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许如尘迅速从身上翻出之前佩戴上去的玉,他像是被烫的拿不住一样把玉扔到桌子上,下一刻包裹在玉周围的符纸迅速燃烧起来,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因为这张纸染出来的火焰并不是橘红色,而是清冽的银白。
银白色的火焰燃的快熄灭的也快,但意外的是外层包裹的纸竟然没有任何灼烧的痕迹。
许如尘惊讶的看着那张纸,他可是清晰的记得这张纸上沈信用黑色的墨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怎么回事?自燃?”
“那是那张纸完好无损啊?这算什么自燃?”
“谁在做实验?”
还没等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出个结果,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众人齐刷刷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许海青尖叫着倒在地上,他不断的踢打着,就像是在踢打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在他周围的人迅速散开。
“不要,不要过来!有鬼啊!”
他捂住耳朵,表情惊恐极了,“爸,爸!救救我!有鬼!这里有鬼!”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不是都说许家有遗传的精神病吗?他这是发病了吧。”
“啧啧,我可记得许家当时换孩子时说他没病,小许总被说有精神病这么多年,今天可算是开了眼。”
许如尘站在原地看着发疯哀嚎‘有鬼’的许海青,又看了一眼被他扔在桌子上的玉,他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一下,确定没有那股灼烧感后才把玉重新收起来,再抬头时沈信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沈信注视着喊叫的许海青,嘴角带着一点笑。
他说:“可不就是有鬼嘛。”
第15章
“海青,海青!你怎么了?!”
许峰刻意姗姗来迟,却没想到看到的不是他不喜欢的儿子发疯,而是许海青倒在地上哭喊着有鬼,他狂奔过来,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
“海青!”许峰用力抱住挣扎的许海青,转头就对许如尘骂:“你在干什么?快打救护车!他可是你哥哥!”
“我不知道该打哪个急救电话。”许如尘面上一副认真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直戳人心窝子,“人民医院不一定有精神科。”
“如尘!你哥哥没有病!”
许如尘没有再反驳,而是很乖的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等电话挂断后许如尘才继续认真的建议,“爸,畏疾忌医要不得,有病就应该去治,哥哥清醒后一定会感谢你的。”
沈信确定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如尘被沈信的笑声打断了一下,他看了沈信一眼又继续开口,“您也不想让哥哥一直这样神志不清吧。”
周围无数人都围在周围吃瓜看戏,许峰整个人都快气炸了,但他又什么都不能说,他不能在这里怒骂许如尘心思不轨,更没办法质问为什么出事的是许海青而不是他。
他憋着一口气,差点没随着许海青一起晕死过去。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把许海青搬到救护车上,许峰着急的跟过去,许如尘说自己需要处理后事拒绝跟上救护车。
这个理由是那么正当,毕竟这个晚宴里还有那么多人在呢,许峰死死盯着许如尘,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在此时此刻,他的任何话在众人眼里都是呈堂证供,本就不够好的名声再烂下去可就真的没救了。
看着救护车离开,许如尘整理一下身上的西装,看上去衣冠楚楚没有任何不妥。
沈信啧啧两声。
他全程都没有戴墨镜,所以他很清晰的看到在符咒生效时两人骤然变化的命运走向。
许如尘不再早死,他的功德值迅速增长到72,是正常人更偏上的数字,此后顺风顺水,一生都很安稳,至于许海青,所有的业障一股脑的被还了回去,因为陷害许如尘还增添了新的罪孽,功德值暴跌到个位数。
那些无形的业障会一直纠缠着他,让他走向本来该有的命运。
“沈先生?”
沈信转头,宗雪善从旁边走出来,她惊喜的开口,“刚才就好像看到了沈先生,没想到真的是,您怎么在这里?”
沈信挑眉,他伸手搭在许如尘的肩膀上,完全不管许如尘的反应。
他刻意和许如尘凑的很近,用一种略显暧昧的音色说:“当然是因为我的金主在这里。”
许如尘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满脑子都是沈信说的‘金主’两个字。
他有点想哭,喜欢的人总是用这种让人误会的词汇,他还不敢做出一点反驳。
“金主?!”宗雪善也被惊了一下,但在看到许如尘的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金主。
“小许总啊,这么说……”宗雪善往外看了一眼,“许海青突然发疯,是因为……”
“因为恶有恶报。”沈信拍拍许如尘的肩膀,“对吧?”
许如尘只能点头,“嗯。”
他还能说不是吗?
宗雪善有些意外的看着沈信和许如尘。
如果之前还不相信他们相识的话,现在她已经完全相信了,毕竟她从来没见过许如尘这么软和过,也不觉得沈信会和一个陌生人贴这么近。
许如尘不爱说话,看上去很腼腆安静,但实际上和他打过交道的都知道他虽然话少性格却很强硬,只要他确定的事情谁都说不动,该多少就是多少,从来都不会打折扣。
但在沈信面前,他好像放下了一切原则,沈信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有点像软了吧唧的垂耳兔。
而沈信就跟逗弄小动物一样和他玩。
宗雪善是个明白人,她和沈信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
等宗雪善离开后,许如尘才开口问:“他怎么会突然发疯?”
“被反噬了。”沈信回答:“就跟武侠小说一样,做出恶毒的事情后被反噬,轻则吐血重则神志不清。”
出了这档子事,这个晚宴也进行不下去了,许如尘作为许家人负责善后,把最后一个客人送出去后才注意到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他开始搜寻沈信的身影,沈信很好找,空无一人的宴会大厅里,他正坐在一盏灯下抛着手里的钥匙卡玩。
许如尘走过来,他接住被抛出去的钥匙卡。
“这是谁给你的?”
“不认识,一个男的。”沈信说的漫不经心,就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样。
许如尘皱起眉头来,他坐到沈信对面,“学长,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的东西。”
“你当我傻还是你傻。”沈信却笑了,“放心放心,我不会去的。”
一边在心里想着一会儿查监控看看到底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沈信,一边面不改色的开口,“学长,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这几天天气阴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细雨绵绵,刚才许如尘去送客人的时候天还好好的,现在出来却发现又下起了雨,甚至下的还不小,两个人站在宴会门口看着外面的雨陷入沉默。
“学长,你带伞了吗?”许如尘问他。
沈信想着包里的伞,然后理直气壮的说:“没有,我不喜欢带伞。”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伞。”
许如尘转身回宴会厅找伞去了,只留下沈信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雨。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雨一点都没有小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
沈信啧声,自言自语,“好端端的下什么雨,……这不是给我制造条件吗?”
“什么条件?”
沈信回头,原来是去找伞的许如尘回来了,他手中是一把黑色的伞,也或许是其他颜色的,在灯光下看不清晰,只能看到一片的黑。
见沈信看他手里的伞,许如尘连忙解释。
“抱歉,只有这一把伞了,因为之前送客人都给用完了。”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怎么更不像那回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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