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解释:“我参加的那届荒星赛改革,允许低年级生参加,我是二年级生,跟随学长学姐一起参加,即便拿到荒星赛优胜名额,同级第一也不是我。”
他想了想,补充:“按照阿尔忒弥斯军校的分班制,我在A类班级末尾行列。”
佩德·拉特默默的望着他,用表情表示不太相信。
此时四周的人爆发出惊哗:“哇!”
几人注意力重回台上。
方才陷入胶着的两名哨兵现在分出了胜负,一名红头发的哨兵双腿缠上了对手的脖颈,整个人弯成了一张弓,蹬脚借力狠狠的将其扳倒,在对方失重倒地时飞快从他身上脱离,钳制住他的脖子让他不得已举手投降。
整个场面的反转仅仅发生在几秒钟时间内,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胜负局面便确定了。
但学生们的兴奋程度超出林缚几人的预料。
他们中不乏一些人尖叫欢呼,还有人止不住的一句接一句“卧槽卧槽”表达自己的震惊。
他们从热切的谈论声中抓住点始末。
“啊啊啊!太厉害了!这是林缚学长当初用来对付巴泽尔老师的那招,艾沃克竟然用出来了!”
“这招经典!真打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发挥!艾沃克这次的考试稳了,他之前的成绩一向稳定,肯定能分进A类班!”
“什么时候才能像林缚学长一样厉害啊!”
“不要做梦,林缚学长可是刚进学校不久,就能跟巴泽尔老师打的人,我毕业前能达到这个水平就很满足了。”
佩德·拉特:“……”
差点真信了上校嘴里的话。
周围的声音渐渐有往吹林缚彩虹屁的方向发展,他自己都没能料到,低下头咳了声,耳根有泛粉的迹象,转身准备走。
“我盯了半天,果然是你!”
第65章
林缚今天回阿尔忒弥斯军校是临时起意。
不过也没有特意避开学校里的人。
这声音十分熟悉, 他转过头。
大声叫住他的毫无疑问是巴泽尔。
学生们先是顺着声音将视线落在巴泽尔脸上,紧接着随他的目光看见了人群最后方,一身正装的林缚, 目瞪口呆。
人们口口相传的人物突然出现在眼前, 总让人有种梦没醒的虚幻感。
直到他们的老师大步上前,一拳头锤在林缚胸口前, 急转弯收了力度,改为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
那看起来苍白的青年露出温和灿烂的笑容,像个普通年轻人一样叫:“老师。”
还……真是林缚学长。
三年的时间能让很多东西改变,比如林缚的地位,林缚的能力。
也无法改变任何东西,例如巴泽尔与三年前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同。
他太久没看见这个学生,如今忽然碰上, 还稍微有些无措。
在他的教学生涯中,林缚是他并非他带过时间最长的学生,更非最听话的学生, 可却是他最担心的学生。
林缚笑容更加乖巧了一些, 嘴角弯着:“老师, 我很好,您过得怎么样?”
巴泽尔那点时间堆积出的距离感消融,没了局促感:“我当然过得很好, 除了每天教训这些小兔崽子, 还能有别的事?”
他说着, 笑起来转头,不怀好意的看向四周的学生:“说起来, 这些都是你的学弟学妹, 只比你小两届, 今年也是二年级……”
被他视线扫过的学生纷纷头皮发紧,感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见他说:“当学长的回来,指导一下这些小兔崽子,让他们知道点天高地厚。”
林缚环视一圈年轻得稚嫩的面庞,眉毛轻轻塌了下,脸上流露出了兴味,抬手一颗颗解开自己外套纽扣:“可以试试,我也很久没有跟人搏斗过了。”
佩德·拉特接过自己上司的外套,心想,可不是没跟人搏斗过吗?
