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该信息来自黑名单联系人,已提示对方拒收。
庄宴:【没什么别的事,我先继续去学习啦。】
系统:该信息来自黑名单联系人,已提示对方拒收。
尚榆看完之后,沉默半秒,觉得这简直是黑名单了个寂寞。太虚伪了吧,一边拒收一边收,还他妈收得停不下来。
“庄晋,”他感叹,“你好骚啊。”
庄晋扬起眉毛反驳:“骚?这叫摆正彼此的态度。
“……要摆正的态度的话,你怎么一直不拒收?”
庄晋:“我就不。”
那表情,仿佛写着不服来咬我啊。尚榆无言以对。
庄晋冷笑一声,拖长语调说:“你没有弟弟,你不懂。”
-
庄宴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哥哥确实稍微有点小心机。
但他发挥一万倍想象力,也预料不到庄晋竟然能心机到这种程度……!
当时示好的消息发出去之后,庄宴收拾了一下心情,切换学习界面。他向来是个很擅长专注的好学生,看了两三页,就逐渐沉浸进去。
直到忽然又传出叮的声音。
屏幕最上方,弹出了一条来自陈厄的消息。
“今晚。”
就冷冰冰的两个字,除此之外,没别的话了。
有时候庄宴觉得陈厄像是自己的债主。作业忙完之后,好像也没有别的正当理由阻止债主催债。
他敲开秦和瑜的房门,告诉舍友今晚自己有别的安排。
“行啊。”秦和瑜说。
交代完之后,秦和瑜安静了两秒,又期期艾艾地开口:“对了,庄宴。”
“嗯?”
“我跟朋友换宿舍了。”秦和瑜说,“以后我就不搬走,继续跟你当舍友。接下来如果还有别的小组作业,合作也方便。”
庄宴笑了笑:“好啊。”
天刚黑,陈厄打来一通电话。
庄宴接通,就听到Alpha低沉的嗓音:“庄宴,我到你学校了。”
“……”
“别让我等太久。”
庄宴垂下眼眸,很温顺地嗯了一声:“我这就出来。”
这几天中央星降温,太阳一落山,空气是干燥的寒意。
庄宴披了件黑色的大衣,走到路口开门上车。陈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一圈。
庄宴忽然意识到,之前的冒牌货好像很少这样打扮。
冒牌货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出门钓鱼勾搭Alpha的时候,总穿得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
之前差点被捉奸那天,冒牌货着装尤其夸张与暴露。陈厄是从边境赶回来的,风尘仆仆,脸色铁青。
庄宴的灵魂蜷缩在身体角落,几乎被这场景气到窒息。
陈厄用力把冒牌货拉开,手臂的肌肉绷得很紧。这一刻庄宴觉得自己身体肯定会经受一顿暴打,如果能顺便把冒牌货打跑就更好了。
但最后只有那个Alpha被揍倒在地上,赶出房间。陈厄关门回来,黑着脸,恶狠狠地把冒牌货耳垂上身上的饰品一件件扯下来。
他语调冷得像冰:“庄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冒牌货挑衅一般,弯唇笑着说:“喂,残废,你这是在吃醋吗?”
“你还不配。”
陈厄军靴踩在饰品上,他又说:“我不喜欢自己碰过的Omega染上别的Alpha的味道。”
“你管得着?”
陈厄眼神漆黑桀骜。
他这种人,在战争年代是刀,锋利冷酷所向披靡。和平年代却像一条疯狗,就该锁在笼子里。
“我是没时间管,”他说,“但我有钱,也认识些人脉。会安排他们每天看着你的,庄宴你记住,这不可能再有下一次。”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陈厄却没太理会冒牌货的鱼塘。只有少数几次,在差点跟别人成功发展出标记与被标记的关系之前,冒牌货直接被强行带走。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后来冒牌货干脆转行,专注养鱼,单撩不动手。
但相应的,陈厄也越发冷漠。
只有每年易感期,他才跟冒牌货见一两次面。纯粹是为了解决信息素暴动的问题,除此之外,甚至不愿意多给冒牌货一个眼神。
……
短短几天里,庄宴与陈厄见面的次数,已经超过去年一整年的记录了。
悬浮车开出校园,过了几条街,在一个僻静的住宅前停住。独栋小楼,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陈厄熄了火,让庄宴下车。房子的铁门自动打开,庄宴慢慢走进去。
感应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屋子很大,却显得冷冰冰的,没什么生活气息。应该是陈厄从边境回来后,刚被分配的新房。
陈厄跟在后面进来。门自动锁上,一声轻响。
庄宴回过头。
屋子里一片亮堂的白,他比陈厄矮一些。平视过去,恰好能看到Alpha下颔和喉结的线条。
“吃过饭了吗?”陈厄问。
庄宴摇摇头。
陈厄转身往厨房走去,打开冰箱,粗暴地翻弄起来。隔了两秒,捧出两盒营养餐,放进炉子上加热。
动作相当不耐烦。
开放式厨房,庄宴觉得理论上自己得去帮忙,但好像又没什么好帮。
他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听到陈厄说:“去客厅。”
陈厄背靠厨台,眉心微皱,瞳仁黑漆漆的。庄宴垂下眼眸,不再再跟他对视,转身去客厅。
然后听到Alpha厌烦似的说:“你那条项链被我弄丢了。”
“……没关系。”
“给你买了条新的。”
庄宴只好很轻地嗯了一声,看到茶几的中央,确实摆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盒子下面还随意压着几张纸。
不是故意窥探,但一眼瞟过去,庄宴依然不小心地注意到,那是陈厄的精神鉴定报告。
听说从前线调回来的士兵与军官,都要走一遍这样的流程。他出于对陈厄隐私的尊重,没敢乱动,只把最上面的小盒子拿起来。
拆开盒子,里面是另一条项链,出乎意料的精致,链子中央缀着一颗小行星。
庄宴抬起头,对陈厄说:“谢谢,挺好看的。”
陈厄没有笑意地弯弯唇角,看起来也不怎么期待庄宴的谢意。
这顿饭吃得很沉默。
饭后,庄宴出于礼貌,主动把饭桌收拾好。然后犹豫了一下,留意到陈厄似乎并没有要对自己的腺体做什么事的意思。
算一算时间,易感期应该也已经差不多要过去。
庄宴说:“那我先回去了。”
陈厄目光森冷,半天没说话。
气氛更加僵硬。
好几秒后,陈厄冷嘲一声:“现在回去干什么,赶场见别的Alpha?”
庄宴有些憋屈:“……回去学习。”
“在这里学。”
“……”
听不到庄宴的答复,泠冽的酒味的信息素压下来,陈厄浑身仿佛都竖起了尖刺。
他一把夺走礼盒。庄宴怔了一下,来不及反应,就看到礼盒被扔进茶几旁垃圾桶里。
“你走吧。”
Alpha紧紧捏着光脑,指尖用力得发白。庄宴迟疑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绕过去,对上陈厄的目光。
不是普通的生气,陈厄眼眸里压抑着暴戾偏执的情绪。他毕竟是手上染血的军人,战场上的杀人机器。
可是庄宴只觉得陈厄这人真不可理喻,既不欢迎自己,又不给离开。
他温吞地解释:“回去学习是真的,没骗你,我没有别的Alpha要见。”
陈厄冷冰冰地睇望过去。
庄宴翻出光脑上的通讯录,在陈厄面前一划到底。干净清爽的名单,只剩下几个特别亲近与熟识的人。
“昨天我把那些人都删了。”庄宴说。
脾气很坏的Alpha坐在沙发上,咬肌微微鼓起。半晌,才生硬地说:“书房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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