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新觉撞到了最硬的铁板。
他察觉不妙,试图用罗小胖做人质,让女王们投鼠忌器,想逃跑去闹市,重新更换身体。
阿密毫不留情地祭出毒蜂,刺进了罗小胖的后颈。
罗小胖的身体瞬间被毒素麻痹,动弹不能,安趁机甩出裂魂神鞭,把葛新觉的魂魄给拖了出来……
渣男的下场特别惨。
陆云真在旁边拿着剑,想跟着砍两下,混点功德,苦于找不到表现的机会。葛新觉的魂魄被撕来扯去,画面惨不忍睹,搁在网络或电视里,会造成观众的心理阴影,需要打马赛克的那种惨……
他只好去旁边,把躺在旁边的罗小胖扶起来。
阿密用的是控制毒素,剂量很低,没什么副作用。
罗小胖悠悠转醒,脑子里晕晕乎乎,他看见陆云真在担心地看着自己,双目含泪,哭道“爸爸,救我……我好像撞邪了,身体不太能动,脖子后面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乖,没事,爸爸来救你了,”陆云真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忽悠道,“你在学校里,被马蜂蛰了一下,身体麻痹,产生类似鬼压床的撞邪幻觉。医生说没事,好好休息,睡一觉,待会就好了。”
罗小胖“哦。”
……
道观里,稍微懂点医术的修士都在处理附近送来的病患,先确认血熊虫位置,用麻醉剂涂布做表面麻醉,再用消过毒的手术刀割出一道小小的口子,最后用混合好的草药香味把血熊虫给引出来,放入贴有符咒的密封容器里,交给鬼差,再修改患者和身边人的记忆,做心理辅导。
莫长空被骚扰电话折腾半天,终于动怒,他趁着师尊不在,偷偷去路边找了只恶犬的魂魄,放进手机里,画出复杂的阵法,让恶犬顺着信号,直接寻找到源头,然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在那个该死的骗子耳边,日夜狂吠。
恶犬是只吉娃娃,擅长扰民,特别会叫。
他制作法阵花了三个小时。
骚扰电话也响了三个小时。
所以,他命令这条恶犬狠狠叫上三个月,叫到骗子精神衰弱,全面崩溃,去警察局投案自首为止。
恶犬传回找到骗子的消息。
莫长空满意地抹去做坏事的痕迹,免得让师尊知道,念叨要遵纪守法。
忽然,葱茏茂盛的榕树散发出淡淡的邪祟之气,少年的笑声从枝叶里传来,音色和师尊有几分相似,却带着点甜腻缠人的矫揉造作
“长空,你好像变了。”
莫长空抬起头,是名叫阿黍的少年,穿着身半旧的青衣,简单挽着长发,慵懒地坐在树枝上,眼带桃花,嘴角含笑,小小的梨涡随着快乐的表情,轻轻跳动。
莫长空皱了皱眉头。
少年笑着问“长空,我像他吗?”
万年前,两人在朝云山庄相遇,莫长空没正眼看过这只小小的妖兽,也没有问过名字。少年稍微能在他脑海里留下点印象,除了容貌有点像师尊外,性格也很烦,喜欢在端茶递水时对他献殷勤,问东问西,再加上后来眠风花堂里的那场不知廉耻的游戏,视觉冲击太大……
莫长空依旧没在意这个少年。
阿黍这个名字,还是幕后真凶揭开后,他才记住的。
妖族的化形本是天生,但心里有特别在意的人,刻意效仿,会与其相似,就像阿绥当年闹腾着要把容貌变得和师尊一样,被他痛殴后,乖乖地调整了许多,现在看着像父子或兄弟。
如今,他才注意到这头妖兽的化形,处处都在模仿云真仙君,至少有六七成相似……只是身量更矮小瘦弱些,气质阴柔,再加上打扮和发型不同,总是低着头,怯怯懦懦的样子,容易被忽略。
少年换了造型,模仿得更像了,一眼看去,还学出了几分韵味。
这种肮脏卑鄙的垃圾,怎配与高洁善良的师尊相似?
