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吧。”
嘎嘎:……
“行!这次我就放过……啊?”齐喑顺势答应下来的话停在嘴边转了个弯被强行咽了回去。
“那……那我真打了?”他犹豫不决的看着庄子殊问道。
庄子殊干脆双手环抱站在一边;“那你打嘛。”
齐喑咽了口口水,盯着拉布拉多无辜的眼睛,迟疑了一下:“我真打了?”
“得了吧你。”庄子殊又一次从他手里拉出狗子,“本来就下不了手,还非得跟我装模作样那么长时间,嘎嘎要是能说人话都要开口骂你了。”
齐喑不敢再装,赶紧借坡下驴:“这不是显得客气点嘛。”
“哥,那我带嘎嘎回房间了,我好好给他做一顿思想教育工作!”
庄子殊摆弄着阳台的电脑位置,随口应了一声:“你一会儿出来也接个摄像头,晚上方便看。”
“啊?”齐喑刹住脚步,“哥……我的电脑,还在门外头荡着。”
他跑去门口扒了扒猫眼,走廊上还有零星两三只丧尸在漫无目的的晃荡:“要不我一会儿等丧尸下去了试试看能不能把袋子拉过来。”
“不用,”这险还不值得冒,庄子殊没多想就拒绝了他,“那就开个钉钉会议吧,你一会儿过来试试。”
齐喑条件反射般浑身一哆嗦:“哥你刚刚好像讲了个恐怖故事。”
庄子殊点点头没有反驳,“我确实是讲了个恐怖故事,学生与社畜的共同噩梦。”
“真是人类世纪最伟大的发明,造福到末日也要提供他的余光。”齐喑愤愤咬牙,牵着手上的狗子回了书房进行思想改造。
——
月色澄莹,依旧是一轮满月高悬在天际,看的人心里无端透出一股寒气。今晚的异变还没有开始,齐喑和庄子殊分开盘坐在各自的房间里发呆。
至于为什么没有凑一间,还是因为两个人迟来的陌生感,感觉到才刚刚见面就这么呆在一间,多少有点儿不太适应。
视频里的月亮又一次无比缓慢的开始变化颜色,庄子殊守在平板前,隐隐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开盲盒。
今晚的盲盒月亮……没变色?
他贴近平板屏幕,难道月亮的变化从今天开始结束了吗?
好奇心催使着他想出去看看,但理智又让他继续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终于,在变化扩大到占了近四分之一时,庄子殊终于看出来了两种不同的颜色。
今晚的月亮是黄色的!外部是淡淡的暖黄色,内部却是呈现出黯淡到有些偏深的黄色。
终于发现了变化后,他这才如梦初醒般把注意力从这上头转移开了。
一打开手机就是齐喑连串儿的询问。
他也看出了今晚月亮的不对劲,在意识到后就想来问问庄子殊的想法。
庄子殊点开聊天框正欲打字,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伴随着齐喑压低着嗓音自带喜感的问候:“哥?哥你还醒着吗?”
“今天月亮是没有变化了吗?你怎么半天没回我消息,没出事儿吧?”
庄子殊:……
他深感无奈的叹了口气,摁灭了手机的光亮,齐喑这性格怎么比他自己养的嘎嘎还要欢脱。
“我没事儿。”庄子殊应了一声,照旧现在门缝透过的光下试探了一把,身体没有异样。
天天躲着月亮,天天被逼无奈晒一回,他到底在躲个什么劲儿。
他拉开房门,门口乖巧蹲坐着一人一狗,看见面前的房门打开,齐齐抬头看向他。
庄子殊扶额,伸手一把拉起齐喑的胳膊,让他站立起来。
“今晚的月亮已经变了,是黄色的。”
齐喑闻言一惊,“什么?那我不是晒月亮了!”
