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也没有丢,而是全部仔仔细细地处理了,和中药一起煲汤。
病人急需营养,有新鲜的肉食给他们吃最好。
而且这些动物死都死了,不吃也浪费。
这件事情避免不了,但国家的法律也还摆在那里。
熊爷爷让人统计了吃的保护动物的数量,在部队又一次送建筑材料的时候,让人把事情跟他们说了。
领头的战士语气无奈,“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实在是无力管保护动物的事情,只要……只要不是滥杀,交点罚款也就算了。”
在物价飞速上涨的现在,罚款还是之前的价格,一只一千,和建筑材料一对比,等于没有。
这一笔钱由村委出了。
看着小战士面带疲惫的离去,村委的年轻人叹了口气。
永义村安安生生的,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但看着战士们的神态变化和一日日上涨的物价,就能窥见一些外面的情况。
但终究只是管中窥豹。
信息来源只有电台的情况下,他们成了封闭的桃花源。
而如今,能做桃花源就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幸运。
短暂的惆惘并不能牵扯住他们的心思。
围墙的建设还要继续,康复的病人出来就到了施工处,断断续续的又有新的病人进入村委院子。
病人的数量一多,他们也看出来了。
除了和病人接触的那些意外,其他倒下的,都是因为淋了雨。
柔软的雨丝落在皮肤上多舒服啊,谁也没有想到它会给人带来疾病。
每日的电台里新添加了一个环节,那就是和群众公布死亡信息。
死亡的人数并不多,基本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和饮食上营养跟不上。
但是每一天都在增加,看得人心慌。
村里的年轻人说,全世界那么多人,每天都在死人,数字的变化是正常的。
但理智在听见数字的攀升时,往往会控制不住的消退。
眉心褶皱又深了不少的年轻人叹着气,去找村子里怕的特别厉害的几家人说话。
-
连绵了好多天的细雨已经在道路上留下了小小的水坑。
一个猫猫头探出来,在水坑上面晃了晃,耳朵尖尖一抖,耳簇毛就颤颤巍巍地抖动两下。
雨水已经将尖尖上的那撮毛打湿了,黏在一起不像是耳簇毛,像是天线。
绵宝又抖了抖,颇觉好玩的拍拍水里的自己。
黑色的大猫脑袋刚好探过来,水里的它们被打乱,荡开的波浪将彼此融合。
瑞哥瞥了眼被拍起波纹的水面,舔着嘴巴道:“我在山上看见了一片特别好看的花,绵宝要不要过去?”
绵宝的眼睛微微发亮,又有些迟疑:“远吗?”
瑞哥轻轻摇摆了下尾巴,“不远,我们跑过去能在晚餐前回来。”
拍水的爪爪顿时收了起来,绵宝催促着大黑猫快点带路。
两只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这里,已经被围了起来的村口重新恢复寂静。
过了会儿,一只灰白色的动物出现在厚重的铁栅栏门前。
也不知道它藏在这里多久了,视线在刚刚猫待过的地方停了会儿,扭头往山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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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哥说的花海是真的很近。
五颜六色的花朵占据了整片的视野,每一朵都有不一样的姿态,像是雨中的仙子,娉娉婷婷。
绵宝放轻了呼吸,看着花朵迎着雨水,凝结出晶莹的雨滴,将其缓缓放到草叶上,雨珠顺着草叶,不舍的落入大地。
“好漂亮。”
猫的感慨声很轻,瑞哥看了眼前面的花,不解地挠挠下巴,
不管陪着看多少次,它都无法get小猫的审美点。
绵宝很快就融入花海之中,瑞哥看看天色,和绵宝打了声招呼,去附近捕猎。
