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凶宅看上了(57)
坐在最后一排的学习委员林芹举起手来,原本堆在她身后的拖把都不见了,“安老师!我同桌是去水房洗拖把了,一会就回来。”
安阎这才注意到教室地面是湿的,一看就是刚拖干净没多久,整个教室里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液的气味。
安阎揉了揉鼻子,“晚上拖地就别用消毒液了,味道有点大。”
卫生委员说道:“安老师,最近快换季了,感冒的人很多,学校要求每天都要给教室消毒。”
安阎坐下了,“好,我知道了。你们开始学习吧。”
安阎坐下不到五分钟,学校突然停电了,整个教室陷入黑暗之中。学生们一惊一乍地小声说着什么,周遭环境从安静状态变得一片嘈杂。
学校不允许带手机,学生要带也是背着老师悄悄带,就算这会停电了,也不敢拿出来开个灯。
安阎拿出手机点亮了手电筒的图标,把手机放在讲台的边缘给学生们照明,“不知道要停电多久,你们先将就着,等等学校的安排。”
林芹又一次举起了手,“安老师,我同桌还没回来,我担心她害怕,可以去水房接她回来吗?”
安阎依稀记得林芹的胆子也没有多大,便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谢谢老师。”林芹面露喜色,高兴地向讲台走来。
安阎把手机留在讲桌,和她一起出了门。
一出教室门,安阎就听到隔壁班细细碎碎的吵闹声,烛火的光芒从窗户透出来,照亮了走廊的一片天地。
高二八班的后门旁边是女厕所,水房则在女厕所的另一边,与男厕所相邻。
安阎和林芹映着微弱的光,向高二八班的后门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过了高二八班,便仿佛来到了一个新的次元,周围又黑又静。
什么也看不清,什么都听得清。
经过女厕所的时候,安阎不自在地瞥了女厕所的门帘一眼,向水房的门走去。
只见水房的门紧闭着,安阎稍微靠近门板听着里面的动静,除了微弱的水滴落的声音之外,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安阎先微微偏头看了杜鸩一眼,指着水房的门对站在另外一边的林芹说道:“你同桌真的在这里面?”
林芹怯怯地看了眼水房紧闭的门,“本来很确定,这会不确定了。”
骤然停电,如果她同桌真的在里面,在停电以后肯定会搞出点动静,不太可能什么声音都没有。
林芹又担心道:“安老师,她会不会被吓得昏倒了?”
水房里的动静有点反常,安阎伸出胳膊拦着林芹靠近水房门,“你往后,我先进去看看。”
林芹左看看右看看,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亮手电筒递给安阎,“安老师,我把手机借给你用,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安阎接过手机,温和道:“谢谢,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一打开水房的门,就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醋味飘进安阎的鼻子。
安阎捏着鼻子进了门,杜鸩跟在他后面进去。
怕味道散出去熏着谁,安阎等杜鸩进门后就把水房的门关了,接着手机的光打量着水房里的陈设。
“叭嗒叭嗒叭嗒——”
水龙头没拧紧,水一滴一滴地从水龙头滴出来,落在水槽里。
水槽一排高,一排矮。
高的靠近门口,长长一排,空空如也。
矮的在里面,只有一个方格大小。
安阎一眼就看到了挤在矮水槽里的两条拖把,拿着手机向矮水槽走去。
离矮水槽越近,消毒水的味道便越浓。
安阎抬起拿着手机的手捏住鼻子,走到水槽跟前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放了满满一池子兑了消毒液的水,白色的拖把被消毒水泡的雪白。
有点不对……
安阎眉头一皱,空出来的手抓着两条拖把的长柄把拖把往起一提。
如他所料,只有一根长柄下有白色的拖把头,而另外一个长柄下是空的。
安阎把白拖把放到一旁,拿着没有拖把头的棍子在水槽里来回搅动,里面除了水,什么也没有。
安阎小声对旁边的杜鸩说道:“少了一个拖把头,可能就是那个有问题的黑拖把。”
杜鸩蹙眉看向安阎的脚下,“你看看地上。”
安阎一低头,看到他脚下有一滩水渍,一直延伸到水房的更深处。
“咕咚咕咚——”
什么东西滚过的声音从前方黑暗的角落里传出来。
难道是拖把头?
安阎和杜鸩寻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了一个敞开的小门。小门连接的是一个五平米左右的房间,地板有点湿,应该是刚拖过。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很多没使用过的打扫工具,有扫帚、拖把等等。
安阎和杜鸩对望一眼,一起向房间的角落里走去。
杜鸩不方便动手,安阎把手机放到一旁,双手飞快地一把接一把地拎起拖把检查。
把每个拖把都看了一遍后,安阎发现这里的确多出来一个拖把头,也的确是黑色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拖把头只是普通的布条拖把,一点诡异之处都没有。
难道是他错过了什么?
安阎转头看着杜鸩,“你帮我盯着,我再检查一遍。”
这一次,安阎没有再拎起拖把看,而是蹲在地上,一条接一条的,用手拨开拖把头检查。
检查到最后一条拖把的时候,无论安阎怎么使劲,都扯不开这条拖把头上的布。
安阎直接用老办法,把拖把头朝上,棍朝下拿在手中。
结果拖把上的布真的一条一条的散开了……
一条条拖把布散开后,包裹在最里面的,是一颗倒着的人头。
和安阎对视的瞬间,那颗人头竟然哭了起来。
安阎:“!!!”
第053章
人头拖把的眼泪来得太汹涌,安阎都快没眼看了,“要哭也是我哭啊,你哭什么?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人头拖把满眼含泪,尖声控诉安阎,“你揪我头发!”
安阎:“……”
人头拖把一边哭一边把垂下去的拖把布抓起来往她头上贴,抓上来掉下去,抓上来掉下去,抓上来掉下去……
安阎实在看不下去,贴心地把拖把摆正了。
拖把委委屈屈地用拖把布把脸遮住了,只露一只眼睛盯着安阎,“别以为你帮我,我就会感激你。”
“你这个算是掉毛还是脱发?量太少了,连耳朵都盖不住。”安阎蹙眉看着拖把的脸,“难道是消毒液泡多了?”
拖把用力甩了甩,一头拖把布变成了黑色的长发,又黑又密,“我哪里秃了?你发量还不到我的一半,好意思说我秃吗?”
人头之前是倒着的,又顶着一头拖把布,勉强能看出个人样。
等人头拖把真的彻底变成一颗长着黑色长发的人头了,安阎竟发现眼前的人头有点眼熟,“你是林芹的同桌?!”
“我不是!你认错了!”人头拖把急得跳了起来,拖把柄一歪,打向安阎。
安阎一手握住拖把柄,“你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人头拖把了?是谁干的?”
人头拖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杜鸩突然开口道:“她本来就是人头拖把。”
杜鸩说完在安阎身边现了身,连人头拖把都能看到他了。
安阎快速回忆了一下他进了水房后遇到的事情,就什么都明白了,“你藏起来是怕我们认出你就是高二八班的学生吧?说,你混入高二八班到底有什么企图?”
人头拖把一脸怨毒地瞪着安阎,“你认出我了?”
安阎点头。
人头拖把尖啸一声,快速原地旋转,弃了拖把柄,一颗头炮弹似的向安阎冲过来。
安阎对准人头踢过球,直直冲向他的人头拐个弯,怼向天花板。
“咚——”
是人头撞上天花板的巨响。