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今天也要赚钱养月亮(56)

　　星耀落在一片山林中。
　　“神子大人！”尖耳朵精灵从树上跳下来，跟星耀行礼，好奇打量蔚蓝。
　　“这是我的伴侣。”星耀牵着蔚蓝介绍，又道：“我来摘些灵果。”
　　精灵欢快的跟星耀道贺，然后介绍最近有哪些灵果成熟，还摘了叶子吹出声音。
　　山林中簌簌作响，钻出大大小小许多精灵，精灵们手捧鲜花果实，围着两人载歌载舞。
　　星耀穿过一条溪流，精灵们停在溪边不再跟进，唱着悦耳的歌谣送两人离开。
　　“你这么久没回来，他们还记得你，”蔚蓝把玩这精灵送的花环，好奇问：“这里的生灵寿命很长吗？”
　　“他们是树精灵，从果实中诞生的种族，死后埋在树下就能回归精灵母树重生。”星耀又摇了摇头，“也不能说重生，灵魂并不完全相同，只是继承记忆而已。”
　　果林就在溪对岸，有的树还在开花，有的树已经结果，都打理得很好，树下没有杂草，间或几丛长着白果的灌木。
　　“这是长生果，能提高血肉生灵的寿命。”星耀随手摘下一颗白果递给蔚蓝，“人类想要长生，除了解决肉身的制约，灵魂进化也很重要。”
　　“你住我肚子里吗？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人类寿命短暂这个问题，确实让蔚蓝苦恼很久。
　　蔚蓝将白果塞进嘴里，先是酸得龇牙，然后又被爆发的生机爽得头发都耸起来。
　　“我没有住你肚里，但你住在我的星核里。”
　　星耀手指插进蔚蓝头发中。
　　蔚蓝钢针一般耸立的发丝瞬间软化，变得柔顺服帖。
　　“啊啊——亲他——”
　　远处传来精灵兴奋的尖叫。
　　溪边的大树上，一个个精灵脑袋从树叶间探出，远远的挥手鼓劲，还有精灵吹响叶笛，笛声欢快得好比婚礼进行曲。
　　“他们好活泼啊！”蔚蓝朝精灵挥手，然后拉下星耀的脑袋，踮起脚尖亲了亲星耀额头，蹦蹦跳跳的去摘白果。
　　——虽然白果难吃，但人类连草药都一口闷，肯定不介意长生果有点酸。
　　星耀扶额，手指摩挲被亲过的地方。
　　这样的接触，对星族来说确实是伴侣才能有的亲密，但蔚蓝的星族常识太差了，肯定没那个想法，应该还在把他当孩子。
　　“你……”星族常识课学完了吗？
　　星耀话刚出口，下意识又将问题吞回去。
　　“我怎么？”蔚蓝抬头看向星耀，又往嘴里丢了一颗白果，酸得脸都皱起来，不过这次有准备，没被刺激得头发耸立。
　　“前面有蓄阳果，可以当光源和灵穴，你要不要去看看？”星耀没有提常识课。
　　“去看去看。”蔚蓝眼睛发亮的点头。
　　如果果子能当灯泡，人类可以节省很多用电。
　　蔚蓝丢下摘得差不多的白果丛，跳到星耀背上催促：“快点快点。”
　　星耀背着蔚蓝飞向山腰的大树。
　　没有常识的时候，还能常常跟他亲亲抱抱牵牵手，毫不戒备的进出星核，如果知道这些只有真正的伴侣才能做，蔚蓝估计会跟他保持距离。
　　星耀暗忖：只要盯得紧些，让那些贵族没机会找麻烦，蔚蓝常识差点也关系。
　　蔚蓝很开心。
　　星耀带他摘了各种各样的灵果，还收了许多种子，答应地球习惯了圣光海的环境就移植果树。
　　站在大陆的高山之上，能看见塔楼尖顶像荷花一样打开，形成巨大托盘。一群侍从将地球抬出《太阳号》，悬停在托盘之上，然后拆卸打包盒。
　　“要拆掉虚拟环境系统？不用隔离了吗？”蔚蓝紧张地想冲回地球。
　　“有保护罩。”星耀拉住他，指着托盘之上那成气泡一般的透明能量屏障，“人类总要习惯盒子以外的世界，照耀圣光，对他们好，对你也好。”
　　蔚蓝逐渐冷静，就算人类可以一直住盒子里，星耀却不可能永远陪着住盒子。
　　“你说得对。”
　　蔚蓝闭上眼睛，感应地球上的生灵。
