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实在太好奇,好奇到都忘了询问园长怎么总是揣着手活动了。
而且最诡异的是,今天这个怪异的园长还会在动物园随机角落刷新,他有时会和游客交谈,有时又一个人自言自语,明明看起来心情很好,却总是散发出一种排他的气氛,搞得员工们都不好意思去打扰。
陆吾不知道他们的纠结,如果知道的话,他并不会避讳告诉他们今天的好心情是因为他和缩在袖子里的小濮老师签订了一份全新的契约。
其实,现在想来,那可真是一场糟糕至极的告白。
周围有太多的人,不够安静,氛围也不好,濮落甚至还在忙碌,但就是在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在听到他和狗狗们约定终生的时候,那个邀请就像是无声支配了他的身体一般,不受大脑控制地脱口而出。
蓦然降下的雨滴就像是敲奏着他的忐忑一般,在心跳的鼓噪之下明显无比。
他不会告诉小濮老师在那等待的几分钟内,他差点蹲不住,但凡小濮老师晚回一分钟,他就要坐到地上。
他也不会告诉小濮老师,因为他的一个笑容和一句话,四月份的春雨已经成为了他最喜爱的风景。
唔,如果小濮老师愿意钻出来和他一起来看看这场春雨就更好了。
然而,在回复他:“我们在一起试试吧”之后,小濮老师就变成了原型,待在他口袋里、帽子里、衣服里、就是不愿意和他面对面肩并肩走在春雨里。
不过,没关系……
因为陆吾可以感觉到,钻到他袖口里的濮落有着和他一样过于急促的心跳。
那小小的震动贴着他的脉搏,一下又一下,急促又坚定,然后逐渐和他存在在了相同的频率上。
那真是,再动听不过的声音了。
第95章
春天的风景, 一日一变。
昨天还是蝌蚪粥的小池塘,如今已经多了许多长出两条腿的“小怪物”,昔日还能对它们垂涎的水虿如今只能看着长大一大圈的蝌蚪苗苗们慨叹。
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些蝌蚪们就会完成变态发育成为青蛙,只要它们能够在初期的猎杀中活下来,那么它们就能报幼时被追得上蹿下跳的仇了。
不过在那一日到达之前, 它们还有很多难关要闯过, 比如……
“噗呲!”一个圆圆的小嘴巴和小脑袋载到水里, 一口就衔走了好几只小蝌蚪。
蝌蚪群受惊之下立刻做出反应, 它们快速调整队形重新整合变成一大群, 这是弱小者的自我保护方法——抱团。
成群游动会让捕食者在选择和追捕个体时产生犹豫,而且群体中的个体被攻击的时候, 集体活动也能让狩猎者们分心,找不到重点, 这也能大大提高群体的生存几率。
是蝌蚪们千万年进化间获得的生存智慧。
不过它们的生存智慧在今天遇到了挑战。
因为它们遇到了狡猾、贪婪、并且不介意将它们包圆的生物——人类!
