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玛父亲去世之前曾叮嘱他们兄弟俩,等将来第十二区的领主苏醒之后,请告诉他:你还有事情要做,请不要忘了他。
至于什么事情要做,又不要忘了谁,他们就无从得知了。
至于傅泽苏醒之后,塞尔玛的哥哥为什么没有来提醒他,塞尔玛解释说,也许是他哥哥去提醒傅总的哥哥了。
塞尔玛的哥哥还做了很多预言,是个天赋出众的占卜师,所以罗纳现在一定很害怕。
因为他哥预言傅总沉睡了这么多年,百岁前如果醒不过来,第十二区将会换主人。
但若是他醒过来,怕是整个血族的阶级结构都要重洗。
可他还是醒了。
傅泽对于重洗血族结构没什么兴趣,顽固上千年的老封建,一群要死不死的老头子死死抓着手中的权利,只是看着他们瞪眼惊恐生怕被人觊觎一丝一諵福毫利益的样子,就已经足够令人作呕。
傅泽真没兴趣和他们周旋。
于是傅泽就来寻找记忆了,至少要知道为什么醒过来。
找不到原因的话,他真的很想重新休眠,可他悲催的发现,他现在做不到了,他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他休眠之后,不被人破坏身体。
傅泽也不想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钉在十字架上痛醒,醒来之后血流不止又死不透,那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好在这里的世界还算精彩,有很多十二区吃不到的东西。
傅泽明明不喜欢热闹,却出奇的想要混入人群中,想吃那些平凡的小吃,想品尝未曾享受过的美味,也想拥有最平凡的生活。
他热切的追寻着并不属于他的习惯,就好像能存从这些东西里追寻到什么。
直到他遇到了林卡。
所以,塞尔玛还是有点用的。
至少指导他从轮回门出来,遇到了让他觉得哪怕每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守着对方,就足够满足的林卡。
林卡是傅泽觉得不需要再躺回棺材板里的唯一原因。
有林卡在,他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吃任何想吃的东西,林卡能去的地方,他都能去。
“什么叫你不一定要找谁,你不找他你就死了,你想让我心安理得的当凶手,我不乐意,”林卡叹了口气,“我知道,到嘴的鸭子飞了,你一定会很难受。”
傅泽:“……”
你不是到嘴的鸭子。
“但我这人总归就只有一个,想和我在一起的人也多了去,人这一辈子,多的是遗憾和惋惜,你不要觉得你就是最可怜的,那些不能和我在一起的帅哥,他们都很可怜,”林卡安慰他说,“你是一个吸血鬼,抵抗不了美味血液的诱惑,我是能理解的,你不过是暂时的迷了心智,相信我,你老婆的血更香。”
傅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低声问他,“你的身份证呢?”
林卡:“……怎么着,怕我人跑了,想扣下我的证件?”
林卡这会儿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份证在哪儿,他拿东西总是丢三落四的,包括在傅泽这儿,他收拾东西也不怎么样。
倒是傅泽每天在帮他收拾他的零碎物件,从没有因为他的业务能力不行而说过他一句。
傅泽问他,“你不是十九岁吧。”
林卡翻了个白眼,“……你是疯了吗,自欺欺人,我知道你的未婚妻是十八岁,可我又不是,我就是十九岁。”
傅泽没理他那茬,只说,“明天跟我去看看塞尔玛吧。”
林卡不知道那是谁,也没什么兴趣,“你要是需要我,我就跟着你,不需要我,咱们就这样,不用和我报备想要带我去哪里,我们只去你想去的地方。”
当夜,傅泽依旧在他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可林卡彻夜未眠。
他一定是被吸血鬼传染了,比夜猫子还夜猫子,一整晚没睡竟然还精神的不得了。
大早上六点多,林卡坐起来,他有些烦躁的抱着那床羽绒被,“傅总,我申请住员工宿舍。”
傅泽连眼皮子都没抬。“青麦他们都在盯着你。”
“不就是演个没脸没皮的情人,我可以每天晚上在你这儿多待两个小时,但我真的很需要个人员工宿舍,他们三个预备役一来,都自己的房间,证明是有地方可以住的,你天天这样看着我,我真睡不着了。”
傅泽还想说什么,林卡道:“你也不用给我洗脑说什么我不是十九岁,我几岁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再说了,凯恩他们可一直没有停止寻找……如果真是我的话,你们早消停了。”
这种自欺欺人的话,说说就算了。
傅泽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塞尔玛的预言术并不是很准确。”
“你这话说的也太没底气,我听了都想笑。”林卡打了一个哈欠。
傅泽嘴上说着觉得他是未婚妻,可他手下的人却一直在寻找,可见自己和未婚妻的线索实在是相隔万里。
傅泽看起来不太高兴,只说,“这个房间就是你的,晚上我不会进来,白天有需要,我会找你。”
林卡又问了一遍,“就真的没有其他的房间了吗?”
