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在乱想什么。
这可是锁妖塔啊乔大胆!
乔鹊回神,疯狂挠头,硬把黑色卷毛抓出两只猫耳轮廓。
队友们选择的临时落脚点是S市中心医院的一楼,类似急症室的地方。
为了争分夺秒救治病危的重症患者,这里的前后都没有复杂的楼道电梯,与宽敞的救护车道相连。
整个急救室没有隔间,摆着坚固又方便挪动的移动病床和许多医疗仪器,现在被任务者们推到一起,扫去了落石,空出了十分宽敞的一片空间。
一楼,没有太多的障碍物阻挡逃生,地方宽敞,确实是匆忙之下能找到的不错的地方了。
那个有第六感能力的女孩名叫于玲,这会儿已经不再焦躁不安,一个人缩在角落闷闷不乐,脸上还留着泪痕。
她的同伴也是个瘦小的女孩,虽然看起来个子小,但据说能力是个战斗系,一直以来,两人靠着第六感和战斗技能配合默契,刷起锁妖塔世界来一路有惊无险。
乔鹊听到她在向队友们小声道歉,说也不知道于玲这次是怎么了,之前从没有这么作过,也不会到现在都指不出安全领域,让大家看在她也是为大家安危着想的份上别生她的气。
不知是不是受于玲的态度影响,乔鹊也觉得自己渐渐被一种恐惧攫住了,心脏跳得有些慌乱,坐立不安。
“乔小鹊,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啊?”连张威廉都看出他好像有些不对劲,端给他一桶泡得热腾腾的泡面,蹲着跟他面对面。
乔鹊立刻嫌弃脸,张开五指把他凑到面前的大脸推开:“我没事。”
张威廉:……
乔鹊盯着他身后的窗户,那上面都是窗户碎裂而留下的碎玻璃,尖锐的像一排刺刀。
他想了想,站起来,手上缠上布条,小心翼翼地去掰那些玻璃块。
张威廉靠在一边,看他认认真真地把那扇窗户清理到不容易划伤才停下手,突然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趁着江鹭池不在,他又凑到了乔鹊的身边,捏着嗓子:“姐妹~”
乔鹊惊恐缩手:“干什么!好好说话!”
张威廉翘起兰花指,万分娇羞:“你跟我说说嘛,你跟池哥怎么认识的?”
某个称呼直接把乔鹊点燃成了一只火凤凰!
“不许你叫池哥!娘死了!”
“噗……好好好。”张威廉笑到肚子疼:“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任务认识的?不像啊?你们……能匹配到同一个难度?”
槽!
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你已经死了!一百遍!
乔鹊头顶冒烟:“怎么不能!我和池哥是队友!是同伴!关系有那————么好!他亲口夸我天赋好的!”
死心吧你这个变态!
张威廉不信:“就只是队友?你就这么死心塌地跟他进来冒这险啊?”
乔鹊一脸不忍直视:“关你什么事。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我学习成绩收入水平啥时候结婚生二胎?”
姓花的,你是隔壁村每天嗑瓜子聊八卦的大姑吗?
张威廉笑到停不下来,还要逗他,忽然被一道冰一样的视线冻了一下,略敛了笑意抬头,果然,江鹭池迈着长腿走回来,顺手从乔鹊的大包里给他拿了牛肉干和可乐。
张威廉遗憾住口,自觉转了个身,坐到了对面,隔着两米的社交距离。
江鹭池自然地在乔鹊身边坐下。
乔鹊喜滋滋地接过可乐,滋啦一声开盖,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口,才问:“池哥,你去哪里了?”
“去布了几张符,随处看看。”他低声道:“这里有个很隐蔽的地下室。”
“地下室?”乔鹊一愣,疑惑回忆了半天:“这个医院……我很熟悉。我确定,它只有地下车库,没有地下室。池哥,你……是不是发现关键任务点了?”
很熟悉?
