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学长谢谢你,这段时间真的很开心。”周昼真心实意地说道。
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恍惚有点明白,为什么白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不像其他几个同学那样迫不及待地开心了。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确实过得很开心。
既然开心,那舍不得也是很正常的。
他感到靳辞转过身来,修长的手指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有几分温柔的意味,心底的酸涩也随之平复了一些。
“收拾东西的时候挺麻利,怎么收拾完了反倒舍不得了。”靳辞带着笑意说道。
周昼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耳尖红红的,忙松开抱住对方的手,又听见对方低声道:“没事,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他抿了下唇,点点头:“嗯嗯,我会经常来看团子的。”
靳辞垂眸看着他,很轻地笑了下,眸光被掩盖在黑压压的长睫下。
正式的搬宿舍定在第二天下午,因为刚好周昼七八节没课,用来搬宿舍正好。
上午上课的时候,周昼一直不太集中注意力,还分心听见过远远的校医车鸣笛声,也不知是哪里出了事故。直到下节课一上课,忽然收到时辉的消息。
没有缘由的,周昼眼皮一跳,心底忽然升起股不好的感觉。
【大孔雀:小朋友不来看看吗,你家大人受伤了,现在在医务室。】
【不舍昼夜:受伤?!】
【不舍昼夜:靳学长怎么了???】
【大孔雀:他不小心把手给摔伤了。[看戏.jpg]】
第39章
周昼赶到医务室的时候, 时辉正在门口打电话。
他见周昼来了,大约是有点惊讶速度这么快,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示意最里面那个房间。
周昼来不及等他打完电话, 便急急忙忙跑进去。房间凳子上侧坐着一个修长挺直的身影, 把窗外投进的光线分割成两片优雅的光影,他的手腕到手肘处都打了刺眼的白色绷带, 冰冷的消毒水和伤药气息扑面而来。
“靳学长……”
靳辞转过头看见他, 凌厉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 淡淡地笑了一下:“昼昼?你怎么来了,上午不是有课……”
“靳学长, 你受伤了?”周昼目光落在手上那段苍白的绷带上,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是不是很疼啊,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靳辞看了他一会儿:“我没事, 别太担心。”
这句话里带着安抚的意味, 周昼因看见伤处而焦躁的心绪一下稳定不少。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太急躁了,但又克制不住心底的想法,想绕过去仔细看看伤处到底怎么样了, 却被对方膝盖拦住了。
靳辞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揉了揉他头发, 周昼被揉得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感到微凉的指腹覆在他头顶,强迫他视线从伤处移开, 跟对方对视:“小伤而已,不怎么疼的,只是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那双眸子长而优美,望进去的时候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无形之中像要将人吞噬,再也挣脱不出来般。
周昼心跳漏了一拍,耳尖微微发热。他目光垂落下去,不自在地说道:“……真的吗,不严重就好。”
靳辞眼底掠过几分笑意:“那昼昼呢?”
周昼:“嗯?我怎么了?”
靳辞:“昼昼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是逃课了吗?”
“……我没有。”周昼眼皮一跳,小声反驳道。
当时一接到消息,脑子里哪儿还有什么上课,都怪那只花孔雀又不说清楚到底伤得怎么样了,他只能一个劲自己脑补,结果完全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恨不得当场开个任意门冲到医务室。
现在想想这个行为其实挺冲动的,但关系很要好的人受伤了,自己身为朋友担心也是很正常的,至于这节课没去上……反正有让同学帮忙答到,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周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感到对方的手收了回去。
“抱歉,我的手这个时候受伤,下午的时候就不能帮你搬宿舍了。”靳辞半垂下眸子。
“……”
周昼说不出话,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浸润着,充盈温暖却又有些酸涩难受。
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一个胖胖的医生走进来,手里拿着单子,左右看了看:“咦,刚刚那个陪你来的同学呢?算了,我直接跟你说了吧。”
他面目慈祥地看着靳辞:“你手上的伤问题不大,但是得静养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忌油腻辛辣和刺激性食物,要清淡一点,多注意休息……”
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从饮食到日后换药复查,周昼听得比靳辞还认真,生怕漏了一个字。最后他又说道:“对了你是住校的吧?平常生活不方便不要勉强自己,让同住的室友同学多帮忙照顾你一下就行了。”
空气诡异地安静一瞬。
靳辞抬眸看着医生,头微微偏了下:“我没有室……”
“有!室友在这儿!”周昼眼睛黑亮亮的,急忙站在医生面前,“没问题的,我会好好照顾好他的!”
大概是着急表明决心,这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实在很有气势。医生震得眼皮一跳,扶了扶眼睛,又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有人照顾就好,啊,同学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互相爱护嘛哈哈,能在一个宿舍都是缘分嗯。行了,没什么事了。”
待医生离开后,房间里安静下来。
刚才说的话确实是一时冲动使然,但冲动过后,周昼并不后悔,甚至有点热血沸腾的使命感,好像刚刚他接下的不是一件普通的事,而是一件极为重要,极为珍贵的任务。
他回过头,双眸里像是盛着星子,白皙的脸上因为激动染上一层薄红,定定地对上靳辞的目光:“靳学长,我不搬了,我要照顾你!”
靳辞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真的不搬吗?”
周昼用力点点头:“嗯,靳学长借我住了这么久,还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至少……至少也要等靳学长恢复之后再说。”
靳辞似乎有些迟疑:“可是会很麻烦,耽误你时间的。”
周昼:“不不不,一点也不麻烦,能帮到靳学长我真的很开心!”
靳辞眼尾掠过一丝笑意:“好吧,那就拜托昼昼了。”
※
靳辞伤的是右手,意味着学业进度会受影响,不过好在下周之后,出门听课应该没问题,只是暂时不能写作业和画图了。至于日常生活中受到的不利影响,自然不是短期能恢复的。
两人从医务室回公寓后,差不多中午了。而中午时间短,周昼只来得及去在食堂打鸡肉蔬菜粥和小菜。
“今天中午先吃着这个,后面我再想想能不能做其他的。”周昼把粥放在桌上,转身去厨房拿勺子。
靳辞在桌边单手撑着下颌,看着那个背影在厨房像个忙碌的小陀螺似地转来转去,捕捉到某个关键词:“你做?”
“嗯嗯。对了,学长有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吃的,要赶紧告诉我。”周昼坐了下来,拿起勺子细心地吹了吹粥,递到靳辞嘴边,却发现靳辞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奇异。
这种奇异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像某种细小的东西撩拨着神经,带着滚.烫的热度沿着血脉奔涌向心脏深处。
好像再热一点,有什么就会冲破屏障烧起来似的。
周昼拿着勺子的手指收紧几分。
下一瞬,靳辞眨了下眼,那种奇异的热度又消散开,两人间的氛围好像又回到了正常。
他把那勺粥咽下,静静看着他:“我都很喜欢。”
“……”周昼。
周昼仓促地移开视线,顾不上发烫的耳尖,只能掩饰般地又喂了一勺粥,这次目光之敢停留在对方鼻尖以下了。
“都喜欢吗……那我就随便做了。”
“嗯,好啊。”
好不容易喂完粥,周昼脑子都感觉晕乎乎的,贴贴脸,几次以为自己发烧了,摸摸额头似乎又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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