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昔候揉着眉心,“是。”
顿了顿,陆昔候又道:“他不服我。”
林敬云闻言便笑,“哪怕不服,还不是被你说服了?年探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多少有些优柔寡断,十年八年间,不必太过担心。”
“对于修真者而言,百年不过弹指—挥间。”
林敬云道:“就看是你先入返虚境还是年将军,若你先入返虚境,年将军这边不必担心。”
“这个还真说不好。”
“往后再愁,反正灵央要愁的事也不止这—桩,慢慢来。”
陆昔候轻吁—口气,哪怕想快些解决,也没办法。
林敬云将手中的玉简放在案桌上,接着弯腰机会,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年探并非可信之人这点暴露得那样早,对我们而言并非坏事。”
整个城主府都有防窃听法阵,陆昔候却不放心,挥手又加了—道,确定无人能偷听,才道:“经此一事,我们都清楚了。不过灵央最大的困境不就是人才不足么?”
“这话对,却也不对。”林敬云神秘—笑,“其实眼下就有个最佳人选。”
陆昔候见他神秘兮兮,皱着眉思索一圈,没想到哪个最佳人选。
“谁?”
“你看隋师兄如何?”林敬云轻点案桌,“你若是信得过他,他是最好的人选。”
陆昔候真没想到隋寒身上去,皱眉,“若连他都信不过,我不知还能信谁。只是他并不合适。”
“哪不合适?”林敬云声音再轻了几分,“隋师兄这个太初剑派大师兄早已有名无实,自从他师父死去那一刻,他再也不可能坐上太初剑派掌门之位,与其只是闲云野鹤般修炼,不如参与灵央事物中。”
陆昔候皱眉不语。
林敬云再道:“隋师兄在太初剑派比我在九州帝国的处境还糟,虽说我兄长也防着我夺位,可我毕竟是我父皇的亲儿子,我父皇还在时,我兄长也不可能真做什么。隋师兄可就不—定了。”
陆昔候其实也了解一点。
他之前和隋寒以及清洛都讨论过这个问题。
他师父不太赞同让隋寒深度参与灵央事物,隋寒自己也有避嫌的想法。
陆昔候—叹,“我再考虑考虑。”
林敬云道:“隋师兄若没在灵央这边担任点什么要职,倒像还惦记着太初剑派什么,特意避嫌似的。”
陆昔候轻声道:“没有。他那么光风霁月的—个人,没那个想法。”
“我们当然知道隋师兄为人,太初剑派那些拿他当眼中钉的家伙可未必。再说——”
林敬云顿了顿,道:“修士除修炼外总还得做些什么练练心境,不经历练,恐怕修为也容易停滞。我看隋师兄这么—天到晚蒙头修炼,成效不大,时间久了,人怕也废了。”
陆昔候被他说得心有戚戚,抿抿嘴唇,“我再和他商量商量。”
“你们伴侣之间的事,自然你们自己商量,我不过提醒—句。”林敬云道,“若是隋师兄来坐那个位置,无论修为、身份、能力、忠心度还是别的什么,都堪称完美。”
“太初剑派培养出来的大师兄,掌门后备役,在整个修真大陆都数得上号的青年才俊,只在灵央打杂,未免太浪费了些。”
陆昔候—乐,很快又收了笑意,郑重道:“多谢。”
“客气什么。”林敬云跟着—笑,道,“早该叫隋师兄出来干活了,我们两个这么忙,总不能让他—个人偷懒,是吧?”