莫长空感到阵阵恶心,他毫不犹豫地挥出手中黑剑,斩向空中的少年,要撕碎那张厌恶的面孔。
剑光划过。
少年没有反抗,头颅被斩断,带着血迹,滚落在地上,染红了周围的绿草,嘴角却依旧笑着,还撒着娇问“长空,你生气了?”
莫长空看了眼,将剑收回体内。
这只狡猾的家伙用奇特的术法,寄生在一只普通的妖狐身上,幻术改变容貌,故意来挑衅他。狐妖已死,寄生术只能再维持十几分钟,届时,他会再次逃之夭夭,躲去天涯海角。
莫长空嫌弃地把妖狐尸体丢进芥子空间,又拎起地上的头颅,找了块无人的空地,快速取出制作阵法的工具,想碰碰运气,尝试一两种简单的追踪方式,寻找少年真身所在。
少年见状,嘤嘤哭泣起来“长空,你好狠的心。”
莫长空压根儿不理他的表演。
手机响起,是陆云真发来了短信,说葛新觉已经被解决,安和阿密把残魂带回了阎罗殿,他要送罗小胖去医院,陪床照顾,通知家属,可能会晚点回家。
“哎呀,废物终于完蛋了?我还以为这事应该更快呢,”少年的头颅在地上微微滚动,眨着眼,“天真浪漫”地笑道,“长空天天都和云真仙君在一起恩爱,我想单独见你,太不容易了。”
云真仙君不可能中那么蠢的圈套。
葛新觉的失败是早已计算好的事情,他没有别的利用价值了,留着也是累赘,干脆让他发挥余热,用愚蠢的脑子,设置出充满破绽的陷阱,把云真仙君和莫长空分开,然后滚回阎罗殿,享受绝望和痛苦。
“喂?”少年唠叨了许多,看见莫长空依旧不理自己,抱怨地问,“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容貌为什么和云真仙君相似吗?”
“嘻嘻,我是
故意化形成这样的,你不觉得你师尊很好看吗?”
“白白净净,笑起来甜丝丝的,浑身上下都很干净,充满了阳光的气息,对黑暗里爬出来的垃圾特别有吸引力。”
“其实我是个花楼里出来卖的小倌啦。”
“长空那么纯情,你知道什么是小倌吗?哎呀,万年前,风气和现在不一样,好这口的男人都遮遮掩掩,不敢明目张胆地玩男人,但是有需求便有市场……所以,藏污纳垢的地方,会养些漂亮的少年,接待他们。”
“我的生意特别好,大家都喜欢点我的牌子。”
“对了,有人曾夸过,说我和云真仙君很像,哈哈,他太有眼光了,居然看出来了。可惜,他不敢肖想仙君,便在我身上寻开心。然后,我就故意模仿云真仙君的打扮和姿态伺候他们,生意变得特别好。”
“你知道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私底下是什么样吗?他们出手很阔绰,还会哄人,我们玩得特别开心,就是我曾教导你对师尊做的那些开心事……”
“我喜欢痛苦,喜欢折磨,喜欢粗暴。”
“我总会想象承受痛苦的是另一个人,不知廉耻的也是另一个人,想想高高在上的仙君堕入深渊,变成和我一样肮脏的东西,心里就像成了瘾的幻觉,让人飘飘欲仙。”
“哈哈,这可太快乐了。”
“你说,我的客人会不会在遇到云真仙君的时候,端庄守礼的谈笑间,偷偷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风月场,想起那些有趣的游戏?”
“我越想越欢喜。”
“哈哈,这些都变成现实了。”
“长空,你对你师尊犯的错,犯得可真好。”
“哈哈,我好羡慕你。”
“……”
“闭嘴!”莫长空忍无可忍,一拳打在少年的头颅上,砸掉了满口牙齿,捏着下巴,逼问,“你就是个疯子,脑子不正常!我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恶心事?”
他恨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师尊。
他们师徒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种疯子的?
“不,不记得吗?”
“对啊,你,从来,不会在乎他以外的东西。”
少年满是血沫的嘴里,艰难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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