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楚走进吧台的一瞬间,燎人的火焰如一轮新月,灼烧着两只追击而来的活尸的后颈。
黑暗中,发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割裂的声音。随后,那两具活尸也如失去知觉那样倒下。
室内彻底陷入一片沉寂。
所有人:“……”
发生这场意外之后,站着的人数基本只剩原来的一半了。
安全之后,他们不再躁动,比原来小心翼翼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撞鬼了?”有人惴惴不安地提问道。
不少人把视线落在司青玄和照临两个人身上。
“你们就是那些新闻里说的觉醒者……吧?”有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叹息了一声,捂住自己手上还在渗血的伤口,“那我们就是遇到了所谓的’诡异生物’了?”
司青玄看了眼照临,眼神里的意思是“你来解释”。
于是照临没什么表情地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明,说道:“灾异防治局陵阳市分局,队长照临,目前正在休假中。这次大家遭遇诡异生物恐怕不是偶然,防治局会调查到底,请大家放心。”
人群有片刻的安静。
他们看向照临的目光有惊讶、有欣喜、有敬畏,但也有几个忌惮怀疑的,却不敢在这种关头再跳出来。
他们算是看透了,能解决诡异生物的只有司青玄和照临。如果把人得罪了,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栋大厦都成问题。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啊!”
“这栋大厦的空间已经被异化了。”司青玄开口说道,“大家都是同学,也没必要隐瞒大家。现在无论怎么走都是危机四伏,与其如此,还不如停留在原地,等我们把事情解决了再走。”
“可是我老婆的伤势等不及了!”某个满头大汗的男人蹲在自己妻子身边喊道,“她刚才跌了一跤,扎进了玻璃堆里,流了好多血……你们就不能先送我们出去吗?”
司青玄瞥了他一眼,走过去看了看那个女人的伤势。
地面已经被一大片血迹晕红。再这样下去确实有性命之忧。
司青玄沉默了几秒,还是伸出手,在女人腰腹处发动天赋。
时间回溯。
女人腰上的一大片玻璃碎片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拉了出来。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皮肉上的伤口快速愈合——没几秒,女人苍白的脸色就恢复了半抹红晕,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我这是……”
她刚睁开眼,就看见了蹲在她身边的司青玄,以及不远处煞白着脸的丈夫。
女人有些虚弱地问司青玄:“是你救了我吗?”
司青玄:“放心,你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谢谢你。”女人柔弱地回应了一句,接着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丈夫身上,她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女人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扇了男人一个响亮的嘴巴子:“你个混蛋,只顾自己逃命就算了,还敢把我往玻璃渣子里推!我呸,我们明天就离婚!”
这巨大的反转震惊了所有人。
同时,女人从垂死到生龙活虎的恢复过程更是令人咋舌。
众人看向司青玄的眼里瞬间亮起了小星星:这可是传说中的奶妈啊!
等司青玄走回林楚那边的时候,林楚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怎么还有治愈天赋啊?”
司青玄笑了笑:“也不算治愈。”
他伸出手,打了个响指。
满地的碎片被无形的风卷成了一片漩涡。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这些碎片就像拼图那样,回到了原来属于自己的地方。
除了因为被吸取生命力而暂时昏迷的活尸们之外,剩下受伤的人统统苏醒了过来。
“我只是控制了时间。”
第78章
在司青玄露完这一手之后,人群逐渐恢复了镇定。
他们似乎意识到了,即使面对诡异生物的威胁,司青玄的能力依旧是开挂一般的存在。只要他们安分地呆在原地,生机会比原来预计地要高上不少。
“那些怪物都被消灭了,那我们是不是能离开这里了?”
有人满脸希冀地味道。
“很遗憾,现在还不行。”司青玄给谭铮送去一个眼神,谭铮心领神会地走到了司青玄身边,听他对自己的话,“谭班长,就麻烦你控场了,尽量保证大家都呆在这里,不要随意出去。”
“好。”谭铮点了点头,他一个人虽然办不到这件事,但是他有关皊和酒廊的服务员们帮忙,“听你的意思,危机还没完全解除?”
司青玄的嘴角微微牵扯出一个微笑,随即又马上消失不见了:“何止,这还只是个开始。”
谭铮闻言有些不安地吸了口气,但他也明白,在这种场合,他必须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我明白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司青玄点头,转身去看照临和林楚。
照临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似乎早就在等着司青玄和谭铮的谈话结束,好和司青玄去调查大厦的其他地方。而惊魂未定的林楚则趴在吧台边上轻轻喘着气。
“你这儿有喝的吗?”林楚有些呼吸艰难地说道,“我得压压惊。都怪你那个表哥整的幺蛾子,差点没害死我……”
关皊站在他身边,笑了笑,问道:“是我哥的错。”说着,他俯身查看了一下酒柜,亲自从酒柜的深处掏了两瓶酒出来,“这两瓶味道都还算不错——这可是不在酒单上的好酒。一瓶干红,一瓶甜白。你随便选,这次算我请你的。”
林楚抿了抿嘴唇——他本来只想喝杯水的,但看酒廊这一片狼藉的模样,各种杯子椅子碎了一地,他再挑剔好像显得有些事儿多。于是他随口选道:“……甜白吧。我只要一杯,谢谢。”
横竖他不懂酒。喝完酒后头晕眼花的后劲给他带来的印象常比喝酒时的味觉感受要深刻的多。
关皊微笑了一下,听他的打开了那瓶甜白,然后开始漫长的醒酒过程。
林楚:“……”他后悔了,早知道他就摸黑到洗手间里去,用自来水漱个口,说不定都比这要快。
在醒酒的途中,关皊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探消息:“你和我哥是高中同学?虽然都是同窗,但我看你似乎和司青玄他们更熟络一些……”
林楚现在不是很想说话,但关皊问了,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答:“我跟司青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更熟悉一些。至于谭班长,毕业之后我们也只是隔三差五聚聚,确实没那么熟悉。”
关皊“哦”了一声,狭长的眼角一敛,迅速在林楚身上贴了个“司青玄的竹马”标签。
接着他继续套话。
“我看他们都是觉醒者,照临是什么防治局分局的队长——那司青玄是他的同事吗?他们在一个组织里工作?”
林楚:“不,他们不在一块儿。青玄继承自己的家业,没有成为防治局的在编觉醒者……这酒能喝了吗?”
关皊把酒从醒酒器里倒出来,观察了一下香味和色泽,说道:“还差很多。”
“我等不及了。”林楚把杯子夺回来一饮而尽,顿时觉得酒液如丝滑的绸缎那样流入他的咽喉,干涩的舌苔总算得到了些许抚慰。林楚咋舌,有些惊讶于这瓶酒的味道,于是特地问了关皊一句:“这是什么酒啊,感觉还不错啊。”
“过奖了。这瓶酒出自德国的伊慕沙兹堡,Riesling TBA。味道是比一般的雷司令细腻很多。”关皊挂起一个游刃有余的微笑,林楚这才想起对方是个卖酒的,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酒多少钱,我想多买几瓶。”
“这得看批次的成色。不同年份产出的酒味道都会有微妙的不同。但这款酒不是每年都酿造。”关皊打了个手势,“我手上也只剩几瓶了。你要是都想要,我给你打个折,大概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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