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的人类。
用一个超大号的渔网将池子里的一群小蝌蚪一网打尽的濮落将它们转移到了一旁的水盆里,他探头看看在水盆里惊慌失措的众多小家伙们,嘀咕了一句:“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觉得差不多了, 再撩点水草吧?”边上的小于饲养员也跟着探头, 于是二人又是挥舞着捞网一番忙活, 等二人再次意见一致后,才驾驶着小船靠岸。
他们奇怪的举动早就引来游客的注意,见他们靠岸, 游客们纷纷好奇询问。
最近随着天气转暖,花木抽芽, 来逛公园踏青的游客们也是越来越多了, 濮落他们刚靠岸,身边就围了十来个人。
“不是, 不是卖的,主要是这些鱼虾被鸟霍霍得太厉害了,我们挑一些迁移到隐蔽的水塘里,保护种群繁殖。”濮落一边走一边给人解释,
说到后头,他都有些佩服群众们的想象力了。
呜哇,他们都从当饲料猜到去小学门口摆摊了,“这个不可能卖的吧,这些可是蟾蜍的蝌蚪,卖了的话小朋友们可能会被吓哭的。”
虽然就濮落的角度来说,他觉得蟾蜍还挺可爱的,但是他也知道人类似乎是不太能接受蟾蜍的长相滴。
别说蟾蜍了,去年动物园搞活动时候,被牛蛙吓哭的人都有好几个,要知道牛蛙也就是个头比较大,总体来说长相还是蛙类中比较帅气的。
这都能引来尖叫,更别提长相本身就比较非主流,还有小疙瘩的蟾蜍了。
然而濮落没想到的是,他只是随口一说,似乎触动了游客们心中的痛点,他们纷纷回忆往昔,基本上人人都有养蝌蚪的经历,虽然大部分人都没办法把蝌蚪养到成体,但也不是有天选之蛙的。
但相对应的,这些天选之蛙每有一个成才,背后就有一个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小朋友。
而这一切,都拜泉城中小学门口的宠物摊贩所赐。
“所以那么多小贩,那么多捞蝌蚪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捞到真正的青蛙蝌蚪的吗?”
游客们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濮落笑嘻嘻地解释:“其实可以理解啦,因为在蝌蚪状态的话,青蛙的蝌蚪和蟾蜍的蝌蚪性格完全不一样。”
虽然在成年后聚在一起开音乐会是青蛙的特性,但在小蝌蚪时候,它们都是缩在水底不怎么行动的温柔小可爱,而成年后沉默的巨人蟾蜍,在幼年时则是活泼不已。
“所以在水域内,看到浮在表面游来游去的那些基本都是蟾蜍蝌蚪,而潜伏在水底,躲在石头边上没什么活力的则多半是青蛙。小贩在捞蝌蚪的时候当然是选方便的捞。”
是的,这就是泉城乃至于全国的小朋友小时候都有养蟾蜍经历的真相。
也不是小贩恶趣味,主要是蟾蜍蝌蚪的确更活泼。
“说起来,小时候除了养蝌蚪外,我们还养过娃娃鱼。”
“娃娃鱼?”濮落脚步一顿,微妙的眼神看了过去,游客们立刻摆摆手:“不是那个保护动物的娃娃鱼啦,而且我们那时候娃娃鱼也还不是保护动物呢,我们养的是黑不溜秋,肚皮是红黑色的,压根不会叫的那种,叫啥来着……”
“东方蝾螈?”濮落给他提供可选项。
游客立刻一拍手:“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哎呀,我小时候门口的小贩可坏了,和我说蝌蚪和娃娃鱼吃米粒就能活,我当时又不懂,我想反正两个都是吃米粒就养在一起了。”
“然后我的蝌蚪就一天比一天少,我就纳闷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一天看到娃娃鱼吃了一个蝌蚪,啊,我水晶一般的心灵哦!”游客的哀叹引来他同伴的一致吐槽,而在这片吐槽中,濮落发现这个小哥还是很幸福的。
因为更多的人别说看到娃娃鱼吃蝌蚪了,带回家没几天,娃娃鱼就失踪了,N久之后在家里任何一个不可能地点出现的蝾螈干那简直是小朋友们的噩梦。
另外,还有蚕宝宝的故事,蚕宝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蚕宝宝结茧但出不了窝,出窝后□□的样子被无知的小朋友看到以为它们在打架于是试图把它们拉开,产卵后没过几天就突然死掉了。
“我家的更惨,产卵后第二天起来被曱甴吃掉一半,可吓人了。”
众游客纷纷扭头看他,那个游客迟疑了片刻后,补充说:“曱甴就是蟑螂,我阿广的。”
不!我们知道曱甴是蟑螂,我们只是在表示震惊。
然而这位阿广似乎又误会了什么,想了一下后他抬手比出了一个可怕的长度:“我们那里蟑螂是这个长度,所以能吃蚕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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