,他就夺取了这个长生的身体逃出了道观。”
李欢喜听得愣住了,他完全不相信葛教授所说的话,面色开始阴沉下来,眼睛似有所指的盯着葛教授看。
“你是担心他是道观的卧底吧?”葛教授明白他的意思,“呵呵呵,现在你已经不用担心了。你所担心的我们都担心过,我们采取了多种方法进行过身份验证,我可以以我的生命作保证:站在你面前的这个道士,他就是陈亦龙!”
“葛教授,真的是他?”李欢喜还是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葛教授肯定地回答。
“你真的是陈亦龙?”李欢喜转过头来看着我。
“是我,乐乐爸!”我向他张开了双手。
“真的是你吗我的亦龙兄弟?”李欢喜的眼泪喷涌而出,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的好兄弟,你受苦了!”
我也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坚强而又苦难的汉子,眼泪也忍不住地滚落下来。
在场的人见到我们这对难兄难弟终于验明正身,拥抱在一起,都欣慰地笑了。
“好了好了,以后在一起的时间可长了,今天来要抓紧时间讲正事!”葛教授打断了我们。
我们也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各自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葛教授见大家都坐定了后,便对薛老板表明了来意:“薛老板,自从那日一别以来,我们经过艰难曲折的调查,已经收集到很多关键的情报,目前可以说已经基本上揭开了这个万灵道观的神秘面纱,确认了几个失踪人员关押的具体位置,下一步我们将组织一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的营救行动。但这次营救计划需要薛老板的鼎力支持方有成功把握,所以今天冒昧前来,就是希望薛老板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葛教授说哪里话。营救被道观掳走的人员是我们的共同目标,葛教授的事,也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怎么能说支持不支持的话。我们都是粗人,下力气可以,但要论情报收集,我们远远比不上你们这些社会精英。今天您葛教授能来,我薛某是有十二万分的欢迎。我心里早已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加入我们的队伍,我们合二为一,一起做成这件大事!”
“哎呀,薛老板的要求,我葛某才是求之不得的。”葛教授非常高兴地应承下来,“说来说去,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们搞文攻有一套,但要论武斗,确实处于下风。前一段还被道观的人撵回了厦门。要不是亦龙回来了,带回一些重要的线索,我们这个营救行动几乎是快无疾而终了。我们今天来,也算是带了投名状来的,献出这投名状,正式请求入伙!”
“这太好了!有你们的帮忙,我们寻亲团可谓如虎添翼呀!我代表寻亲团的几十号人马,欢迎葛教授来援!”薛老板慎重地站了起来,伸出双手再次与葛教授握在了一起,二人都使劲在顿着手,真有点朱毛会师的气概。
“那这样,为了保障人员的安全,葛教授,请立即通知你们的人马全部搬到我这煤矿来。我们人数众多,日夜都有人员值班,可以抵御一般性的攻击,比你那农家乐要安全得多。”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搬过来。这就给您添麻烦了。”
“还说这个话!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好,是一家人了!”
最终确认结盟事宜后,葛教授让我们电话通知农家乐的兄弟们收拾行装赶过来。安排妥当后,葛教授就向在座的寻亲团兄弟们介绍了我们这一段以来所收集到的诸多有关道观方面的情报,包括:招魂摄魄、还魂夺穴、驱狼驾狮、最强生物、地下宫殿、牢房冷库。并告诉他们我们攻击的最主要方向就是那个地下宫殿,那里不仅有我们学生的身体与灵魂,也可能关押着被道观掳走的孩子们。我们今天来,就是希望能够借用薛老板手中的人员与设备,从地下挖一条隧道直达地宫,我们就可以从地下发动进攻,营救被掳人员。
薛老板听了,眼睛一亮,说了一句太好了!
“太好了?”葛教授一愣。
“是的,太好了!你要的,我快准备好了!”薛老板兴奋地说。
“你的意思是……?”葛教授也兴奋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买下这个挖不出什么煤来的小煤矿?”
“不是作为寻亲基地吗?”
“不止!我们买这个煤矿就是用来打地洞的!”薛老板坚定地说。
“通向道观?”
“是的!我们早就开始从地下向道观方向打地道,目前快到达道观下方了!”
“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葛教授和我们都很兴奋。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你们怎么会想到用打地道的方式?”葛教授接着问。
“在早期的时候,我们也想通过对道观进行外围调查的方式来调查失踪孩子的下落,甚至还抓了几个道士打手回来问话。无奈道观戒备森严,打手众多,纪律严明。一者抓来的问不出话来,二者我们前去调查的人员也有失陷的,目前也有五个人员下落不明。后来我们就终止了这种调查方式,决定进行强攻。我们的计划是将地道打到道观中心,从地下发动突然袭击,尽我们所能消灭掉道观的有生力量。若能成功控制住他们的人员,再进行全观搜查,寻找失踪的人员。”
“这种战术代价很大!而且不见得有胜算。”
“是呀,道观豢养的打手人数众多,要想全部收拾掉他们不是一件易事。但我们也已经立下誓约,寻亲团全体成员组成敢死队,地道打通以后,我们全体进观,拼死进攻,若成,就救出我们的孩子,若不成,就和我们的孩子死在一起!”
