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尔只要一天对雅赫斯穷追不舍, 他们就没有一天安宁。
商议过后,雅赫斯和西优莱决定将计就计, 一劳永获。完成任务要紧, 雅赫斯杀了罗杰斯后故意被捕, 西优莱则暗中煽动星盗们的仇恨,并在飞舰的内部布置炸弹,就等着战争爆发的时候,让局面更加混乱。
到时候不会有虫太过仔细地检查, 雅赫斯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死在洛非尔的面前, 往后便加倍小心隐姓埋名不再被发现就行了。
但这也意味着雅赫斯在那之前必须得装柔弱,装得雄虫都打不过, 为他会轻易死去做铺垫。
只是眼下的这个情况, 雅赫斯觉得自己有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 有点装不下去,他要假死是为了摆脱洛非尔, 可不想再徒增羁绊。
雅赫斯的腿被分开,雄虫的膝盖顶了进来,然后覆身压下, 几番试探,几番犹豫之后, 亲在了雅赫斯的侧脸上。
还以为洛非尔那个起势是想干嘛的雅赫斯莫名想叹气, 这个讲究的贵族老爷, 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不但准备在地上享用雌虫,还犹犹豫豫的,做到了强势和纯洁并存,看起来跟第一次似的。
西优莱悄然出现在洛非尔的身后,脸都快笑裂了,忍着不发出声音真的很为难他。
雅赫斯用眼神示意,让他赶紧解决洛非尔。
西优莱比了个收到的手势,然后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落在洛非尔的后颈上。
洛非尔察觉到了,他抬起头,捂着后颈往身后看,空空如也。
手上还能摸到一点潮湿的感觉,他又仰头看天花板,怀疑是这破飞舰年久失修,接着就并未在意,继续自己的未完之事。
半个小时后。
雅赫斯碍于大计,没能保得住自己的裤子,被洛非尔扒光了,雄虫在他身上作乱,这里亲亲那里摸摸,免不了起反应了。
他才二十岁,他的生活只有打打杀杀,他死板得心想这辈子只要一个雄虫。
现在这种情况,是羞耻又愤怒,憋了一肚子的火,躺在地板上借身下传来的丝丝凉意提醒自己要冷静,但凡换一个雄虫,雅赫斯能直接拧掉他的脑袋。
而把雅赫斯弄成这幅模样的洛非尔,却始终穿戴整齐,连头发都未乱,现在他没碰雅赫斯了,而是看着自己的两腿之间,神色凝重,在思考着什么。
洛非尔发现了一件事,他弄了雅赫斯这么大半天,却觉得没滋没味的,没有半点兴致,甚至连身体的基本反应都没有。
于是他便把雅赫斯晾在了一旁,兀自陷入沉思。
雅赫斯瞥了洛非尔一眼:“如果你不准备继续,能让我先穿个衣服吗?”
洛非尔没反应。
雅赫斯又暗讽地道:“听说十个雄虫里面,会有一个雄虫因为透支太过而起不来,你有病在身,这是正常的现象,不必太过惊讶。”
洛非尔眼神凉嗖嗖的:“你什么意思,说我不行?”
“事实如此。”
洛非尔沉下了脸,扯起雅赫斯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到那个地方,毫无情绪地命令道:“服侍我。”
雅赫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眨眨眼,呼吸之间被填满了雄虫浓郁的信息素,这很能刺激雌虫的身体,使之兴奋,做好承受的准备,可雅赫斯却怒红了眼。
他的手抬起来,差一点就想扯断锁链推开洛非尔了,但最后还是垂下,眼睛一闭,把自己当成一具无知无觉尸体。
雅赫斯的抗拒那么明显。
洛非尔咬牙,突然站起身,生气地把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都砸在了雅赫斯身上,然后摔门而出。
房间里归于寂静,雅赫斯扒开脸上的被子坐了起来,西优莱出现在一旁,笑道:“你看他被气成这样还记得给你遮住,也没有直接硬来,这样的雄虫多难得,你以前也喜欢他,不如接受了。”
雅赫斯看了西优莱一眼,把衣服捡起来重新穿上。
洛非尔再好又有什么用,以前的他已经不顾一切地去试过了,不还是失败了吗。
雄虫只不过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受他掌控的小宠物突然脱了控制,才在惊疑之间乱了手脚而已。
他如果真的重新跪伏于洛非尔脚下,结局和之前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好像处在两个世界。
洛非尔怒气冲冲地出来,提碧尔连忙跟上,担忧地问:“小少爷,发生什么了吗?”