江鹭池心念微动,没有多问,只说:“等天亮去看看。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
听他这么说,乔鹊才感觉出了四肢深深的酸疼。
这是第一次,遇上环境这么恶劣的世界,没有房间,没有床睡,甚至连吃的都很简陋。
他们过来的时候,队友们已经向系统要了食用水、方便面和足够的厚毛毯,再多也没了。因为据说很多东西会被判定为超出日常用品的部分,系统需要走审批流程,很麻烦,干脆不要。
是吗……
乔鹊觉得哪里不对,他家驼驼从没有对他卡得那么死过,一向有求必应,十分人性化。
这个念头也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转眼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62章 逃离废墟(七)
落日很快收去了他最后一丝光,漫无边际的黑暗很快占领了整个世界。
然而这种黑暗并没有霸占视线没多久,很快,银色的月辉慢慢掀开了所有人的眼帘。
不知是不是因为人迹已绝,没有污染的关系,这个世界的月亮格外圆格外亮,从窗外安安静静洒下一地如水如霜的清辉。
像窗前亮了盏路灯,虽说没有任何照明,眼睛适应之后,还是能把周围的人和物品看得清晰。
队友们都披着毯子分坐在各个角落,有些在小声地说话,有些已经闭上了眼休息。
几张还没散架的病床被抵住了两边的大门以防不测,剩下的病床和医疗椅也没人再去管,与几个连接着线管的医用显示器孤零零地横在急救室的中间。
一片安谧。
虽然没有风,但夜晚的温度还是迅速地降了下来,乔鹊觉得有点冷。
屁股一点一点,慢慢挪了挪,靠近了旁边闭目养神的人。
江鹭池睁眼,眼里一片清明。
他皱了皱眉,轻声道:“又不舒服了?”
乔鹊缩了缩脖子:“没有……啊,我刚刚问过驼驼,我体温是正常的。”
江鹭池坐起身看向他:“乔鹊,你在发抖。”
乔鹊这才发现自己抱着手臂轻轻打摆子,他愣了一愣,说:“有点冷。”
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两条厚毛毯,不好意思地撅了噘嘴,低头蔫蔫承认:“好吧。其实还有点害怕,医院这种地方……池哥,我能靠着你坐吗?”
江鹭池半天没答话,直到乔鹊尴尬到手指抠地,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转换气氛的时候,才斜晲了他一眼:“过来。”
嗯?乔鹊眼睛放亮,挪着屁股完成这最后半米的世纪距离,窝在了江鹭池的身边。
人生成就:与池哥同甘共苦抵足而眠,达成√
坐在另一个角落的左溪狠狠咬住衣角:嘤!
想拍!但是不行!
爪子还想不想要了!
本应该激动到站起来跳段秧歌的乔鹊却十分反常的安静如鸡。
他的手臂靠着江鹭池的,又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坐了会儿,眼皮开始打架,下巴一点一点的,意识很快沉了下去。
头正好歪在了江鹭池的肩膀上,甚至打起了愉快的小呼噜。
十分得寸进尺。
江鹭池:……
对面传来一声调侃意味十足的口哨。
江鹭池的目光从乔鹊脸上收回,带着警告冷冷扫向对面的张威廉。
张威廉勾了勾唇角,摊着双手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无辜的很。
江鹭池不再理会他,自己也闭上了眼睛,过了会儿,又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子,调整了一下肩膀的角度,好让人躺的更舒适一些。
……
乔鹊睡得并不踏实。
头疼,手脚都酸,但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就像整个人陷进了一个脏臭又无边无际的漩涡,双手双脚不停蹬着水,却因为水中的阻力不得章法,水面始终在自己的头顶一寸上方。
那么近,却那么远。
脚底的漩涡里有巨大的力量把他向下拖拽,视线范围内空无一人。
心脏恐惧到钝痛。
不管如何挣扎,如何挥舞手臂,都没有人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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