“那些矿工们和你们一起上吗?”
“不,此事与他们无干,他们也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他们只负责打洞和掩护。成,他们就留下来接应我们,不成,他们就将地道炸掉,自行遣散。这些后事我们都安排清楚了。”
“那你们才有多少人?”
“也有几十号人吧,我的一帮兄弟舍不得我,也都加入敢死队来了。如果能出其不意,我们这几十号人一涌而出,战斗力也是十分可观的。”
我们听了薛老板的计划都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路,是一条为了寻找自己孩子甘愿奉献自己生命的拼命之路,一条绝路。
“这样做,代价太大了,不能这么做!”葛教授斩钉截铁地说。
“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薛老板的眼里泛着一星泪光。
“我来谈谈我们的计划。智多星,把你画的示意图给我。”葛教授拿过智多星昨夜画的那张地宫的示意图给薛老板看,“你看,这是道观的核心建筑,它是一座生物实验室,实验室地下是一个地宫,共有四层,我们失陷的人员估计都关在这里。这个道观地面上,都披着合法的宗教外衣,见不得人的,都深藏在这个地宫中。所以,只要我们突入这个地宫,就很有可能救出我们的失陷人员,包括你们的孩子。至于营救的目标是不是全部都在这里,我不敢打包票,但至少来说,这应该是一个代价最小收益最大的方案,希望薛老板能够慎重考虑。”
薛老板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孩子很有可能也在这个地宫里?”
“嗯!我们现在有一个内线,她告诉我们地面上虽然也有一些道童在活动,但最小的也有十二三岁了,与我们要找的孩子的年龄有较大的差距。同时她又告诉我们,这地宫的一层是牢房,关着一些人,至于有没有我们的孩子,她目前不敢肯定,但也没有否定。因此,我认为我们还是有必要去搏一下。突入地宫,营救人员,无论有无,功成即退!”
“好,如果确定地面上没有孩子的踪迹,那攻打地宫确实是个上上之策!……那就这么定了,只打地宫,不上地面!能找到我们的孩子最好,不能找到,再想办法。反正我们就这么一条命,早豁晚豁,总是要豁出去的!”
“那就这么定了?”
“这么定了!走,葛教授,去看看我们挖的地道吧。”
☆、七十四、挖向地宫
我们从二楼下来时,曾勇他们也到了。
“你们把行李放车上,先跟我们来。”葛教授吩咐道。曾勇几个连忙互相招呼着下了车,跟在我们的身后。
薛老板带着我们向一个巨大的矿洞口走去,还没到洞口时,就看到两对铁轨由洞外向洞内延伸进去。几个工人已经在洞口旁的机房里忙碌着。
“安排三部矿工车出来。”薛老板向机房里的调度员喊道。机房里的调度员向薛老板抬了抬手示意了一下,就开始操作了起来。
“这条生产线是德国进口的,很先进,都是全自动的,远程操作,作业效率很高。你们一会儿就会看到,大部分设备都机械化的。现在的煤矿生产早就告别了以前的那种人力挖掘的落后时代,已经进入了机械化的时代,作业效率和生产安全都大大改善。我这个矿,投入比其他矿都大,设备也是最先进的,要是真用来挖煤,早就赚个盆满钵满了。不过现在用来挖人,比挖煤性价比更高。走,上车。”薛老板说话间,三部矿车从坑道斜坡下顺着铁轨顺次上来,调了个头,沿着另一对铁轨向我们缓缓驶来。
薛老板叫人帮我们每人拿了一顶安全帽,便让我们上了矿工车。都坐好后,那矿车便载着我们缓缓地向矿洞里滑入。
下了洞,矿车拐了一个弯,就进入一条笔直的矿道。我估摸算了一下,这个方向是直指道观方向了。矿车在笔直的铁轨上,行进的速度开始加快。我们借着两侧的白炽电灯欣赏起薛老板的杰作来。
这是一个掘洞机械全自动挖掘构建起来的矿洞。与其说是矿洞,还不如说是个小型隧道。整条隧道呈“Ω”形状,穹顶用统一规格的拱形型板支撑了起来,很好的防止塌方,施工作业的安全性大大提高,光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薛老板是一个厚道的老板,难怪会有一帮年轻人跟着他卖命。穹底是平整的路面,路面上铺设着两对铁轨,形成相向而行的两条铁道。在我们行进的过程中,不时有满载渣土的矿车相向驶过,向洞外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