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预言家 [无限](321)
营地的基地照不亮帐篷内部,当他们发现灯坏了, 肯定会陷入慌乱。毕竟他们好像在玩招鬼游戏, 他们一定会害怕的。
等他们在黑暗里害怕混乱时, 我就可以趁黑混进去, 把他们暴揍一顿!反正这种程度的光亮下, 他们根本看不见我的脸!
想到这里,青年捡起地上的电筒,折回自己的帐篷。
他一手拿着登山棍, 准备用来揍人,另一手则拿了一把刀,打算用它来隔断电线。
片刻后,用刀隔断电线,青年躲到了学生们住的帐篷后方。
悄无声息继续用刀隔断了帐篷边的绳子,抓住围布没让它落下,青年偷偷观察起帐篷里面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有两个黑影离开了帐篷。
而帐篷内,一个学生就在他正前方,另一个学生则在他斜前方帐篷的另一角,她似乎扎着双马尾,应该是个女学生。
这两人似乎都是背对着自己的,正适合自己动手!
估摸着离自己稍远的双马尾女生不会来得及注意到这里,于是青年操起登山棍,一把打向自己正前方的那名学生。
青年其实并没有什么作案经验,用登山棍打学生,居然打出了颇大一声响,这超乎了他的预计。而离他稍远的那名女学生听到这声响,立刻回头望了过来。
因为帐篷正门被那两个离开的学生打开来了的缘故,这会儿帐篷内的光线强了一些。
青年第一反应是——那个双马尾是不是看到自己的脸了?
他的第二反应是——不好,她是不是会叫人?
青年慌了,几个大步跑上前,右手紧紧攀住双马尾的肩膀,一把制住她,另一手则捂住了她的嘴。
“不准喊人!”青年压低声音道。
哪知他怀里的双马尾挣扎得十分厉害,此刻离得近了,青年能看到她眼里写满了恐惧。青年越是呵斥威胁,她抖得更厉害,挣扎得更厉害。
没有作案经验的青年制服这样一个中学生,其实也是很困难的。
于是一个不慎,双马尾居然挣脱了他的钳制,转身就跑。
她看到了我的脸了,她马上就要喊叫了……
别人会怎么想我?该不会认为我要强暴女学生吧?
不行……不能让她喊出来……
这些念头在青年里滑过的时间不超过半秒。
事实上他根本来不及细想。
他只知道他得在她喊出声音之前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好呢?
他忽然发现自己兜里有一把用来割电线和绳子的刀。
于是他操起刀,想都没想,直接往前捅了过去。
刀捅出去的同时,青年一跃而起,将女学生扑倒在地,并捂住了她的嘴。
女学生的嘴在他掌心发出几声“呜呜”声,最终咽了气。
青年怔了数秒,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然后任由两个女学生一死一伤趴在地上,他转身就跑。
回到自己帐篷的时候,他观察了一下,其他几个驴友正在睡觉。
有一个在夜色中问了他一句“你回来了”之后,也就没了下文,翻个身又睡了,并未发现他身上带着血。
青年这个时候不得不庆幸,之前跟他住的驴友都走了,今天这批是新来的,跟他还不熟。而由于昨晚他没睡好的关系,今天他一整天都在睡袋里睡觉,那些驴友没怎么瞧见过他的正脸。
感叹自己冲动了,但运气还算好的同时,收拾好行李,青年连夜逃走了。
·
此时此刻。
不知从哪里始发、也不知道开往哪里的长途列车还在缓缓行驶。
2号车厢内,钟表上的指针正在一点一点移动。
3-2的小副本比3-1要长,因此每两轮副本之间的间隙也相对较长。
进行漫长细致的集中讨论的期间,大家也时不时关注一下钟表,等待着下次3-2号房内小短的呼叫。
当彭程提出如何通关的问题之后,康含音首先道:“既然滚落的手电筒是诱发凶手杀人的因素。那么这就是一切悲剧的源头。我们能想办法阻止手电筒吗?”