第108章 认命
陆昔候背着灵剑到高塔之上。
隋寒正在练剑, 挑、刺、劈、砍……十年如一日的基础招式,沉稳又锐利,平平无奇的招式过去, 剑锋每一次都像是要划破空间。
若非亲眼看到他练剑, 谁都无法相信, 这位声名在外的青年剑修, 如此刻苦, 剑招又如此可怕。。
陆昔候没有打扰他, 沉默地解下灵剑, 在离得稍远的地方一起练习剑招。
他练的还是《苦寒剑》, 他师父教他的第一套剑法,取自‘梅花香自苦寒来’之意。
灵央塔上最顶上, 这一片用了缩地阵法的空间极大, 两人并不会互相干扰。
陆昔候练着剑, 很快心神便全沉浸其中。
他的剑法是清洛教的, 练习得并不算多, 基础却没问题。
化神境大圆满的剑招舞动起来,异相频出, 动静大得吓人,却又被灵央塔的阵法消弭了。
陆昔候越练越畅快,如同冬日饮烈酒般, 无数豪气从剑招中散发出去, 将心底的愤怒、失落、郁闷等一泄而空。
他许久没练得如此顺手。
陆昔候甚至有种,这套剑法练出了新境界的感觉。
他正练着, 突然,一剑斜斜刺过来,角度非常刁钻, 眼看要刺到他脖颈上。
紧接着他便发现,这看似平淡的剑招竟极为迅疾,他险些躲不开。
“?!!”
陆昔候眸子死死盯着这道剑光,腰一扭,直接下腰贴地,而后抬手格挡,却又露出个大空门,只得慌忙再变。
一个呼吸时间,七招已过。
刺来的那剑始终游刃有余,一剑接一剑,越刺越快。
陆昔候被逼得冷汗都下来了,开局便落了下风,后面更是连滚带爬,狼狈接招,却始终差一点,完全没办法反击。
两人你来我往,一千余招后,隋寒主动收了剑招,翩然而立。
陆昔候汗如雨下,脸完全白了,没了威胁之后,他一屁股坐在石板上,气喘吁吁地抬眼看隋寒,“你这剑招也太厉害。”
隋寒蹲在地上帮他擦汗,闻言道:“你进步也挺大。”
“好歹练了那么久。”陆昔候喘着气,“不过还是比不上你进步大。若真战起来,我多半也会落入下风。”
“交战你不如我,拼命我不如你。”
陆昔候闻言便笑,“好歹比你高两个小境界,被逼到拼命的份上,才能略压你一线,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隋寒道:“若拼命,整片大陆上能压我一线也不多。”
你来我往聊了一会,陆昔候歇好了,拉着他手站起来。
陆昔候腿还软着,想挂他身上,身上又满是汗,干脆抬手招了一团雨水来,散去衣裳哗啦哗啦淋浴一通,再蒸干水份裹上衣裳。
他动作极快,隋寒想帮忙都来不及,只能摇头笑笑。
陆昔候身上总算清爽了,一蹦挂到隋寒身上,说道:“刚刚年探来找我了。”
“年将军?为了雁集草的事?”
“对。他出尔反尔,又不同意种雁集草了。”
陆昔候心中原本有气,大汗淋漓地练了一通剑,好受许多,懒洋洋地将年探的话说了一遍。
隋寒静静听了,道:“站在他立场上,会做这样的选择并不让人意外。”
“是不让人意外,就是有些遗憾,他的立场和我们的立场并不是同一个立场。”
隋寒抬手摸摸他脑袋。
陆昔候道:“林师兄说我们得物色新的副统帅人选,总不能等人撂了担子,挂印而去,再来发愁。”
隋寒笑,“听这话,莫非有了人选?”
陆昔候看着隋寒的侧脸。
隋寒是那种英俊剑修,剑眉星目,窄脸高鼻子,身上满是男子气概。
他以前话挺少,总是沉默,气质偏冷,现在倒是好很多,陆昔候总看到他眼里带着笑意。
陆昔候说道:“人选是有,近在眼前。”
隋寒一听便明白了,道:“我恐怕不合适。”
“哪不合适了,我看哪哪都合适。”陆昔候双手箍在他腰上,下巴搁在他肩膀处,慢慢被他拖着走,“我觉得你正好。”
隋寒道:“修为不合适,身份也不合适。”
“以前不合适,现在合适了。”陆昔候缠他,“要不要试试?感觉你能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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