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害怕谁将他自己的权利抓走,他的眼神在周围这些帮助他登基的大臣中打转,他开始打压从龙之功的臣子,开始抬举世家。
齐隽不得不承认,他和他的老师看错了人。
齐隽的老师蔚鹿年纪大了,他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面,他一个人低着头独自在纸上写写画画,听见外面的声音,站起身来,推开门就看见了自己的学生现在门外。
齐隽的容貌在整个王城都是极好的,可惜现在的这张脸上被刺上了一个黑墨色的罪字。
蔚鹿才发现,他这位学生和之前大不相同,如果说以前的齐隽像是一把没开刃的剑,那现在更像是一块玉。
他很平静,或者说齐隽不像是之前那样冲入官场一头热。
“是老夫对不住你。”蔚鹿看见齐隽站在门外,手上已经有了厚厚的茧子,这是他的学生,也是他认为的最能干出成绩的学生,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蔚家被流放的人,这些都怪他,怪他识人不清,也怪他在陛下面前口无遮拦,还当那位陛下和从前一样。
他错了,至高之位上,没有朋友。
“老师并没有做错什么,坚定自己的信念,希望自己的国家更好,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齐隽走过去扶住了自己这位胡子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师。
万珍珍站在门外听见这话,她的脚步顿了顿,伸出手拍了起来,清脆的鼓掌声在后院中响起。
天色变深,跟在长公主身后的人提着灯笼为她照亮了前行的路。
“齐先生说的对,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本王一开始的确是喜欢齐先生的外貌,可现在,本王相信齐先生身上是有些本事的。”这位长公主万珍珍说话实在是过于直接,看着齐隽没有墨刑的半张脸露出了一些欣赏的表情来。
蔚鹿听见这话露出了几分笑意来说道:“远山在当年可是被称为王城第一美人的。”
这位第一美人抿起了唇,脸上写满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的表情。
“哈哈哈,我们进去说。”万珍珍说着就推开了门,万有财站在门口对着齐隽做了一个鬼脸。
这脸实在是丑的可怕,齐隽都不敢去看第二眼。
房间里的万珍珍把玩着手上的杯子,蔚鹿的腿在牢中受了风寒,不能久站,坐在了万珍珍的下方矮凳上。
“齐先生从边关来,可知道现在夜荀的情况?”万珍珍说着将自己腰间的匕首放在了桌子上,齐隽看着那把匕首有些发愣。
好一会儿蔚鹿没忍住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才将齐隽的神唤了回来。
“夜荀有了我们这边的玄甲,甲片看起来虽然有些劣质,可工艺已经成熟。还学了三连弩,不过,他们的箭头不如我们。”齐隽想了想将自己知道了说了出来。
“那你觉得如今我们与边关开战,能有几分胜算?”万珍珍越听她的脸色越难看,他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停下来问道。
齐隽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万珍珍,他没想到万珍珍会问他这个问题。
“我听有财说,你与边关的林小将军关系甚好,那你应该很清楚这个问题。”万珍珍抬起下巴,她的长相艳丽,抬头间耳垂上的金饰跟着她的动作摇晃。
林小将军,听到这几个字,齐隽下意识的想要去摸一摸自己怀里的那枚玉佩。
“他虽然年轻,但他手下的队伍作风硬朗,前几次与夜荀的小型交战中都取得了胜利,他做事偶有冒进,不过军师柳夜为人沉稳,两个人互补之下,我认为赢面颇大。”齐隽认真的说道。
万珍珍点点头,她从别人的口中也听过不少林滁的事情,这位小将军的功绩是实打实自己干出来的,他以为齐隽会之单纯的去夸奖林滁,又或者将林滁剔除出去。
“明日,有人会在朝堂上提起夜荀之事,这场战斗已经迫在眉睫了,本王也不怕两位出去告密,若是陛下执意割地求和,那就别怪我不顾手足之情了。”万珍珍说完抓起桌上的匕首离开。
站在门外的万有财将腰板挺得笔直,看着万珍珍的时候微微低下自己的头,按住了自己的佩剑,这是他忠诚的对象。