看着他大惊失色的脸,庄子殊完全确定了这货可能脑袋里真的缺根弦儿。
他看着自己被淡淡月光照亮的手臂,“不只是你晒了,我也晒了。”
齐喑傻眼,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脸的愧疚:“对不起啊哥,我才刚来你家就惹了这么多祸,都是我不好。”
他比庄子殊矮上那么一些,还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庄子殊的眼睛,面上是一脸的诚挚:“哥,下回要是还碰到这种,你就不要开门出来了,免得一起影响到你。”
澄澈明亮的圆瞳满里是赤诚,齐喑虽然傻气了些没什么心眼,但他的性格却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安心和不含私念的坦率。
被他这没心没肺又明显悔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庄子殊哪怕是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他带着一人一狗到阳台上,再一次与咸鱼丧尸两两相望。
齐喑白天都没能好好端详一回对面的丧尸,跟嘎嘎一起凑到了铁门边往里头看。
小吊兰看见狗子又过来了,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蠢蠢欲动的叶子没敢放肆。而嘎嘎挨了一下午的思想改造显然没什么大用,他努力探出一双毛绒绒的爪子去掏白天搏斗过得草叶子。
于是理所当然的,它被忍无可忍的小吊兰一顿乱抽。
齐喑不管身旁发生的闹剧,他仔细端详着榻榻米上目测至少一米八还要往上的丧尸,扭头感叹道:“哥,他好帅啊。”
“是吗?”庄子殊一奇,他对相貌分的没那么清,先前他只觉得隔壁邻居长得还不错。
“是啊,要是外头的丧尸都长这样,我觉得敢出门的人可就多太多了吧。”齐喑接着一寸一寸地打量,暗暗咂舌,“这腿也太长了吧。”
他偷偷比了比自己的腿,又往上踮了踮脚,红着脸又放下了。
庄子殊失笑:“你就别和他比了,你都没有我高。”
齐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却还是挺直了腰板子,“可是我有一米七五了哥!也不算矮了。”
看着庄子殊挑了挑眉却没有回答,他迟疑了一下问道:“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庄子殊不再多说就是想给这倒霉孩子留个面子,没成想他还主动过来追问,“你猜猜我多高?”
齐喑看了看他曲起的腿,跟自己的比了一下后道:“哥你178吗?”
庄子殊摇了摇头:“高了。”
178还高了,总不会……
齐喑一脸菜色,欲哭无泪:“哥,你不会要告诉我……你175吧。”
庄子殊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很近喽,我176。”
“那还好那还好,我还没那么尴尬。”齐喑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想着自己刚垂头看他的场景,这高度差的可不只是一厘米那么点啊。
“以后你在外头就说你178吧哥,这样我还能底气足点。”齐喑看了看脚上蹬着的拖鞋,“主要是我今晚没有穿鞋啦。”
庄子殊了然,“所以你鞋里头还塞了三厘米的增高垫是吧。”
“!!!”齐喑头皮一紧,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暴露了,“哥你怎么知道的?!”
和缺根弦儿的人可不好解释那么多,庄子殊打了个哈哈:“我猜的。”
“噢。”齐喑对他明显敷衍的回答接受良好,“哥你猜的好准啊。”
救了命了,庄子殊按着脑门,回答的这么认真让他都不好意思再随口忽悠下去了,好强的罪恶感啊。
看着他俩相谈甚欢,躺在榻榻米上的咸鱼丧尸终于睁开了尊贵的双眼,看起来似乎也想过来凑个热闹。
齐喑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好奇的盯着他想要看丧尸下一步的动作。
咸鱼丧尸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深陷榻榻米的双腿,来回反复了好几遍,他们完全能看出他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他还是重新闭上了双眼,离得太远了,现在瘫的正舒服,他懒得动。
齐喑的嘴微张了张,回头看向一脸早就知道结果,也是一脸安详瘫坐着的庄子殊:“真的是养了一条咸鱼啊。”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庄子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看月色,看看街道上游荡的少量丧尸,又看看正在厮打的拉布拉多和小吊兰,“不然我怎么还会养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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