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慎嫌弃道:“我拒绝,你找别人去。”
他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上饮料,冲掉嘴里的酒味,头脑已经有点昏沉。
江昔言偏头看着宋舟,从海上回来宋舟就一直闷闷不乐,都过去几天了,脸色也不见好转。
于是他对宋舟低声问道:“你……还在生气?”
宋舟深吸一口气,抓着江昔言的手站起,“我和江警官有话要说,你们继续。”
他走到门口的碳烤炉边,对老板说道:“老板,今晚的饭钱,我明早过来算可以吗。”
“可以,都是老顾客了。宋队您忙!”老板和气地说道。
“谢谢。”宋舟说罢,拉着江昔言坐回车上。
江昔言不解,“你有事找我?”
宋舟坐在驾驶位,缓了一会才说道:“这几天我不是故意不理你,是我自己没有调节好,怕找你的时候会忍不住责怪你。所以我想等情绪调回来,再好好和你说话。”
江昔言知道宋舟在生什么气,主动解释道:“我早就想和你解释了,但没有机会。宋舟,我是真的有把握抓住秦延,才出发行动的,而且我提前和局长报备过了,他亲口答应的,所以我不算违规。”
这件事宋舟后来找局长确认过了,局长说他知道江昔言身手不差,之前在市局的时候,也出过类似的现场,加上情况比较紧急,就答应了。
但他气的不是这个。
宋舟抓紧方向盘,“昔言,我知道身为警察,要随时做好奉献自我的准备。但看到你被秦延抓住的那一刻,我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你明明可以不用跟着我,我同样也有把握抓住他,不需要你冒生命危险。”
“但宋舟,你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快的办法,不是吗?”江昔言反问宋舟。
那艘船离边界线越来越近,他们不能出境,所以以快为准。
宋舟转身抱住江昔言,实实在在地感受他,“我明白,但是下一次,如果有其他办法,不用拿自己去换,相信我好吗?”
他知道他和江昔言都有自己的主见,谁也不会为谁低头,但希望之后他们的能得出一个最优解,一个对案子对他们都好的办法,而不是这样冒险。
江昔言点头,他明白宋舟的意思,“好,但我们这一次合作还算愉快吧!我听说你马上要回省厅了。”
“嗯,过几天调令就下来了。”宋舟点头,“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不是一直都跟着你吗?”江昔言笑道。
十年了,马上就十一年了,没想到时间过去这么快,他喜欢宋舟这么久了。
宋舟低笑,“谁说的,你现在可是和我一起并肩走的。”
江昔言呼吸一顿,心里是被宋舟承认的喜悦,浅笑点头。
两人相视着,车内的气氛逐渐暧|昧,江昔言看着靠自己越来越近的宋舟,低声提醒:“别在这儿。”
车窗这么大,他们车里干什么,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宋舟轻吻一口,笑道:“我只是想亲你一下,既然可以换个地方,那我们就做的别的事。”
江昔言瞬间恢复理智,“啊?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还有点饿,想回去了。”
可车门上了锁,他根本打不开,只能看着宋舟一脸坏笑地开车。
“家里买了菜,晚点我给你煮。”宋舟挑眉。
大排档依旧火热,唐婳的车在门口停下,疾步走进店里,问:“辛映呢?”
她刚才接到辛映同事的电话,说辛映喝多了,让她来接人。
陶一然指了指角落正睡着的辛映,“唐小姐,那儿呢!”
“谢谢啊!”
唐婳轻拍了拍辛映,见她没什么反应,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扶了起来,艰难地走出了大排档,“你站稳一点,快倒了!”
辛映的头昏昏沉沉的,看不见前路,全身力气都靠在旁边的人身上。
司机赶忙下车帮忙,将小姐送回车上,“小姐今天是真高兴吧,没见她喝这么多过。”
唐婳转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辛映,见她睡得安稳,脸上挂着浅笑,还喜欢抓着别人的手不放。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离婚协议书,也握住了辛映的手,对司机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许之慎目送辛映离开,对沈恕责怪道:“你找别人喝就算了,和人女孩子喝什么?”
“明明是辛映自己喝的。”沈恕见许之慎瞪自己,瞬间老实了。
他坐回许之慎旁边,推了一杯酒到许之慎面前,“那你陪我喝,我就不找别人了。”
“我不能喝。”许之慎看着杯子里的酒,脸上满是抗拒。
沈恕以为他是不喜欢喝酒,就没再劝酒,“没事,你继续喝饮料,等会我送你回去。”
“等等,是不是我喝酒了,你就安分坐着了。”许之慎突然问。
沈恕不解:“啊?你是要我陪着你的意思?”
“嗯。”许之慎拿起酒杯,忍着酒水的苦涩,咽了下去,“咳咳咳——”
他冷静太久了,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再这样下去,等沈恕回到他原本的队伍,他们之后恐怕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一想到这样的结果,他就莫名其妙地舍不得,加上刚才喝了点酒,什么话都说出口了。
“不是,不能就别喝!你说一声,我肯定会陪着你。很难受吗?我去给你拿水。”沈恕刚起身要去拿水,就听到“砰”的一声。
沈恕回头看向许之慎,见他已经趴在桌上了,气笑地摇了摇头,“你有的时候也不是很聪明嘛!”
路南怀和吴意坐在角落,拒绝一切酒水,他们都觉得喝多了对脑子不好,而且总有人收拾残局,不能全队的人都栽这儿了。
“吴意。”路南怀给吴意倒了一杯饮料,“宋队马上要回省厅了,我向他举荐了你,他同意了,你是怎么想的?”
吴意拿起杯子和师父碰杯,“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师父这么介意我的喜欢,是觉得会耽误我。那么如果有一天,我站得足够高,你是不是可以回应我了?”
路南怀喝了一口饮料,看着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徒弟,也正视了自己的想法,回应:“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想的足够清楚了,那就再来找我。”
两人再一次碰杯,吴意仰头喝下饮料,眼神依旧坚定,他会做到的,因为他足够喜欢,站在哪里都一样。
许之慎站都站不稳了,沈恕只好背着他回家。
沈恕记得许之慎在入职资料里填的信息,里面就有他家的地址。
用许之慎的指纹解锁,推门走进他的房间,将人放在了床上,沈恕这才看清房间里的布置。
和许之慎这个人一样,他房间的摆设也是冷冷清清,单调得很,收拾得过于干净,跟没人住过似的,物证科肯定很讨厌这样的房间。
“行了,人我也给你送回来了。睡吧,我走了。”沈恕给许之慎脱掉鞋子,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
但他刚转身,自己的手就被人拽住了。
“别走。”许之慎艰难地坐起来,仰头看着床边的沈恕,“走了,还回来吗?还和我联系吗?你喜欢我吗?”
沈恕倒吸一口冷气,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许之慎,觉得太可爱了。
他忿忿回答:“你瞎吗?我整天像只花孔雀似的跟着你,难不成是想和你拜把子啊?”
“也是。”许之慎吐出了两个字。
沈恕见他还是不肯松手,问:“许之慎,你到底醉没醉啊?”
许之慎的头靠着沈恕的手臂,回应沈恕的只有轻轻的浅酣声。
沈恕又气又笑,“平时冷冷清清的,醉了这么粘人。真是输给你了。”
他坐在了许之慎身边,远眺着窗外,今晚的月色真美。
昏暗的房间,一整晚的酣畅令江昔言浑身无力,睡意朦胧间闻到一股饭菜香。
他下床走出卧室,循着饭香味找到厨房,见宋舟正围着围裙做饭,看外面的天色,也不知是夜宵还是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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