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我想这是他的兄弟姐妹们的孩子,对吗?”
“总之,他们还记得你。”喻越低声道,“但是摘下这片叶子的人,他已经……睡着很久了。”
玛利亚眼中又开始闪烁泪光,她来回翻看着手中的叶片,用冰凉的指腹感受那上面枯败的纹路。
“我明白了。我想我得去做一件事——尽管这真的非常危险,因为主人禁止我们那样做,”玛利亚低声说,“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晚上,我们偶尔能保持理智,但大部分时间不能……除非是为了保护至亲,通常我们不会离开城堡。”
她缓缓说着,喻越却忽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弹幕:???】
【弹幕:卧槽……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真的是因为怕伤人……所以不离开城堡???】
【弹幕:竟然是这样的故事?】
【弹幕:这连小弟弟自己都不相信吧!!】
画面中,玛利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发现喻越的惊喜和异样,她继续道:“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已经等了这么久。谢谢你代他送给我这件礼物,我收下了。”
“我想,我现在必须去接我的舞伴回来了。”
第44章
【弹幕:等等,这意思是那个关键nc的父亲可以复活吗?】
【弹幕:好像是!】
【弹幕:那别说查清死因了,这妥妥的受害人自己口述啊。】
玛丽亚的出现,为整件事增加了一个突破口。眼看着剧情突然逆转,直播观众纷纷激动起来。
画面中,喻越也是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玛丽亚的意思是要去找阿吉的父亲当舞伴。
可阿吉的父亲不是已经被坏人害死了吗?
他想了想,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你能让他重新活过来吗?”
“这得看主人是否同意。”玛利亚忐忑道,接着她静静看着喻越:“为了感谢你的帮助,你现在可以向我提任何问题。只要我知道答案,一定会无所保留地告诉你。”
这个机会来得猝不及防。
喻越有太多问题想问,到了嘴边却只剩下最重要的那个:“关于伯爵的,也可以吗?”
玛丽亚点点头。
喻越深吸了一口气:“谢谢。我想知道伯爵是否曾经为什么受过伤?”
他满心期待能得到一个答案,可玛利亚脸上却闪过一丝困惑,像是听到一件从未听过的事那样:“受伤?主人?”
“在我印象中,主人并不曾受过伤。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人能让主人受伤。”她抱歉地说,很快目光变得温和:“你这么关心主人,我真为主人感到高兴。”
【弹幕:噗,猝不及防一嘴狗粮。】
【弹幕:看来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了。】
【弹幕:这个nc知道的信息量本身就不够大。】
直播观众有些失望,但这一次喻越却没有轻易放弃。
“那么,除了火、银器,还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你们吗?”他蹙眉,一边思索一边问。
要是换了别人问这个问题,吸血鬼贵族一定会觉得受到冒犯,但喻越问出这个问题,玛利亚却是站在原地认真思考了起来。
她面色沉凝,在原地呆了半晌,才摇摇头说:“没有了。除非我们感到很伤心,那时,心就会流血。从心口流走的血,会让我们感到更加饥饿,这种饥饿是无法随便通过食物解决的……就像是心中空出了一个洞……”
听到她的回答,喻越神色一凝——果然受伤就会导致饥饿。
可,很伤心时,心就会流血?
这句话,玛利亚似乎曾经说过。当时,喻越呆在房间内,她在房间外敲门。因为喻越没有同意她进门的缘故,屋子里到处都滴落着鲜红的液体。
按照玛丽亚的意思,那是她“心中流的血”。
那时,喻越只认为这是一句托词,现在看来,这竟然真的是吸血鬼表达受伤的一种方式。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伯爵,那么当时油画中伯爵心口流出的鲜血,是不是因为伤心而产生的伤口呢?
可是伯爵又为什么会感到伤心?怎样才能让他的伤口愈合?
“这种伤口,怎样愈合呢?还有,伯爵……曾经被什么人伤害或是拒绝过吗?”知道玛丽亚的时间宝贵,喻越虽觉不可能,还是快速问出了想问的最后两个问题。
只见玛利亚果断摇头:“被伤害,那怎么可能呢?我们只有在被自己在意的人伤害时,才会受伤,至于怎样愈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请你放心,在这座城堡里没有人能够拒绝主人,从来也只有主人伤别人心的份。哎呀,你简直不知道主人曾让多少姑娘小伙们心碎过。”
【弹幕:笑死,这句话我百分之百相信。】
【弹幕:同感。镇子上都把伯爵传成那个德行了,还是有姑娘为了伯爵悔婚啊。】
【弹幕:不是说还有小伙子也为他着迷吗?】
【弹幕:……但其实小弟弟委婉地拒绝过伯爵进门吧?暴言。】
【弹幕:但那也不至于让伯爵受伤?】
直播观众百思不得其解,喻越也是很想不通。
他抿唇沉思,抬头看到玛利亚脸上有隐忍的焦急神色,便道:“时间不多了,你先去寻找你的舞伴吧,我自己再想想,谢谢你。”
“祝你好运,我的小主人。”玛利亚再次这样说,深深向喻越行了一礼。
这称呼让喻越一愣,再抬头时,玛利亚红色的倩影已经消失了。
经过和玛丽亚的一番对话,他虽然没获得什么确切的信息,心情却比刚从房间里出来时好上不少。
重新咀嚼玛利亚说的话,他从甬道中走出,又沿着走廊慢慢向前。此时夜正渐深,城堡大厅上方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华美柔和的光,洒在四面的墙壁上,也照亮了他认真思索的脸庞。
忽然,他身侧口袋一动。
喻越低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崽崽又精神焕发,此时从一众红果果中坐起来,有些躁动地扭着身体。
他摸了摸它的脑袋,却听见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心中一惊,猛地抬头,就见走廊上、油画中,一位绅士正迈着长腿跨出来。
绅士也听到动静,转头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有点熟悉。
喻越:“……”奇怪,分明没有见过面,但对方委屈的表情却让他想起了什么。
“噢,又是你,”那位绅士露出受伤的眼神,“那个美妙的夜晚,分明我是第一个向你发出邀请的人,你却拒绝了我!还让我莫名其妙被大管家揍了一顿。”
啊?第一个美妙的夜晚?被大管家揍了一顿?
喻越原本紧张得想要后退,但见绅士似乎很理智,将这几句话在脑海里过了几遍,又仔细回想绅士的声音,终于记起了这位绅士——可不就是第一个敲他门的吸血鬼么?
他想起这茬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当时太紧张了。”
“不紧张,就不会拒绝我吗?”绅士委屈巴巴。
喻越还没开口,就感受到身侧的口袋里,崽崽警惕地探出脑袋。某种关乎于尊严的斗志飞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喻越:“……”
他轻轻将崽崽按回去,再看着眼前眼睛红红的绅士,很担心激怒对方,只好试图转移话题:“我现在已经有舞伴啦,你还在找你的舞伴吗?”
绅士摇摇头:“我太饿了,听说今晚会有食物,我才早点出来了。原本我应该等到宴会开始的,可我真的太饿了,太饿了……”
说完,他就慢慢地,不断重复着“太饿了”三个字,身体缓缓向喻越转过来,那目光也越来越深。
喻越笑容一僵,背上沁出冷汗。
【弹幕:……我的妈啊,这说着说着场面忽然危险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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