　　圣光无处不在，地球以后没有黑夜，所有生物都会受到影响，但圣光中蓬勃的生机会让它们进化。
　　蔚蓝以为人类会害怕，然后发现他们在庆祝。
　　灵力烟花的花样变得更多，不仅能炸出太阳系，还喜欢炸“地月常青”“星耀蔚蓝”等字。
　　“行，你们喜欢就好。”
　　蔚蓝收回感应，松了口气，想起一个问题。
　　“星耀，你母亲呢？”
　　环视整个黑堡，室内不清楚，但室外，除了刚搬过来的地球跟月亮，再没有别的星球。
　　说起来，《帝国历史大事记》离根本没有皇后的消息，也没提过星耀的母亲，他还以为星耀是皇帝单性繁殖的。
　　蔚蓝嘴角抽搐了下，往精灵母树的方向看去：难道星耀的母亲是精灵？
　　星耀抚摸着山巅一块巨石，神情复杂，轻声道：“我们正在他的身体上。”
　　“这个大陆？”蔚蓝眼睛瞪得滚圆。
　　这个答案比精灵母树更让他震惊。
　　精灵母树好歹还有生命气息，也能感应到精神波动，但脚下的大陆根本没有星核，也没有星魂波动存在！
　　“是的。”星耀坐在大石之上，眺望远处的黑堡，双眼中的光芒被黑堡吞没，他翘了了嘴角，似乎想笑，但没能笑出来，干脆放弃。
　　“母亲是战争星族，本体为恒星。”
　　蔚蓝坐在星耀身边，将手搭在他手背上，看向充满生机的大陆，心想这跟恒星的差距也太大了。
　　星耀反手握紧蔚蓝，十指相扣，似乎听见了蔚蓝的心音，解释道：“母亲喜欢生命，‘星族的使命是守护生命’就是他最早提出，所以跟父亲一起孕育我们时，他选择当母体……”
　　蔚蓝静静听着不说话，这个大陆生机勃勃，却是没有星魂的死星。
　　“不要为我难过。”星耀伸手遮住蔚蓝眼睛，“我只是想让他看看你，如果他还在，一定会很喜欢你。”
　　星耀不想看到蔚蓝流露悲伤，哪怕这层水雾是因他而起，他的星核也会冻结成冰。
　　蔚蓝将星耀按在怀里，哄宝宝一样轻轻拍他的背。
　　“我没有难过，不用这样。”星耀抬头想要推开，“他湮灭的时候我还小，没有太多记忆。”
　　“不要动。”蔚蓝将星耀抬起的脑袋压回去，还张开披风将星耀遮得严严实实。
　　星耀苦笑不得，但也不再挣扎，就势抱住蔚蓝。
　　“星族孕育后代很难，还会削弱自身力量，母体的虚弱期更长，而且不同属性的星族难以有后代……不是储君就没有传承压力，我以后不准备要孩子。”
　　“哦。”蔚蓝没仔细听星耀的话，盯着远处隐约的身影。
　　那身影怎么看怎么像皇帝。
　　也许是感应到蔚蓝关注，那人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隔空相遇。
　　好冷！真的是皇帝！
　　蔚蓝浑身紧绷。
　　星耀问：“蔚蓝，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蔚蓝很紧张，皇帝还在看，还在看，他在看什么？
　　“蔚蓝？”星耀觉得不对劲。
　　蔚蓝忙压住他，“我觉得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嗯。”星耀不动了，轻声道：“我们好好把人类养大。”
　　远处，皇帝抬头看了片刻，在蔚蓝快僵成石像前，微微颔首点了下头，身影像云雾一样被风吹散。
　　蔚蓝环视一圈，星魂之力扫描周围，这才渐渐放松，放开了星耀。
　　星耀掀开披风，放出了小团子，将小家伙递给蔚蓝，“你喜欢孩子的话，可以养他。”
　　“我不喜欢哭包。”蔚蓝嫌弃的戳了戳小团子脸颊。
　　小团子气愤地扭过头，爬到星耀怀里，把后脑勺留给蔚蓝。
　　蔚蓝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却喜欢搓小团子脑袋，一边搓一边问星耀：“你刚刚说人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