段易想了想,道:“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但不一定行得通。其一,手电筒对于凶手的作用,有点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它是诱因、或者直接因素,但不是问题产生的根源。
“其二,小花未必会想到,是手电筒诱发了凶手做出后面的举动。我主要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她没有这样的意识,那么在她的意识空间里,手电筒根本不会有消失的过程,那我们根本没法阻止它的滚落。就跟我们无法阻止压死中年妇女的那辆不存在的车,和小双背后直接出现的刀一样。
“所以我觉得,这个办法只能说也许可行,但不是万全之策。我们可以多想点办法,到时候进去都试试。小天——”
看向明天,段易问:“你怎么看?”
明天想了想道:“小花的意识里有四个睡觉的人,其实她多半猜到了这件事跟他们吵到了别人睡觉有关。
“隔壁住着四个来登山的游客,小花见过他们,但没记住他们长什么样子。又或者说,至少他们给小花留下的印象不深。经过很多年之后,小花已经把他们的模样忘了。
“试想,四个学生去夏令营,没招惹过谁,唯独就惹了隔壁帐篷的人生气。所以小花猜到了凶杀案和隔壁的四个人有关。于是她把他们放在了自己的意识空间里,并留下了一个非常强烈的、他们想要睡觉的印象。
“小花猜到凶手是那四人中的一个,她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或者哪几个。”
彭程问他:“那四个人全都不露脸,现在又没有其余线索,怎么找凶手呢?”
明天道:“其实小花构造意识空间的诉求,有好几种可能。第一,她想找凶手;第二,那么多年过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其实凶手已经被警察捉住了,她只是遗憾那晚的事情,想阻止凶案发生;第三,她既想找凶手,又想阻止惨案。”
“啊你……你这越说越难了。凶手都找不到,怎么阻止?”彭程摊手,“小花被打晕了,失去意识,所以她的意识空间里没有凶案过程。既然没有这个过程,还怎么阻止凶手行凶?这……这不可避免啊!
“等等,如果说能避免,那就是阻止手电筒滚落。但段哥刚才分析过了,万一小花忽略了这条线索,不知道手电筒是导火索怎么办呢?另外,小花根本不知道小短的手电筒是什么时候落的吧,如果她的意识空间里根本没有这件事,怎么办?”
“简单。”回答彭程的是段易。
略作思忖,段易看向的并不是彭程,而是身边的明天。
望着明天的眼睛,他道:“我顺着你刚才的思路往下说。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清了一切,而小花非常在乎小双,在往后的年岁里,她一定会时常琢磨那晚的事情。因此,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一定能想明白很多问题。
“有可能她不知道手电筒滚落的事是导火索,但她一定能猜到凶手的动机。凶手不求财、也没有对她们作出其他事,除了被吵到睡觉的矛盾,没别的可能了。
“再退一万步,无论如何,小花猜到电线是被凶手切断的,这点总是可能的。所以——”
明天看着段易一笑,点头道:“对。就是电线。进去3-2号房后,咱们试试能不能发现电灯、或者电线的玄机。”
“等等……等会儿……我有点乱……”
打断两人的是彭程。他问:“那个……凶手切电线的时候,小花在专注地玩游戏,所以她不可能看见凶手切电线的过程。也因此,她的意识空间里同样也不会有凶手切电线的过程啊。我们无法阻止凶手杀人,但也无法阻止他切电线吧?”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虽然小花没有看见那个过程,但她可以跟我们一样做出推理。或者就算小花什么都没推理出来,凶手也一直没被找到,但小花起码知道,游戏中并不存在鬼,也不存在凶手。她会知道,凶手一定是在游戏结束后才进帐篷的,也就是灯打不开的时候。而事后通过询问老师或者小短,她很容易知道,灯打不开,是因为电线被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