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预料到的洛予假装没有看见,勾着唇,慢条斯理将书往后翻了一页。
半小时后。
洛予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放下书轻手轻脚地走进幼崽房间。自家小团子一如既往地团成一个球,窝在被子里睡得香甜,幼崽毛茸茸的尾巴漏了一小截在外面,被另一条长尾勾住。
黑色的团子小心翼翼地和他挨在一起,爪子下还压着红色缎带,闭着眼安静地睡着了。
洛予观察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笑。
今天主星的夜晚有点冷,连他在看书时都觉得凉。可自家小崽崽一睡着就不省人事,卷走了整张小被子,一个角都没给祁言留下。
他从旁边重新拿来一条毯子,轻轻将小黑豹一起盖上。
退出房间后,洛予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看书,只是还没翻过几页,就被悄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
他侧过脸看向楼梯尽头出现的身影:“上将?”
夜晚的声音下意识地放得很轻,像心头掠过的羽毛,纤细的尾端扫过,留下细密而柔软的触感。
解应丞沉默靠近,见他只穿了件单衣,唇色有些泛白,顺手捞过一条毯子递给他。
“你有空了?要下棋吗?”
没有幼崽的夜晚过于安静,明明上一秒还松旷的空间随着他的靠近突然变得狭窄起来,快速将书合上,下意识起身想要去拿棋盘。
“不下棋。”
看到他将毯子放在一边没有选择盖上,解应丞皱了皱眉,干脆走过去拎起,抖开,不容置喙地盖在他腿上。
“……上将?”洛予的声音更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解应丞随口一应,淡然收回手,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修长干净的指节距离洛予靠着的位置极近,似乎微微一动就能碰触到他发梢下掩着的侧颈。
“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洛予悄悄抓紧了毛毯。
解应丞盯着指尖,声音沉沉:“周末的亲子运动会……”
洛予立刻抬高了头,声音透着几分紧张:“怎么了?是突然有事没法参加了吗?”
幼崽可是期待了很久的。
“不是。”
洛予松了口气,不是没法参加就好。
“那是别的有什么问题吗?名单?我刚刚又仔细看了一遍……”
他的话音未完却突然哑了声。
身后的人用指尖撩起一截发尾,将脆弱而敏感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之中。
洛予心中一慌,下意识想要避开,却被人按住了肩,略微上扬的尾音像是收弦的琴。
“人多眼杂。重新加深一下标记?”
上一次的标记太过浅淡,短短几天就已经消散。无人占有的鸢尾花香像是沾了夜雨,花瓣微蜷,带着层旖旎水汽。
解应丞突然发现,比起洛予的不在意,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鸢尾独自盛开。
占有这件事情会让人上瘾。这是alpha的本能,而他头一次选择屈从这种本能。
浅淡银眸变得比夜色还要浓重,带上了某种属于野兽的天性。
主导权被悄无声息地调换,被盯住的洛予只匆匆一眼就飞快挪开了视线。
洛予咽了咽口水。
明明只要和上一次一样淡定处理就好,可是现在——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做不到了。
第38章
缠住发梢的指尖绕了半圈后松开,烟草味道微微远离,留给猎物片刻喘息。
洛予骤然收紧了手指,在柔软的毛毯上抓出大片大片的褶皱。
心跳声催促着呼吸一并加快,嗓子干涸得发烫,吐出的字句都变得模糊。
“呃,那你标、标记吧。”
原本想要淡定又干脆说出的话到嘴边却打了个磕巴,像是突然有一天忘带作业的三好学生被抓包,强装镇定下的莫名心虚和羞耻感无处可藏,攀上脖颈,染红了耳尖。
“……”
短暂的沉默中似乎能够听到他安静起伏的呼吸,像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细碎声响。他不觉间变成雪山顶级的捕食者,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的靠近早已锁定的猎物。
发尾再次被挑起、缠上,空气接触到皮肤的一瞬带起一道气流,在脆弱的感官上摩擦至战栗。
原本挺直的腰脊不知不觉间发软蜷曲,膝盖收紧,回过神来时整张脸都埋进了毛毯里。
他的气息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却迟迟没有动作。指腹悄然贴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种感觉让洛予快要窒息了,声音隔着毛毯变得低闷,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抖:“你快一点行不行?”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低笑,带着些许愉悦。
随后,解应丞叫了他的名字。
“洛予。”
注意力被稍稍转移的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贴了上来。
这一次的标记要比上一次深得多。
温热的唇舌掠过后,獠牙细细研磨划出红痕,似乎是在找寻要从哪里下口,刺穿喉管,注满自己的味道。
最后解应丞还是没有选择咬破,反复几次气息标记后撤离。
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然变成了瑰色,洛予在他标记完成后的下一刻匆忙起身,远离过于浓烈的烟草香。
他不敢回头,背对着他匆匆道了声晚安后,飞快离开。
强装镇定的脚步中多少带了些慌乱。
被取悦的解应丞才觉自己前几天的感受错得有多离谱。
原来他不是不在意,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空中残留的鸢尾花香被一丝一缕地裹紧,花瓣被揉碎成花汁,滴进干燥松散的烟叶之中,比酒更让他感到舒惬。
说起来,自从洛予来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给自己煮过酒了。
解应丞突然想起温彦的话。
喜欢他么?还不怎么确定。
但至少百分百契合的信息素,他很喜欢。
-
洛予一整晚都过得很煎熬。
太过强烈的alpha信息素的存在感根本无法忽视,充斥在呼吸之间,睡眠都被搅得稀碎。
第二天勉强按时起床,眼尾红成一片。
洛予刚准备去叫两只幼崽起床,却恰好撞上下楼的解应丞。看他穿戴整齐,洛予有些诧异:“今天这么早就要出门吗?”
“温彦那边出了点情况,我去处理。”解应丞简略说明完,擦身而过时却看到他发红的眼尾。
脚步骤停,他皱起了眉:“眼睛怎么红了?”
下一刻,他的手极其自然地抬起,指腹虚虚在眼角擦过。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洛予无所适从,匆忙往后退一步,撇开脸:“呃、嗯,昨晚没怎么休息好……我先去叫团团和小言起床,你路上小心!”
说完就立刻逃走,不给解应丞任何多言的间隙。
鼻尖似乎还能够闻到面前一掠而过的信息素味道,解应丞收回手,才姗姗察觉刚才的动作,对两人而言似乎过于亲密了。
明显已经超出了正常问候早安的范围。
解应丞没有多想,将这归结为临时标记作祟。
另一边洛予匆匆至幼崽房间门口才停下脚步。
“呼……”长长舒了一口气后,加快的心跳勉强平复,洛予还来不及回忆刚才的具体细节,房间门就被从里往外推开。
两只幼崽一前一后地走从房间里走出来,小团子看到在门口的洛予,脑袋还有点迷糊:“唔……洛洛?”
原本思考的事情立刻被扔在脑后,洛予下意识揉了揉幼崽头顶上乱翘着的呆毛:“嗯,团团早安,小言也早安。”
看到两只幼崽一起出来洛予放下了心,大概是已经和好,不需要他再操心了。
吃过早餐后,洛予将幼崽的演出服整理好,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团团昨天头发上的那条丝带呢?要不要和衣服放到一起?”
“噢,那是昨天装饰教室后剩下不用的道具啦,祈言哥哥说喜欢,团团就送给他了。”幼崽大大方方地解释完,又悄咪咪地摸到洛予身边,踮起脚跟他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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