傅泽无奈,喊了莫尼,让他给林卡安排一个在三楼的房间。
莫尼面露难色,“傅总……”
“时刻注意他安全就好。”
莫尼担心道,“你是不是说错什么话,让他不高兴了?”
“是做错了事,”傅泽不知道怎么讲,“塞尔玛今天在哪?”
莫尼打开朋友圈看了那人发的定位,有些无语,“在一个叫双碉的桥下。”
傅泽点点头,“凯恩呢,让他下去开车,我带林卡过去一下。”
莫尼有些犹豫,“那青麦怎么办?他很吵,早上特意叮嘱我,如果你今天要出门的话,他要跟着。”
傅泽问她:“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莫尼说,“是的,我不知道。”
凯恩开车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后座上的傅泽和林卡两个人像是被冰冻了一般。
身为一个吸血鬼,凯恩第一次感觉到冰封的尴尬,他把空调逐渐从二十六度调到三十二度。
林卡实在不行了,恨不得连底.裤都要脱掉了,林卡小声说,“凯恩哥……可以了,把温度调回来吧,真的非常热,人都化了。”
凯恩耸肩,默默把温度调回二十七度,“我还以为你觉得冷。”
“没有。”林卡转头看向窗外。
凯恩紧张的烟瘾都要犯了,可是在傅泽面前又不敢抽,这一路路程太长,沉默会使人崩溃,他问林卡,“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话这么少?”
林卡很难受的把自己往窗户边上怼,他说,“昨天晚上没睡好,不想说。”
傅泽看他抱着胳膊,双腿也无处安放的样子,“还有很久才能到,你枕着我的腿睡一会儿吧。”
林卡突然警觉起来,“不了不了。”
然后林卡紧绷着一夜未眠的神经断了,他睡着了,睡得特别香,口水都要流出来,直到有人擦了一下他的嘴角。
林卡微微张着嘴巴,看到傅泽的脸。
傅泽说,“到了,下车。”
林卡猛地坐起来,他怎么还是枕到傅泽大腿上去了?
早知道坐副驾驶了。
可莫尼说她想要一个纯粹的座位,被林卡坐过的位子会让她心神不宁,无法控制自己,林卡只能坐后面。
双碉区附近有一座非常有名的桥,就叫双碉桥,下了雪后路面冰冻,导致路很滑,很多人都上不去这座桥,但是上去之后,就可以一路从上面滑下来。
每次下完雪,就有很多人在这玩,拍视频,林卡只是在附近的视频上刷到过,倒是自己从来没来玩过。
亲眼所见,还真挺欢乐。
附近的学生和孩子很多,傅泽和凯恩这样的大个子本来就显眼,自己还给傅泽打着大黑伞,逼格简直要溢出来,就差把凶神恶煞写在脸上。
真像是找茬儿的,几个玩的正开心的小孩被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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