“闭嘴。”洛非尔横了他一眼。
提碧尔露出惊惶之色,然后乖乖低地下了头。
洛非尔心烦了,不想再面对雅赫斯,想出来走走,可眼下正是打扫战场的时候,地上到处都是碎裂物和血迹,空气中充满了硝烟的味道,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小少爷,这里不安全,星盗们还没有完全放弃,跟我去别的地方吧。”
“小少爷,您怎么了,是西优莱惹您生气了吗?”
“小少爷……”
洛非尔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可提碧尔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实在很烦,最后他一回头,怒道:“滚开,不要跟着我。”
然后快步朝着一个杂物和虫都减少的方向走去了。
提碧尔停在原地,眼中隐隐出现水汽,直到洛非尔的身影从他视线中消失后,眼神逐渐转变,狠辣异常,就算洛非尔不说,他也知道是谁惹洛非尔生气了,是谁让他被骂的。
“西优莱……”提碧尔恶狠狠地说出这三个字,像是要将之嚼碎一样。
洛非尔一个虫靠在飞舰一个露台上,当情绪平息后,他仍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塞满了,堵得慌。
他自出生起,就受尽万般宠爱,任何要求都会得到满足,他被哄着教育着,万事应该以自己为尊。
所有能让他开心的,就是好的,让他生气的,就是坏东西,不该存在。
曾经的雅赫斯对洛非尔毕恭毕敬,满心满眼都是他,让他开心,所以是好的,洛非尔便愿意给雅赫斯恩赐。
但是现在的雅赫斯已经完全变了,除了最开始认出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再让洛非尔笑了,反而让他动怒。
如果说,让他笑是喜欢,那让他生气,是不是讨厌。
那被他讨厌的雅赫斯,真的还有必要执着于带回去吗,洛非尔眼中有些许的迷茫。
“呜……”
一声呜咽声从角落里传来,吸引了洛非尔的注意力。
洛非尔看过去,在墙角的地方看到了一片衣角,看样子不是来跟踪他的军雌,是星盗。
“呜呜……”
这星盗在这里哭什么,抱着这样的疑问,洛非尔走过去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墙角,哭得像个幼雌一样毫无形象的雌虫道:“你在这里哭什么?”
樊格马抬起头,从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他隐约分辨出是那位D级雄虫。
雌虫在伤心难过之际最容易走极端,最需要雄虫的安抚,樊格马一看到洛非尔,当时就破了防,他哽咽道:“你、你能让我抱抱你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洛非尔淡声质问,倒也没有嘲笑这雌虫不自量力。
樊格马可怜地哭着,祈求道:“我知道,你不是D级雄虫,也不叫非洛,但我雌父死了……卡伦多也在虎视眈眈,我真的很难过,求求你……”
“雅……”
洛非尔有些恍惚,嘴里下意识吐出了一个音节。
眼前雌虫过于可怜卑微的哭求,让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夜晚。
伤痕累累的雅赫斯把他压在床上,释放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大声地哭诉,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脸上,再滑落下去,好像他也在为他的悲伤而哭泣一样。
后来的这一幕,在往后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的三年里,曾无数次出现在洛非尔的梦中。
但洛非尔还是如现实中一般,只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连愤怒都是冰冷的。
可是现在,洛非尔忽地生了不一样的想法,雅赫斯只是态度转变,他就已经无法忍受了。
那当初,跪在他面前一心求死的雅赫斯,到底会是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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