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寰:“控制时这三人已经离死不远,意识很模糊,控制起来也算容易。”
我:“比控制尸体还是要困难一些。”
邹寰:“对,有些人死前一搏的威力也很大,关键是,不太容易判断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反正都要死了,干脆再拉一个垫背的’这样的执念。去控制将死之人,被反噬的话,麻烦就大了。不过,将死总是还没死。直接控尸,当尸体靠近攻击对象时,比如靠近我时,我立刻就能发现对方是死人。能动的死人,接着就会警戒控尸之人。但如果是活人,哪怕是只有一口气的活人,我遇到时先警戒的都是这些活人本身。也不是想不到他们背后可能还有人在,但主要注意力不会先放在那个疑似有的背后之人身上。”
我:“为了抢这么微小的一点优势,就冒可能被反噬的危险,并大大提升控制的难度……”
邹寰笑了一声,又叹气:“是啊,本末倒置……说到底,既然想杀我,当然是实力高过我最保险,玩什么小伎俩,还搞得自己的修为不升反降,真是……姜道友,想听故事吗?”
我:“我对别人的三角关系没有兴趣。”我有兴趣的是世界之谜、门派异闻、修真之巅。我管你们之间乌七八糟的箭头串。什么你爱他、他爱她、她爱你,然后一深挖发现其实是她爱他、他爱你,再一反转又发现是你爱她、她爱你们俩……要看这种段子我不会去看虚构故事啊,比现实版的还更曲折离奇,或者富有美感。
0893_这个年纪的孩子
邹寰:“……哪有什么三角关系啊,姜道友,你筑基时年龄应该在十五六吧?”
我:“……”准确无误。
邹寰:“这个年纪的孩子最爱乱想了,还爱脑补桃色新闻。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为什么修士的心理年龄总是跟外表年龄一致呢?有些筑基修士,明明上百岁了,只因为筑基得早,就一直是娃娃心理,上百年经历的事情累积下的经验都哪儿去了?一点没有凡人累积经验逐渐成熟的外显效果。”
我:“你怎么知道凡人心理成熟得快不是因为他们老得快?他们还不是心理年龄和外表年龄趋于一致。”想我上辈子三十多岁的人,心理年龄就……好像也不怎么成熟,所以这辈子长时间当孩子、当少年,也适应得很愉快。
个体差异,都是个体差异。
邹寰:“说的也是。为了你不误会我的人品,我还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跟关蛟还有梁丘之间,不是三角关系。哦,关蛟就是刚才跟我打的那人,梁丘已经去世,这你应该知道了。”
我兴趣缺缺地“嗯”了声。
邹寰还是不为所动地要解释,这种执着的解释精神,为什么不是出现在我想问问题的时候呢?
邹寰说:“我跟关蛟是朋友,以前是朋友。但我跟梁丘一点都不熟,甚至都可以说相互不认识。关蛟跟梁丘互有好感。”
看,还不是感情问题,社会新闻上一大堆,虚拟故事中就更别提了。而且特别强调不认识,越是强调的事情,一深挖就越容易挖出点博眼球的内情。
邹寰:“姜道友,你是不是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师父?就是……掌门甚至长老级别的大能?”
我:“……这你也能看出来?”摆摊算命去吧,看在这么准的份儿上,窥天门不会找你麻烦的。
邹寰:“你知不知道你那种毫不掩饰也不想掩饰甚至故意摆出来让人看的嘲讽表情特别欠揍?我觉得要是你师父不够厉害,你早就被打死了。哪怕你天资很好,同门也不会因为顾及你的未来发展而忍你到这种地步,更别说非同门了。”
我:“……”
0894_解释
这个,其实关于我表情嘲讽但没有被打死这件事,主要应该归功于我的脸。云霞宗弟子是不太因为顾及师父而不敢动手揍人的,因为,同门良性斗殴这点小事,根本没哪个师父会管。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再说一遍,云霞宗所谓的良性斗殴,就是不致死致残、不意图致死致残……好吧,‘打死’严重违规了,我再嘲讽同门也不会打死我的,所以我应该感谢的是云霞宗的规矩?
不对,抠字眼被绕进去了。‘打死’在这里是夸张的说法,应该理解为被揍到老实,这是云霞宗允许的行为。我这辈子除了对我爹之外,没因为嘲讽人而被揍过,所以还是我的脸的功劳。
嗯,就是这样。
……自己跟自己玩文字游戏,我真无聊。
无聊的我用神识翻看任务处的文档记录。我被传送到粉色封闭空间中之前上传的那个文档,在我到粉色封闭空间中之后,发现应付得来便撤销了。我现在就想看看和我同任务的四人有没有谁也传了遗书进来,好让我脑补一下他们的进度。可惜,哦,是为他们庆幸的,没有。
——邹寰说从粉色封闭空间出来后会被完全切断与烈厄森林外的通讯,看来也没有嘛,起码我查阅云霞宗内网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在粉色封闭空间里对任务处的文档进行取消操作也很顺畅。可能是因为云霞宗内网对烈厄森林有等级压制?
我一边走神一边对邹寰说:“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对你们的纠葛关系没有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真的不要再解释了。你非要继续解释,那我也只能继续嘲讽。”
邹寰:“嘿,我还就非解释不可。有一次我和关蛟去了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是我提出去那的,然后我们被困了,梁丘发现了解困的方法来救我们,我和关蛟被救出,而梁丘,她发现的方法是以命换命,所以她死在了那里。”
我:“一条命换两条命?”
邹寰笑笑:“精准的重点把握。是一条命换一条命。”
我:“你和关蛟是同时出来的。”
邹寰:“是啊。”
我:“所以说在梁丘牺牲自己救关蛟的那一刻,你已经找到了出来的方法,梁丘其实是白死了?”
邹寰:“对。我完全是自己出来的,但由于梁丘动手的时机太巧,我刚找到出来方法,还没来得及告诉关蛟。出来之后梁丘已死,我原不忍告诉关蛟她是白死的,但关蛟悲痛之下记恨是我提出要去那个地方,间接害死了关蛟。于是我解释出来的方法我已经找到,他不肯信,并坚定地认为我那么说是在推卸责任,是在羞辱梁丘的牺牲。关蛟在急怒悲痛之下修为受损,之后……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
第215章
0895_地方
我:“出来的方法,你没有证据吧?”
邹寰:“对,我没有,是我一面之词。”
我:“关蛟大肆宣扬了‘别人救你你却不知感恩还说别人白白送死’这种恶劣行为?”
邹寰:“如果你跟散修接触多了,你就会听到这类版本了。还有因爱生恨什么的。”
我:“但既然没有证据,你现在的说法也可能是编的。”
邹寰:“是啊,所以我都懒得解释了。其实别人也未必就信关蛟的说法,只是他们对我的说法也保持怀疑,而偏向于关蛟则是因为从他的故事出发,发散出来的情节更狗血有趣。三角关系嘛,爱恨情仇,比‘意外’容易传播多了。”
我:“说法很矛盾啊。既然懒得解释了,为什么又要执着地向我解释?”
邹寰:“因为我们接下来同行的话,肯定会遇到其他散修,他们因为这件事而对我的人品非常怀疑,我并不想因此而遭到你的疏远,因为我认为你在粉色封闭空间内发现了比我、比其他人都多得多的信息。我无法阻止你怀疑我的人品,但是我至少可以提供给你一个说得通的解释。”
我:“如果你告诉我那个危险地方是哪里的话,说不定我会信你的解释。”
邹寰笑道:“所有听到这个故事的人,无论听的是哪种版本,都想要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最好附带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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