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夏绚的手里抱着一只白毛幼犬。
霍折旋眼波微晃。
“这就是礼物。”
夏绚将手里可爱的幼犬捧到霍折旋的面前,温声介绍道:“它叫果果,很健康,我们一起养吧。”
小狗是夏夫人朋友家新生的马尔济斯,四个月大,品相很好,漂亮又活泼,毛发修剪得整齐,身上穿着一件有爱心图案的蓝色小马甲。
霍折旋接过小狗,抱在怀里,小狗很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霍折旋问:“是我母亲告诉你的吧?”
“嗯。”夏绚点点头。
霍折旋知道后也神色平静,没有特别的反应。
他将小狗放在地上,小狗绕着桌角轻巧地跑动。
霍折旋对夏绚道:“我很久没有过生日了。”
“以后有我陪您过。”夏绚温声道,他将手搭在霍折旋身上。
霍折旋似乎在斟酌语句,片刻后,他开口,“其实,我对狗这种物种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我养鲁比,是因为他是我爸爸送给我的。将来养着果果,是因为将它送给我的人是你。”
霍折旋的话逻辑简单,但当他直视夏绚时,夏绚却对他眼中的情愫有些慌张。
夏绚很快镇定心神,道:“嗯,以后我们一起养,果果是属于我们的。”
霍折旋笑了,他神色是少见的柔和。
霍折旋将夏绚拉入怀里,然后在他耳边低声道:“吃蛋糕吧。”
……
第二天。
霍折旋穿戴整齐,他本该出门去军部了,但看到床上隆起的Omega时,他忍不住走过去。
霍折旋将盖住夏绚口鼻的被子往下压了压,他怜爱地吻上了Omega闭着的眼睛,“绚绚。”
夏绚被他迷迷糊糊地唤醒了,他半睁开眼睛,道:“嗯……嗯,您起了。”
霍折旋压在夏绚身上,他点了点Omega纤长的睫毛,道:“以后不要对我用敬语了。”
夏绚昨晚被折腾到后半夜,现在困得神志不清,他应着:“嗯……嗯,您快去工作吧。”
“是你。”霍折旋纠正。
“你快去工作吧。”夏绚闭着眼睛喃喃道。
霍折旋尤不满足,他道:“你说,‘老公,你去工作吧’。”
听到“老公”这个词汇,夏绚被唤起了一点神智,他睁开了一只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将大人。
在困意面前,夏绚选择满足霍折旋,他道:“老公,你去工作吧。”
霍折旋终于满意了,他捧着夏绚的脸一亲,道:“在家等我回来。”
“好……”Omega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
霍折旋起身,理了理军服,动身去军部。
一天,夏绚和霍折旋吃饭时,有霍宅的人传来了消息,告诉他们,霍夫人出门了。
夏绚听了一惊,随后有些替霍夫人高兴,这大概是意味着困扰她二十年的心结解开了吧?
他看向霍折旋,霍折旋放下筷子,问:“夫人她去了哪里?”
“她只是让司机带着她绕华都转了一圈,然后去祭拜了她的祖父母……”
“嗯。”霍折旋应了一声。
对于霍家的母子关系,夏绚也并不好多说。几十年的坚冰,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消融的。
家里养了只狗,夏绚的生活丰富了不少。之前选择给霍折旋送狗,确实也有出于陪伴他自己这方面的考虑。
果果又乖又聪明,狠狠赚足了夏绚的喜欢。
偶尔夏绚还会带着果果去军部找霍折旋。
而杜喻,除了顶头上司、上司夫人要伺候,现在还多了一只小祖宗。
杜喻连忙恶补了不少养狗方面的知识,力求在上将夫人和他们的狗待在军部期间得到最好的服务。
夏绚又不得不感慨,杜喻年纪轻轻成为霍折旋的得力副手是有原因的。
这天,夏绚带着果果来了霍折旋办公室。
上将办公室有七十余平,宽敞得很,有足够的空间任果果玩耍。
果果得了杜喻新给它买的咬胶玩具,叼在嘴里,扭着小屁股要去给霍折旋看。
说来也怪,明明霍折旋陪果果的时间并不多,但果果对霍折旋总是有莫名的亲近。
“不要去打扰爸爸。”夏绚坐在沙发上,对果果象征性地喊了句,他懒得起身制止。
霍折旋正在办公,他低头,摸了摸蹭着他裤腿的小狗。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进。”
进来的是杜喻,无意瞥见杜喻的脸色,夏绚不由得皱眉,杜喻的脸色很难看。
他进来第一时间,是跟夏绚交换了一个有些为难的眼神。
夏绚默默坐直了,他注视着杜喻走到霍折旋办公桌前。
霍折旋摸着小狗,问:“什么事?”
杜喻有些艰难道:“上将,霍夫人她……服药自杀了。”
作者有话说:
(7/7)
又达成一个七天
要海星要海星要海星【搓手】
第46章
霍折旋听完顿住,良久未动。他垂眸,问:“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天晚上……今天佣人发现时,霍夫人已经没了气息。”杜喻答。
“看着她的那些佣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杜喻低下头,回道:“佣人说这两日霍夫人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自出门一趟,心情一直很不错。昨日睡前还要了一瓶红酒,早上霍夫人没起,只以为她是昨晚喝多了还在休息,等发现的时候已经……”
夏绚听完,眉头一直紧皱。是他们疏忽了。
霍夫人将自己关在霍宅二十年,前下日子她出门,主动走出了内心的樊篱,他本以为这一切会是好的开始。
明明上一次见面,他才和霍夫人约好了,下一次要来霍宅挑兰花。
“下去,备车。”霍折旋道。
“是。”
杜喻退了出去,上将办公室里只有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果果扑腾的声音。
夏绚走到霍折旋的身后,他从后面抱住霍折旋,无声安慰。
霍折旋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挲,静默片刻后才道:“绚绚,陪我去吧。”
“好,有我陪着你。”夏绚道。
赶到霍宅后,他们见到了霍夫人的遗容。
她阖着眼的模样安静端庄,像是名贵油画里小憩的贵女,全然看不出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桌上还摆着没喝完的红酒和散落的药片。霍夫人是就着红酒吞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霍夫人的枕边放着一支录音笔,是她生前留下的。
霍折旋拿起录音笔,播放。
录音笔里的声音传来,最先是红酒杯和玻璃桌接触的清脆响声,然后霍夫人说话了。
“折旋,很久没有叫过你的名字了,当你听到我这段话时,我已经不在了。”
夏绚站在霍折旋身边,默默听着。
“我最近老是做梦,前天,我梦到你父亲了。”
霍折旋握着录音笔的手一紧。
“呵呵,我梦到他在梦里给我道歉了。我大概是真的疯了,他那样不可一世的人,竟然在我梦里给我道歉了。”
“这几十年来,我都是疯的。很抱歉,让你有一个疯子母亲。你对我的恨与怨,我全都接受,也希望我的死能带走它们。”
“我死后还要麻烦你料理身后事。就一切从简吧,不要再过多劳你费心了。只有一点,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把我和你父亲葬在一起,让我离他远远的,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折旋……”霍夫人轻笑一声,似乎是苦于握着录音笔,临死前却说不出对亲儿子的关怀。
最后,她道:“我实在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我最后有一点想要告诉你。”
“有些东西,不要抓太紧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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