冰凉柔软的花朵接触到爪垫,绵宝的尾巴甩得飞快,几乎要将身后的草给扫平。
窸窣的动静在附近响起,猫没有放在心上,歪着脑袋看了眼那边,只看见一抹白色。
空气里没有陌生的味道,应该是村子里的猫狗。
绵宝迈着小步伐离对方远了一点点,脑袋凑到一朵看上去特别漂亮的花花前面,用力一吸,哕。
猫连连后退好多步,耳朵蔫哒哒的趴下,蹲在原地干呕。
等缓过那阵劲,绵宝多看了臭烘烘的花花两眼,把它的模样牢记在脑海里。瑞哥捕猎回来后,就在猫的叮嘱下,也把据说很臭的花记下来。
吃过晚饭,它们慢吞吞地溜达回村。
等到两只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蹲在附近的白色小家伙迈着脚丫到它们刚刚吃饭的地方。
一只胖乎乎的兔子,两只猫吃着刚刚好,但也有不少残留的肉渣在。它大概是饿狠了,低下头狼吞虎咽,把剩下的那残渣吃了个干干净净。
饥饿被这一点食物唤醒,它看看离开的两只猫,又看看深山,犹豫了下,还是转头进了山里。
绵宝和瑞哥回到村委大院的时候,许青已经给它们放好了猫粮。
绵宝意思意思吃了两口,跟在许青的身后往屋子里面走。
在发现雨水是最开始的感染源后,大家防雨的措施做得极好,有些人甚至把摩托车头盔翻了出来,避免雨水进入口鼻。
没有新的病人进入村委大院,随着里面的人渐渐康复,大家也不再那么忙碌。
在几乎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原本情况开始恶化的一些人也好了起来,压抑在人类头顶的低气压都消失了。
绵宝甩着大尾巴进入熊爷爷房间的时候,那个广播电台正好在播放新闻,今天的死亡人数又增加了。
冷热变化大的春季本来就是容易生病的季节,能在政府的反复叮嘱下,还顶着雨水在外面劳作的人家庭情况显而易见地不会好。
家庭情况差,缺药少食的,人扛不过去也就不稀奇。
现在的电台已经很少播放全国的消息了,基本是本省的情况。每次一听见这些,爷爷就愁眉苦脸的,偏偏每天都会守着电台播放新闻的时间坐在房间里。
绵宝跳上爷爷的大腿,将老人的手给压在了肚肚下面。
冬天里都十分温暖的大手,现在却是一片冰凉,猫差点以为自己扒了个冰块在肚子下。
瑞哥蹲在旁边的椅子上,听一人一猫说着悄悄话,眼皮微微耷拉下来打瞌睡。
人类的情况越来越好,熊爷爷也不再需要熬夜,绵宝和老人撒了会儿娇,就喊着已经困了的瑞哥跳上熊爷爷的床铺。
两只猫蜷缩在一起,头靠着头并不占什么位置。随着它们的呼吸平稳下来,熊爷爷起身给它们盖上小毯子,出去给病人做检查。
房间里恢复安静。
不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
黑色的狗脑袋探出来,没有看见熊爷爷的存在,才欢快地迈着步伐进来。
绵宝听见声音抬起头,奇怪道:“你在躲爷爷?”
大壮蹲在炉子旁边烤湿漉漉的毛发,闻言让猫轻声,“我才没躲爷爷,我是怕他担心。”
绵宝疑惑地抬起脑袋,在大狗的后大腿上看见了两个深深的牙洞。
它沉默两秒,“你巡逻又撞上狼青了?”
那倒不是。
大壮甩着尾巴,“狼青还没有恨我到这个地步。”
绵宝更加不解了。
睡着的瑞哥睁开眼睛,眼眸中的困意飞速后退,问道:“山上多了别的捕食者?”
大壮也不意外瑞哥会猜出来,点了点脑袋,“不认识,长得奇奇怪怪的。”
瑞哥站起身来,“我去通知其他猫狗,过两天上去围猎。”
别的捕猎者在领地内活动的前提,是它们对猫狗没有威胁。新的捕食者连大壮都敢攻击,偏好独行的猫狗们上山很容易丢掉性命。
大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我回来的时候遇着了两只狗,让它们去通知了,睡觉吧,明天早上就去围猎。”
见瑞哥又躺下来,绵宝欢快地甩着大尾巴,“我也可以去吗?”
“不行!”两只异口同声的阻止,让绵宝趴了趴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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