“老师,你听见了吗?我们这位长公主称本王。”齐隽看着长公主离开的背影,张口说道。
他的老师坐在原地锤了锤腿,表情有些分辨不出来,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龙凤龙凤,龙在上凤在下,若是还有机会。”
齐隽转过身看向了他已经年迈的老师说道:“那张椅子应该是能者居之,不必拘于龙凤一说。”
蔚鹿惊讶的看向齐隽,齐隽的脸色很平常,就像是自己说的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而是一句家常罢了,蔚鹿想要开口和他的学生说纲常伦理,说天地人伦,可这位长公主救了他的命。
甚至可以说救了他们一族的命,他没资格也不配去说一句话。
“老师,风向变了。”齐隽看着外面在风中摇晃的树叶说道。
正如齐隽说的,风向变了,次日一上朝,三位大臣联名上奏,提起了夜荀一事,夜荀已经开始试探性攻击,若是不在这时打痛,那夜荀一定是敢大范围进攻的。
可陛下万康德没有直接答应,叫了户部出来,户部一出来就开始哭穷,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陛下无奈只能先退了朝。
一连好几日都是这样的情况,万珍珍和她的幕僚们谈论了许久,她最后还是敲响了齐隽的门。
齐隽正等着万珍珍的到来。
次日,大殿之上,户部有人取下了自己的顶戴花翎,匍匐在地道:“陛下,夜荀来犯,我户部无力筹取钱财,还请陛下降罪!”
大殿上的万康德站起身正准备安慰,就听见旁边一声怒喝:“你户部无能怎么逼迫陛下,我东远侯愿先出千两,为陛下分忧!”
东远侯虽是侯爵之位可已无后继之人,他位高权重,就算是陛下见到他称一声叔叔。
他开了口,无人敢反驳,什么能够打动他,那就是爵位,可这位陛下并不打算为他过继一位子嗣。
齐隽告诉了万珍珍这件事,前期的许诺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这位陛下现在被架了起来,他不想打,更不敢打,他害怕打起来了那些有着兵权的将军会造反。
“报!边关加急文书!夜荀来犯,掳走村民百人,求战!”
只能说这句话说的恰是时机,所有的事情都被堆了起来,陛下下意识想要去找蔚鹿,想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可看过去了才发现,那人早就不在了。
“朕,朕”陛下软弱的性格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还请陛下下旨!让北方军迎敌!”站在最前面的左相趴伏在地上,大声道。
陛下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一样,急忙点头,东远侯这会儿才真的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来,这位陛下实在是太让自己失望了。
林滁接到圣旨的时候,他已经将那位监军绑在了旗杆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偷粮的监军。
那阉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不过还是抵不过林小将军的鞭子。
“好儿郎们!随我迎敌!”林滁跨坐上追月,追月的前蹄高高扬起,他将地上的长枪拔起,一道银光划过。
身后的柳叶都穿上了盔甲,他是最后一道防线。
副将举起了旗子,战这个字响彻了整个军营,马蹄声响起,尘土飞扬,开城门迎敌!
林滁将夜荀人堵在了一处进退不得的地方,一枪将贼首打下马。
北方军大胜的消息传回了王城,朝堂大震,王城中就连乞丐都知道了林滁的名字,他们那位陛下坐在龙椅之上,手却紧紧的攥住了。
若是这人手握重兵,打入王城不是迟早的事情,这人远在边关,怎么可能不会拥兵自重,他胜利这些次,说不得已经得意非常,准备招兵买马了。
万康德仅仅是想一想都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陛下!还请陛下召林将军回朝,好好赏赐一番!”左相的话让这位陛下惊醒,他坐直了身子,只要这人回了朝。
陛下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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