林缚穿着军装内搭的白衬衫,没了外套的冷锐严肃感,瘦削的肩头与腰线随着风被衬衫勾出大致形状,让人忍不住生出这个人弱不禁风的错觉。
他一步步走近训练台,学生们盯着他,躁动起来。
“谁去?”
“学长看起来也太瘦了……是不是刚从战场上回来身体没恢复好?咱们这时候上去,万一要是打赢了,胜之不武,学长也会掉面子的吧”
“对啊,这样多不好……”
巴泽尔随手给一个学生后脑勺一巴掌,打的清脆作响:“操些没有用的蛋心,你们学长今天就算让你们一只手两条腿,你们也打不赢他。还没上去就做梦,没睡醒呢?”
被打的人捂着后脑勺委委屈屈撇嘴,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
他们又不是吃干饭的。
多说无益,巴泽尔径直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你们四个上去。”
哗声更大。
“老师!四打一不公平!”
“就是!”
巴泽尔眉毛竖起:“哪那么废话?上去!”
林缚已经站在台上。
他将袖口解开,折叠几圈,挽到了手肘,耐心等待被巴泽尔点出的四人上场。
四人上场。
三名男性哨兵,一名女性哨兵。
四人望着林缚,眼神里有着压不住的激动跟崇拜。
林缚安抚道:“放心,大胆出手,实在打不过我会逃跑的。”
他的语气轻松,四人紧张稍微缓解了一点,还被他的话逗的有点想笑。
巴泽尔在下面催促:“笑什么呢你们,是不是还得友好拥抱一个再开打?”
那名女哨兵羞涩了一下:“也不是……不行,只要学长愿意的话。”
巴泽尔:“……”
怎么就干崇拜,一点学不到林缚当年带着一堆同学对他下手的那股子狡猾劲儿呢?
友好交流结束。
让人出乎意料,是那名有点羞涩的女哨兵先动的手。
在动手的一瞬间,眼神变得锐利,有了一点战斗时的气势雏形,动作迅速的正面迎上林缚。
另外三人随即反应,大家是同班同学,彼此熟悉对方的进攻方式,迅速配合上彼此行动,从四个方位锁住了林缚的活动空间。
正面迎来的攻击异常刚猛,哨兵强大的体魄被发挥到最强,拳头隐约能够在空中带起破风声。
林缚偏头,擦着拳风避开,另外三人的攻击紧跟而来。
他抓住女孩的胳膊,跨步向前,压着她的肩头调转了两人的位置,吓得另外三人大惊失色,匆忙的想要收住自己的攻击。
女孩却咬牙,不仅没有避开,反手抓住林缚,带着他向圈子的中心前冲半步,使得正好有一人能扫到他的下盘。
她的脸憋的通红,满心的不可思议。
难以想象能轻而易举将她带着走的力量,来自一位看似这样瘦弱的向导,可手臂上铁钳般的桎梏在告诉她没有半点作假。
尤其是林缚的神情平淡,毫无惊讶,游刃有余,乃至于说得上是有些悠闲的。
他单手握着女孩的胳膊,带她绕过了两人的攻击,脚下转了半圈,快准狠的踢在那人的脚腕骨最痛的地方,疼的他动作都迟缓了半晌。
林缚没有在战斗中给人留余地的习惯,抬脚便轻而易举的将已经下盘不稳的人踹开。
人抱着腿翻滚,骨碌碌的滚到了台边,在多出一点点距离便会摔下台。
另外两人也好不了多少。
没有任何攻击能擦到林缚,反而会被同样的招式踹开。
他们的动作极快,你来我往无人的斗争,实际上不过一分钟出头的时间。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台上站着的除了林缚以外,只剩下了那名女哨兵。
她被林缚钳住一只胳膊,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抓着,一旦试图挣扎,换来的大概只有手腕与肩膀脱臼,毫无实际用处。
她涨红着脸,急得冒汗,眼睁睁看着同学一个个被踹下去,只剩下自己一人站在台上。
不得不丧气的喊:“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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