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以及苏星河的祖师爷究竟是哪位大牛啊,为什么一会儿让徒孙当明星,一会儿让徒孙养鬼仆。现在好了,这位徒孙竟然把这两个专业合二为一,准备给鬼拍视频了!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道士,还没有遇见过这么奇葩的事情。
“星河师侄,我看我……”
没等王道长走完辞职程序,苏星河已经开始介绍起了他这部剧想要达成的伟大目标。
“必须要让现代人树立科学的世界观,告诉他们不可能有鬼,这辈子都不可能有鬼,如果有鬼,那就来长春观,当然了,大部分时候,都是没有鬼的!”
这段话说得逻辑都不通,但是却听得王道长眼前一亮。
是啊,这可是给他们长春观打广告呢!
这短剧要是火了的话,除了香客信众们,就有更多人知道他王道长了!
说不定那位游历在外、不知所踪的师兄也能这部短剧里面看见他,然后勾起对长春观的想念,再次回来扛起一观之主的责任。
要知道长春观最近名气激增,搞得他的行程表都安排得满满的,道士也需要自己的追剧时间啊!
真希望这部段视频能唤回他师兄的良心。
不对,他师兄的良心可能是没有的,但他还有一个王牌。
他看向躲在苏星河身后的复读机,凭他师兄的功力,肯定能看出这是真鬼,真鬼出现在长春观,还和长春观的观主一起拍视频,这样的事情一发生,他师兄铁定能回来!
不错,就这么干了!
但当王道长决定加入剧组后,他却又有了一个疑惑,这要怎么拍?
苏星河嘿嘿嘿的拿出了祖师爷的法器——摄鬼机!
“不仅拍鬼拍得清楚,拍人也很清楚,不比现在最高科技的摄影机差。”
王道长又忍不住吐槽了,都能拍鬼了,现在的科技肯定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只是他又想问了,这位祖师爷究竟是什么样的大牛,竟然还给自己的徒孙这种法器!
虽然很厉害,但是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这些都无法阻挡王道长的好奇心,他飞快的跑到了这台摄鬼机面前,果然在镜头里看到了羞涩的复读机。
这是个好东西啊!
他有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台摄鬼机,决定一定要认真钻研这部新戏,争取以后也能和苏导演达成合作。
但是除了王道长和复读机以外,苏星河还需要另外的演员,这些演员必须能看见鬼又不怕鬼,所以找来找去,只能找长春观的道友们。
所以这部戏,可以说被长春观给承包了。
大家都是一次拍戏,而且还是当红明星给他们拍,不出意外的话还要放到视频网站上被其他观众检阅,所以大家都很紧张。
只有王道长一个人很淡定,因为他只需要饰演一位道法高深、德高望重、仙气飘飘的道士,所以他一点压力都没有。
他坚信自己只需要本色出演。
而其他人就不能演道士了,所以大家都很慌,比知道了主演是只鬼还慌。
好在苏星河非常有耐心,磕磕绊绊的拍了半个多月,又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剪辑,终于把这部由他导演的处女作给完成了。
在完成的当天,秦暄就赶到了长春观。
虽然因为工作原因他没法全程参与拍摄,但是作为一名称职的助理,他很好的解决了大家的后勤保障问题。
成果就是所有人都胖了,除了导演本人。
就连复读机都因为最近香火蜡烛吃多了,身材比例变好了一点,虽然头还是那么大,但是身上丰盈起来了。
当然,除了苏星河之外,没有人发觉复读机的小小变化。
不过苏星河还是给复读机举办了一个长胖庆祝会,复读机一边哭着一边吃着蜡烛,下定决心下部戏里,要以全新的形象更加展现出一个鬼娃娃的诡异和可爱!
秦暄坐在小型放映室里,牵着苏星河的手一起看片。
这里必须强调,看的是正儿八经的片,不是晋江不允许的片。
片头一开始,就是黑夜长春观的一角,碎石台阶上,长满了青苔,青苔旁边则是零星的几颗杂草,再往上面看,一座孤坟正潦草歪在一边,只看得出一个坟包,坟包前面插着木牌早已经被雨水腐蚀,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片头过后,便是这部剧的名字——《鬼》。
导演和主演的名称快速的在深夜背景里闪现完之后,画面就转到了白天。
苏星河整体用的色调都有些暗淡,因为在拍摄过程中,长春观迎来了A市的梅雨天气,对于没有专业打光师的剧组来说,这简直是致命的伤害。
至于为什么没有专业打光师,主演复读机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
好在祖师爷的摄影机非常给力,尽管光线不好,拍出来的画面也非常不错,原片就有种用了滤镜的感觉,给苏星河省了不少功夫。
很快,本片一位演员登场了。
她是长春观的一位女冠,大约三十多岁左右,饰演的是一位精神出了问题的母亲。
这位母亲天天待在昏暗的房间里,臆想着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还活着。
比如现在,她就在对着空气说话。
从三者的视觉里,自然是没有人的,但是当镜头移动到了她的视觉时,复读机就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手上抱着一个皮球,光是镜头照到它,就让秦暄浑身上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暄当然是不怕鬼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对鬼的“审美”。
一个鬼长得可不可怕,他还是能判断的。
复读机虽然在鬼里长得算非常周正的类型,但或许因为它是一只老鬼,所以不管怎么看它,都觉得恐怖。
所以在鬼里,复读机也是一只有魅力的鬼呢。
这只有魅力的鬼显然也知道自己的魅力,它咧开嘴一笑,把手里的皮球扔向了走廊尽头。
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响了起来。
走廊尽头的房门终于因为这烦不胜烦的噪音而打开了。
一个头发乱糟糟、皮肤蜡黄、眼下青黑的男人走了出来,粗鲁的踢开了门前的皮球,对着女人破口大骂起来。
他像是没有看见身前站着的大头娃娃,骂来骂去,都是骂女人是个神经病。
女人却是呆呆愣愣的,只是在听到男人说儿子已经死了的时候,眼神动了动,嘴里也道:“儿子没有死,儿子就在那里。”
男人随着她的手指往边上一看,角落里的红色皮球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他儿子的头!
儿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对着他咧开了嘴,露出了痴痴傻傻的笑容。
男人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虽然他总是抱怨女人是个神经病,但是在真的看见自己那个从小痴呆的儿子时,他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在这之后,男人就发现,这个家里到处都是他的儿子。
当他晚上睡觉时,儿子就蹲在他的床头,等他惊叫着打开灯时,儿子已经不见了。
当他小心翼翼上厕所时,儿子就从一边的浴帘里探出头来,继续对着他痴痴傻傻的笑。
就算他躲在被子里,儿子也会从旁边钻出来。
和他的日渐憔悴相比,妻子却是一天比一天精神。
甚至恢复成了从前的样子,每天精心准备一日三餐,家里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多了一只鬼,这个家看起来就和世上所有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样。
男人忍不了了,他跑到了长春观,想要求助道士的帮助。
剧里的长春观自然就是现实里的长春观,画面到了这里,连色调都没有那么阴间了。
总之看着这人来人往的热闹和香火旺盛的道观,男人终于放心了。
他见到王道长时,王道长正在帮人做法。
这一段也是真实拍摄,力求还原一个功力深厚道士的坚强修养。
所以这一段,王道长的修为是真的,被他教训的小鬼也是真的。
鉴于这只穿着红衣服,披着黑头发的鬼已经被送去往生了,所以器灵并没有阻止苏星河拍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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