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阎王他超怂(37)
他扬了扬符纸,冲柳妙弯了弯眼睛:“驱邪,我是专业的!”
柳妙看到他手里的符,眼神明显不对劲起来。
她又离时乐远了几步,仿佛时乐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不需要。”
拒绝完,她又轻声补充道:“那单是我下错了, 现在撤回。”
时乐:“?”
时乐热情的笑容顿时一垮,他脸颊鼓了鼓,不高兴的提醒:“我们上架的宝贝详情页有备注的,不接受退货。”
而且,他还标了很大的正红加粗字体!
店里的古董本来就是观赏类的,如果被买回去,别人摆个几天,过够了眼瘾,再给退回来。
时乐想,那他可就太亏了。
为了杜绝这种白嫖行为,时乐直接提前备注好,没有特殊原因,店铺不接受任何退货。
“不退货。”柳妙说道:“我只是撤销你现在的上门服务。”
时乐闻言,摇摇头。
“不行的。”
他语气认真道:“上门服务也撤销不了。只要下单,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这是我们万能小铺子的服务宗旨!”
柳妙被他的难缠,激的眼底越发阴郁。
“我不需要。”
她反复说着这句话:“我不需要驱邪,我好好的。”
时乐不吭声。
如果人真的好好的,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反常的举动。
按照老爷子说的种种迹象,柳妙应当是被鬼附身。
她下了单向自己求助,可到这时候,为什么突然反悔……
难道,有什么顾忌?
不管原因是什么,时乐攥着符纸,心道,把邪驱了才是正经。
“嗯!你好好的。”
时乐稳着她的情绪,顺口附和道。
下一秒。
专门针对附身鬼的符纸,被时乐骤然往前猛踏几步,贴到猝不及防间差点退到摔倒的柳妙身上。
“阴魂,出!”
他怒喝一声,将符纸紧贴住柳妙。
片刻后——
过堂风透过没关的房门,幽幽刮了进来。
时乐:“……”
时乐看着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的符纸,再看看除了脸色难看点,也没有什么反应的柳妙。
他懵了。
柳妙身上的阴气很重,一看就是经常被附身的结果。
可她身上的鬼呢?
被藏起来?
不可能,柳妙好好一个活人,把附她身,会损她健康的鬼藏起来,除非是疯了。
“现在,你可以走了么?”
柳妙瞪着他,语气都透着一股子阴冷。
时乐把符纸收回,想检查一下鬼有没有躲在房间里。
可是,柳妙却把他拦住。
“你已经验证过了,我不需要驱邪,为什么还不走?”
柳妙说话还是很轻,轻而冷。
时乐针对鬼的符纸,刚才用在柳妙身上无效,也说明了一件事——
这会儿是真正的柳妙,如假包换。
没等他想明白柳妙跟柳诗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乐已经被彻底没了耐心的柳妙,拿起滚烫的热水,直直的泼了来。
时乐:“!”
时乐躲的及时,没被热水泼到,可手却在扶着身旁木质衣柜时,被上面的倒刺,给剌出来一道血痕。
“嘶——”
时乐疼的吸了口凉气。
这衣柜!质量有问题!!!
“出去。”
刚用滚烫的热水行完凶,可柳妙的脸色却平静的可怕。
她还拿着热水壶,冷冷看着时乐,像是随时能泼出第二次。
时乐看她这样,只觉得莫名熟悉。
随后一想。
这怎么跟薄蕤那个小变态挺像的!
可是薄蕤是鬼,能被他捉走,关进地府,眼前的柳妙,却是活生生的人。
还是个未成年,就算行凶都不会判太重那种。
能管住鬼,但管不了活人的时乐,最后硬生生被这个小变态给逼走。
“行。”
时乐站在门口,气鼓鼓的道:“既然你不需要我,我也没那么圣母,非得上赶着替你驱邪。”
“柳诗以后如果再附身到你身上,你就自求多福吧!”
撂下这话,时乐转身就走。
走出小区后,他愤愤的给薄闻时打电话,想要跟他控诉这个柳妙有多气人。
薄闻时听完,只问了句:“你手伤着了?”
时乐呆了下。
他刚才讲事情的时候,好像是提了一句他的手背被木衣柜给剌伤的事。
“唔。”
见薄闻时注意到了,时乐迅速反应过来,语调换成委屈模式:“对的,我的手可疼了,那个衣柜上有倒刺。”
“我还在刚才吃饭的地方。”
薄闻时淡声道:“过来找我。”
挂断电话。
时乐瞅瞅时间,他都离开快一个小时了,薄闻时竟然吃这么久!
看来,他对薄闻时的饭量,要有一个新的认知了。
把手机揣兜里,时乐想到要去找人,刚才的坏心情都散去大半。
他乐颠颠的朝着那家餐厅小跑过去,而身后小区里,柳妙的房间内。
被藏在床头的布娃娃,用玻璃珠做的眼睛,忽然闪了闪。
柳妙将房间门关上,跪在床头,小心翼翼拿起布娃娃。
她将脸贴了上去,表情一点都没有了刚才面对时乐时的阴沉。
反而,脸色是肉眼可见的愉悦。
“你虽然不乖。”
她呢喃道:“可我还是很爱你。”
“今天的天气不错,出去看看吧,小区最前面的巷子里,有你喜欢吃的葱油面。”
话音落。
娃娃眼睛的光黯下去,而跪坐在床前的柳妙,浑身一抖。
紧接着。
她连神色都活泼起来,从床前站起来,换了身最喜欢的,颜色鲜艳的红裙子,哼着欢快的小曲,准备走出房间门。
在经过衣柜时。
她步子顿住,歪过头,看着衣柜上留下的一点血迹。
“好香。”
她弯腰,将那点少的可怜的血迹,珍惜的舔干净,舔完,整个人都餍足的眯起了眼睛。
这么纯粹的,比鬼都要阴重的气息,真是鲜美又醇香。
不过,她重新哼起歌,离开房间。
现在,她还是想去吃一碗她爱的葱油面。
餐厅包间里。
跑过来的时乐,坐在薄闻时面前,正可怜巴巴的举着手,展示着他的伤口。
薄闻时攥着他的手腕,对他的手背看了一会,抬眸望他。
“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连创可贴都要用不上。”
时乐那道小伤口愈合得很快,这会儿不仔细看,还真有点找不出来伤在哪儿了。
他瞅瞅手背,嘴硬道:“可我就是很疼很疼。”
薄闻时没多说什么,拿了张创可贴,撕开给他贴上。
创可贴是最简单的基础样式,而时乐想贴带图案的。
他自己私下里经常会收集这些好玩儿或者好看的小东西,图案千奇百怪的创可贴也收拾了一堆。
只不过,今天没带身上。
“别扒了,没有。”
薄闻时看他趴自己腿上,在西服口袋里,扒拉创可贴,淡声敷衍道:“你手上这种就好看。”
时乐不满叭叭:“可我还是想贴带图案的。”
薄闻时:“……”
薄闻时凉凉的看了眼乱提要求的小孩儿,下一秒,还在叭叭的小孩儿,瞬间被这眼神给看的老实下来。
两个人没继续在餐厅待下去。
很快。
他们又回了薄闻时的公司。
薄闻时很忙,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工作,处理着仿佛永远处理不完的文件,谈着一桩又一桩的生意。
时乐像条小尾巴似的陪他去了公司,看他开始工作后,乖乖坐在沙发上,用传音符找崔钰。
他想问问,崔钰审问薄蕤审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